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未知朋友的信后,乔诗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的迷茫消失,偶尔也会发呆,但是更多时候目光是坚定的。
她注意到一个词,她是女主。
那么,未来不可变吗?
她要试试,既然阮成煜说她是在第五年回去的,那她就先从更改时间开始。
等送君白离开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了,乔诗年此时整个人的状态非常放松。
“小白,你怎么考虑的?”回去的路上,乔诗年询问道。
莫非白摇头:“先不说金家的事,我先从他手中承接两个项目试试水。”
说完后,莫非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红着脸看向后视镜,乔诗年神情专注,似乎在回什么人消息。
“那个……”
许久没有下文,乔诗年抬头与镜中目光对视:“怎么了?”
“我准备和清雨表白,场地布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莫非白说完这句话后,脖子都红了起来。
乔诗年眼睛一亮:“有啊!正好我闲着,和你一起布置。”
最近几天莫非白和俞清雨不知发生了什么,感情进展非常快。
自从那晚说清楚后,俞清雨对莫非白与乔诗年的亲近便少了意见。
那日在马场,俞清雨见到能在乔诗年的那飒爽的身姿,后面两天就和莫非白一起去马场学骑马。
后来三人玩心大起的时候,乔诗年分别带着两人感受了一下策马飞奔的刺激。
就这样,两个女生之间原本有点奇怪的氛围逐渐消失。
但是面对乔诗年和莫非白之间无人能插入的秘密,俞清雨还是有些失落,不过认识了宋书安之后,倒是释怀了很多,这件事连宋书安这个从小和他俩一起长大的哥哥都问不出来。
“小雨的生日已经过了,不能在生日那天表白……”乔诗年翻看着日历,“欸,中秋快到了,中秋表白吧。”
“好。”莫非白点头,“那天我就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咱们叫上关系好的同学一起。”
“小雨的闺蜜你也得好好送礼哟,那可是堪比丈母娘的存在。嘿嘿,礼品我来选,你记得付钱。”
乔诗年嘴角勾起笑,随后想到什么:“小白,要不咱们就在学校表白?”
“不!”莫非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好,学校……不合适,不正式。”
“呃……”乔诗年看着莫非白闪躲的表情,“人嘛,一辈子总该勇敢一次,你这么内向可不行。”
“呵呵。”莫非白轻笑一声,“与小雨求婚时我会让你看看你的话完全有误,我要给清雨盛大的求婚场面。”
“切!你还是先赚钱再说吧。”乔诗年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说那么偏僻的马场和酒店能真的能和咱们的神秘朋友说的那样会翻好几倍的市值吗?”
“应该吧。”莫非白也不能很肯定,“不过看她神通广大的,应该不至于连赚钱都赚不上吧?”
乔诗年点头。
乔诗年和莫非白不知道的是,安甜自己的投资从不赚钱,她在其他世界的所有投资大多以不亏不赚结束,若是遇上主角这样气运强的,才能靠主角赚上钱。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准备准备?”莫非白看了看表,加快车速。
乔诗年几乎瘫坐在后椅上,很久后回答:“满一个月再说吧,正好最近我可以好好学习一下咱们的历史,超过五年的话,闻纠就算没有登基,也应该权倾朝野了。”
“哦,那你好好学吧,或者可以请个专业人士帮你分析一下。我和清雨都是数理化好,帮不上忙。”
“君白其实是个不错的人,我最近和他聊天里可以发现,他是现代化标准的商人。”乔诗年扬了扬手机,笑着说道:“我就这点钱,还是省着点用吧,万一你未来需要接济呢?”
“你这三瓜两枣还是自己用吧,不够给我说,虽然我也没钱了。”莫非白笑着打趣。
“切!等处理完古代的事,我有精力后凭借我二十几年的帝王扶持经验,肯定能在咱们这里混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你得叫我一声乔总。”乔诗年龇着大牙乐呵呵的。
莫非白透过后视镜看到乔诗年此时的状态,忽然觉得前些天的乔诗年只是自己的错觉,她还是以前的她。
“那得有多少的代沟哦?”莫非白吐槽。
乔诗年立刻盘腿坐正:“你懂什么,这叫经验!我们现代的经验不过是从古一代代改变过来的,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肯定上手就会!毕竟我可是女主呢!哈哈哈哈!”
一路上,两人东拉西扯,好不快乐。
……
中秋这天格外热闹,在外高冷的莫非白其实是个腼腆的男孩,在得到心爱之人的答应后,整个人都激动的不成样。
乔诗年和其他人一样鼓掌,看着大厅里布置成各类紫色的物品,她忽然有些想哭。
俞清雨和莫非白两人在众人的祝福下拥抱,亲吻后又感激各自朋友帮忙,看到抹眼泪的乔诗年,所有人都一怔。
俞清雨握紧了花,她犹豫问道:“诗年?”
