两人没羞没臊地胡闹，日子过得飞快。
远在数万里之外的兽神殿，小九凝视着凤灵雪唇边的笑意，小脑瓜子想得快要爆掉，也没想出主人傻乐一整天的原因。
倏然一个念头飘过脑海，“主人，桑桑是不是快回来了？”
凤灵雪坐在桌前，饶有兴致地端起酒杯轻抿几口，眉间朱砂越发红的滴血。
“快了。”
“真的吗？太好了！”
小九咬着自己的尾巴，欢喜的直转圈圈。
“没骗你！”
小九高兴过后，神色有些黯然，“太好了，小九又可以见到她了，就是不知道桑桑转世后还记不记得我们。”
小九话音刚落，空旷的大殿陷入一片沉寂。
凤灵雪捏着酒杯骨节发白。
时间太久了。
他都快忘了她的模样。
交易大会一别不到两年时间，他也才堪堪回忆起两人的过往。
时间是个好东西，总能在不经意间带走一些东西。
比如深情厚谊，比如音容笑貌。
……
今年雪季比往年要长得多，可夏桑仍觉得时间不够用。
眨眼间，两小只都会爬了。
她跟索维安一整个雪季形影不离，每天在胡闹中度过，感情一日比一日深厚。
这些时日，她喜欢上了撩拨索维安，喜欢看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也喜欢看他被欺负狠了，红着眼眶发狂。
君子坠落爱河，比纨绔更癫狂。
心被仁义道德条条框框约束久了，一旦脱离控制就一发不可收拾，发起狂来如千山崩塌，海浪滔天。
就算身体强悍如夏桑，也每每承受不来，屡屡求饶。
不管两人愿不愿意，时间还是滴滴答答走得飞快。
这天晚上，两人吃过晚饭。
灵允急急来报，说祝妖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索维安开始是拒绝的，但经不住族人一而再再而三软磨硬泡。
烦不胜烦下，索维安拉上夏桑一起去了祝妖的树屋。
比起从前的惊艳美丽，祝妖整个人消瘦枯萎得厉害，目光呆滞似是对一切都失了兴趣。
直到索维安进了树屋，那双绝丽充满绝望的眸子总算活了过来，不过在看到他身边的夏桑时，又变得失落起来。
“大人，您来了。”
索维安淡淡站在床前，面容平静无波，看着她跟看陌生人没有区别，没有爱，没有动容，甚至连没有可怜都没有。
祝妖凄然一笑，捂紧胸口，只觉身体每一处都在被刀片切割，疼得她冷汗淋漓。
“大人，我能不能单独跟您待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不会打扰您太久，可以吗？”
索维安眼皮都懒得掀，冷声拒绝，“不能！”
“呵，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情！”
见索维安无动于衷，她美眸转向夏桑，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抢走她心上人的雌性。
倏然发现眼前雌性除了花心些，长相却绝美，哪怕是见惯了自己美貌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夏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雌性。
除了五官，还有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魅力和气质。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所以这次她输得不冤。
祝妖垂下眼睑，目光看向白茫茫的窗外，她大概是看不到春暖花开了，不过她也并不后悔就是了。
只是有些遗憾。
精灵临死都是可以下诅咒的，但以大人的能力想要破解易如反掌，她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大人，这辈子祝妖倾心于您，并不后悔，只盼着下辈子能与大人早点遇见。”
“大人，祝妖临死之前求您，给我一个渺茫的希望好不好？”
夏桑有些动容，忍不住拉了拉索维安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不要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残忍。
然，索维安眼神越加冷漠，“抱歉！”
祝妖声音有些恍惚，“大人这是连最后的希望都不愿意给祝妖吗？”
索维安神色凝重，看向夏桑时眼神一瞬变得柔和。
声音却坚定不可质疑，一下把祝妖那点微茫的希望粉碎了个彻底。
“是。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已与人有约，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夏桑感动归感动，但不得不说她还是难以遏制的对祝妖生出了怜悯之心。
“还是晚了一步吗？罢了，下辈子我还是不要投生成精灵了，生生忍受这刀剐之苦。大人，来世我们不见了。”
祝妖眸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眼角挂满泪珠，但她仍努力笑着，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大人。
夏桑紧紧握住索维安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变成了柔光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郁郁。
这一段小插曲让她郁郁了一整天，不能再多了。
索维安好看归好看，对于旁人却是要人命的毒药。
但还是止不住的喜欢。
转眼，大雪开始融化，白茫茫的空地钻出了绿芽。
“索维安，要不你也带族人一起搬去海边吧？”
索维安有些迟疑，瑁珑树生长条件格外苛刻，他不确定瑁珑树在海边能不能挪活。
夏桑搂住他的脖子，“你不要担心瑁珑树，你知道我对植物有操控之能。如果怕瑁珑树被挪死，你可以先给我几粒种子，我去海边帮你种活，保证不比精灵族地差，好不好嘛。”
越是跟索维安相处，越不舍得离开他半步。
“好！”
索维安终究还是没抗住她的软磨硬泡，迅速败下阵来。
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说服自己去遵循与沧余、芮钰的约定，但心中的贪念却处于失控的边缘，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嘭的一声爆炸毁灭。
这些天他总是在想，如果把小雌性禁锢在身边哪也不去，小雌性会不会当场翻脸。
这种阴暗心思一出，便如翻江倒海，山崩地裂，一发不可收拾。
幸好，小雌性心中是有他的，这个提议极大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虑、不甘、嫉妒和贪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索维安，我不想离开你！”
她不是个好雌性， 没办法给出同等心意，也无法做出承诺。
她想说她心里有他，可同时她心里也有沧余和芮钰，如果一定要排个轻重，沧余肯定是排在最前面。
如果一定要在三人之中做出个抉择，她会毫不留恋地选择沧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