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把生锈的镰刀,把这毒雾弥漫的山岭割出斑驳的裂痕。薄雾在枯死的古树间流淌,泛着病态的磷光,仿佛有无数萤火虫在跳着死亡的舞蹈。
缓缓地,天宗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当意识逐渐回归身体时,他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振奋。仿佛有一股清泉在他的脑海中流淌而过,将所有的疲惫与痛苦一扫而空。这种精神倍爽的感觉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但又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为之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迅速充斥着他的全身。这股舒适感就像是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其中,尽情享受着这份惬意。它不仅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还抚平了内心深处的创伤。
如此美妙的感受令天宗完全陶醉其中,以至于他竟然暂时忘却了那惨不忍睹的现实——那双已经被他亲手斩断的双腿和左手!此刻,那些曾经带来剧痛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重要,因为身心所体验到的愉悦早已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灵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宗提过那个小巧的木桶开始打量起来,看了半天发现其就是一个普通的木桶,于是便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双腿和左手,可能是因为刚刚那条灵鱼的关系,伤口上的血早就已经止住,伤口也已经愈合,只是失去的双腿和左手却没有长出来。
看着空荡荡的裤管和衣袖,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这丝苦笑仿佛是对命运无情捉弄的无奈自嘲,又像是在默默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所带来的沉重打击。
“我就说了这’天下苍生‘这四个字不好担吧!这才被发现多久?一双腿和一只左手就没了!这些该死的碰瓷佬!
不过那个黑衣人居然没有追进来,看来这个地方也不简单” 天宗杵着无间,没有了双腿的高度还正好与无间持平,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这个时候,天宗感觉到兜里面的那个紫色葫芦发出一阵骚动,于是立马伸手掏了出来,只见这紫色葫芦一闪一闪的发着光,轻轻的飘离了天宗手掌向着山岭的深处慢慢的飘去。
”草!这特么荒山野岭的地方还有人想偷我宝贝?“ 天宗一把抢回”炼魂壶“,抓在手中死死的不松手。
而这紫葫芦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硬是要向着山岭深处发力飘去。
”这山岭深处是有什么东西吗?“ 天宗开始思索起来,如果自己离开这山岭,那黑厮定然还守在外面,他的能力我虽然已经猜测出了个大概,但是并不是我能对付的,估计只有三师兄才能对付的了!
如果留在这山岭随着紫葫芦牵引的方向,八成又会有危险。
”妈的!照这意思,横竖都要死?“
”不对!如果真有高手,那我刚刚晕过去的时候早就被杀了!这股力量是针对’炼妖壶‘的,而这炼妖壶又是赢婴的嫁妆,莫非......“
想到这里,天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单手杵着无间,身上泛起蓝光就按着炼妖壶的牵引方向,一蹦一蹦的跳了过去。
一路上,天宗不知翻越过了多少山头,根据炼妖壶的牵引力量,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不过这一路上给天宗的震撼,那可不是一点两点。
”刚刚在外面远眺这些群峰的时候就感觉很怪异又有一些熟悉感,原来如此!” 天宗看着这些群峰感慨道。
原来这些山峰哪里是什么真正的山峰,明明就是一具具巨大的骸骨,只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在这些骸骨上已经长出各种树木,才形成了这些高低不平的山峰。
渐渐的,炼魂葫的所受到的牵引力也越来越弱,天宗可以感觉到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谷口处,于是神识全开,小心翼翼的向那谷口蹦去,等到蹦出谷口,一幅震撼的景象呈现在天宗面前。
那轮明月所散发出的月光穿过薄雾,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影子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妖魂在雾中起舞。一阵阴风吹过,带起几片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后落在一具巨大的白骨之上。
“那...那...那是....” 天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景象,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前方。
那是一头九尾天狐的遗骸,看样子不知道是死去了多少年,令天宗震撼的并不是这具遗骸白骨,而是这具遗骸依然保持着昂首向天的姿态,仿佛是在向苍天诉说着它临死前那无尽的不甘与愤怒。
其头颅高高扬起,那空洞的眼眶似乎还闪烁着曾经的怒火;九条巨大而修长的尾巴虽已失去生机,却依然倔强地伸展在空中,宛如一面不屈的旗帜。每一根骨头都透露出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仿佛在默默地讲述着这头九尾天狐曾经经历过怎样惊心动魄的战斗。
“小狐狸!我这是不是找到你的老祖宗了?” 天宗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而此刻那股牵引着天宗手中炼魂壶的力量突然加大,而天宗也一时拿不住炼魂壶,只听“嗖”的一声,炼魂壶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飞了出去。
“卧槽!你们这些碰瓷佬,滚啊!” 天宗怒吼着杵着无间就向炼魂壶的方向蹦去。
天宗在狐骨前停下脚步,月光照在那些断裂的骨头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晕。他忽然注意到,狐骨的眼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埋藏了万年的星光,而炼魂壶就是正好飞进了那双深深的眼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