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敌特,警察的原则都是不可放过一个。
因此,只要是有群众举报,他们都是如临大敌。
即便有很多时候是群众多心,举报错了人,他们也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反倒是每次遇到这种问题出警,他们都是认真对待。
更何况从刚才郝仁的描述来看,那个人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好啊,这些敌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去城郊城外躲着,竟然窝藏在闹市区里!”
“来呀,给我把这个院子团团围住,封死前后出入口!”
院子里,郝仁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妇人进了屋。
屋里有两个男人正百无聊赖地打牌。
看到老妇人进屋,他俩立刻扔下手中的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方姥!”
方姥严肃地看着两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有着鹰钩鼻的男人答道:“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只是...”
方姥本来正满意地点头,见对方迟疑,又倏然皱起了双眉:“只是什么?”
鹰钩鼻还未说话,旁边那个留有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只是我们去联系了大菊花,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就是不见她有什么行动。”
“等我们再想去找她的时候,她就躲在她那院子里就是不出来。”
“后来在她留下的记号里,我们找到了她留的小纸条,说是她年事已高,身体多病,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
方姥还没等络腮胡子说完就勃然大怒:“放屁!”
“年事已高?!身体多病?!”
“她骗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我?!”
“之前我去他们隔壁院子的时候,我还看到她也跟着来看热闹了,那叫身体多病?!”
“给她传信!跟她说,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既然上了贼船,就老实地在上面待着,别想着要下船!”
“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她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鹰钩鼻和络腮胡子见方姥发火,连忙点头答应了。
方姥定了定神,正待要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巨响。
紧接着,无数脚步声传来。
方姥面色一变:“不好!快躲起来!”
三人正要行动,却不想已经有警察闯入室内,对着三人直接开火。
三人腿部各中一弹,顿时吃痛跪下。
方姥想要将腰中手枪拔出,结果手也跟着被打穿了。
随后其他警察鱼贯而入,将三人缴械,抓了个正着。
看到眼前这么多警察,方姥顿时心如死灰。
她瞪着领头的警察道:“你...你们怎么会抓到这里来?”
领头的警察冷冷地道:“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他转头对手下警察吩咐道:“给我搜!”
不一会儿,几个警察搜出了几个箱子。
一打开,黄金、账册、信件、证件还有郝仁之前看到的那青天白日徽章都在眼前。
看到徽章,警察们的脸色都变了。
“好啊,果然是光头余孽!”
“都给我带走!”
随着警察一声招呼,方姥三人被戴上银手镯,押出了院子。
院外,郝仁看着被押出来的三人,觉得此间事了,正想离开。
可当他多看了两眼方姥后,却猛然皱起了双眉。
“咦,这个老妇人刚才进门时看着没感觉。”
“怎么现在越看越像谁来着。”
郝仁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
“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敌特!”
......
易中海下班了。
是的,即便今天是周日,他也要上班。
这就是地下工厂跟国营工厂的区别。
按照于洪的说法,他们厂既然是地下工厂,那就不可能跟国营工厂完全一样。
国营工厂有的,他们没有。
可国营工厂没有的,他们却偏偏有。
就比如这周日明明就是休息日,他非得让工人们来上班。
好在,他还有点良心,只是让工人们来上个半天班。
可即便是这样,依然让易中海感到非常不满。
他倒是当面跟于洪反映过,可于洪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就是表达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爱干不干,不干滚蛋,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对于于洪这样的态度,易中海非常恼火。
这尼玛就是赤裸裸的资本家行径。
但是易中海恼火归恼火,也真拿于洪没什么办法。
毕竟他现在的生计全是靠着这份工作。
如果不在这里干,那他又只能到处去找零工做了。
或者干脆去街道办领个扫大街和掏粪的活了。
而这根本就不是他想看到的。
因此他也只能忍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八级钳工就这么被一个私营工厂主给拿捏了。
这让易中海感到分外悲凉。
而更让易中海感到悲凉的是,当他从于洪的办公室出来后,却发现那些工人们竟然个个在背后嘲笑他。
有说他想借机摆八级钳工的谱。
有说他脑子不正常的。
还有说他老大不小还这么不懂事的。
这些论调让易中海感到非常震惊。
他寻思,自己刚才去于洪办公室里跟于洪理论固然是为了他自己。
可万一要是成功了,这帮人也会跟着受益啊。
为什么当他从于洪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这伙人竟然还在背后嘲笑他。
难道他们不想休息?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工人?
看着眼前这些人,易中海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词。
工贼!
对!就是工贼!
曾几何时,工贼在国营厂里是人人唾弃的存在。
但凡被扣上工贼的帽子,被拉去批斗都算是轻的了。
但在这个地下工厂,却遍布工贼。
也由此易中海明白了,为啥这个小破厂能开这么久也没被人举报查封了的。
试想这一窝都是工贼,谁会去举报啊。
易中海越想越是觉得不是滋味。
他一整天都因此心情不好。
哪怕回到了家,他依然在想着这件事。
他易中海,曾经的八级钳工,轧钢厂的翘楚,竟然沦落到了跟一群工贼为伍了。
这何其可悲啊!
正当易中海为此虎目含泪之时,却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