“没事,有种自家养了好多年的崽要离老母亲而去的百感交集。”乔诗年说道。
莫非白今日很幸福,不过这才是他幸福的第一步,因为他的爱人答应和他交往了,以后会答应他的求婚,再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家庭。
以后,他就不会觉得寄人篱下。以后,他会有自己血脉牵挂,童年的伤痛会离他越来越远。
俞清雨听后忍不住笑出来。
莫非白红着眼紧紧拉着俞清雨的手不肯松开,他看向乔诗年:“呦呦,你瞎说什么!”
大家含笑看着乔诗年和莫非白,有人说道:“乔诗年,你现在哭有点早,你得在他们婚礼上哭才行。”
“乔诗年,你又没养他,什么崽呀!”
大家嬉笑着,最后闹做一团。
最后散场时,乔诗年到学校悄悄找了俞清雨,她拉住俞清雨的手:“小白以后交给你了。”
“嗯!”俞清雨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看向乔诗年:“放心吧,我们会很相爱。”
第二日,乔诗年留下留言就拖着行李箱前往机场。
·
陌生的酒店里,乔诗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深夜十一点二十,她差不多可以先睡一觉,先去那边看看如今局势。
特意一天没睡,现在入眠应该会快一些。
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后,她与父母的朋友成功会面,最后到了这家酒店。
路上替她拖着行李的叔叔还险些遭遇抢劫。
“嗷哦~,你是乔的女儿,你父亲和我交代过,你需要的东西,我会为你准备的,现在请先安心住在这。”大胡子叔叔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将乔诗年送到房间后又说道:“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尤其是陌生男人。”
“我知道的。”乔诗年笑着点头。
其实乔父在国外比国内熟,他的拍摄经常需要和盗猎者和地方军打交道,所以各类炸弹还是很容易搞到。
国内的话,夫妻俩只能拜托朋友帮乔诗年悄悄搞一些化学炸弹,这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乔诗年想要的各类炸药都能在这国外得到满足,若是闻纠平定天下,这些就用不上,若是没有,就能用上。
算算那边的时间,她与闻纠已经近八年未曾见过,不知如今的闻纠和当年的变化大不大?掌握了多少权柄?有多少妻儿子女?
是否还在创造他们当年一起想过的未来,或者是他是否和世家大族站在一起,女子的地位他可有维护?
算了,她自己都不维护自己的组织,闻纠稍微照拂一些就行,不能强求。
乔诗年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应该再早点入睡的。
要不出去买点安眠药?
“呼!好像是有点紧张造成的。”乔诗年呢喃一声,侧身抱着被子歪曲着身子,找舒服的睡姿,不再刻意保持衣服的平整。
随着倦意缓缓而来,熟悉的感觉也在慢慢侵袭。
在现代的一个月里,她几乎一度忘记闻纠,忘记那些熟悉的面容。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回来,最终,她还是聘请了一位专业的老师为她讲解历史,分析每一次的历史变革。
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乔诗年睁眼,就见自己在人群之中,耳边嘈杂的议论声让她抬眼看向场中央。
“可惜了,这十二位女官可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啊。”
“可不是嘛!只可惜,她们惹怒了永乐王这个丧人性的!”
“女子为官本就不易,如今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在这闹事斩首示众。”
一个女子说着就用衣角擦着眼泪。
另一旁,有数十人跪在那里磕头请求。
“王爷!王爷!您饶了她们吧!”
“王爷,你忘了当初您在兴州时,乔姑娘对我们的期望了吗?”
“王爷!您不能这么做!”
“求求您放过焦大人吧!她是个顶好的官啊!”
“求求您放过她们吧!”
“王爷,焦大人可是乔姑娘关注过的努力上进女子啊!”
“她们纵然有错,可最不至死啊。”
那边的求饶哭喊声丝毫没有影响到闻纠,他只是闭目烦躁地揉捏着眉心,开口问身边人:“什么时间了?”
“王爷,午时二刻。”
乔诗年知道这的百姓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场地,不然自己的到来定会让周围百姓产生恐慌。
“请问,您刚说永乐王丧人性是指?”乔诗年拍拍身边的一个人问道。
感觉这几年闻纠的风评不好了呀。
“啊?你不知道?”
被乔诗年拍回头的男子疑惑道:“这是整个天下公认的事啊!”
“啊?我……脑袋前阵子受伤了,不记事了。今天看这边热闹,家里人不让来,我这刚刚溜来看热闹。她们为什么要被斩首?”
乔诗年现编一个蹩脚的借口。
那男人疑惑的看向乔诗年,“是嘛,你这话倒是令人生疑,你莫不是敌国探子?”
“怎么可能!如假包换的楚闻国人!”
“这么说吧,这几年永乐王的权势滔天,在杀人不眨眼,攻下羽丹时,直接活埋了十万人。
这两三年没打仗了,回来折腾自己人了。多少大家族都被他杀得不留一人,不管男女老幼,他都能狠下心来一剑斩杀!简直是暴虐无度,这皇帝陛下也不管管。
民间都在传他被神女抛弃了,以后注定只能是个凡人,所以把心中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了。”
说到最后时,男人又降低了声音。
“午时三刻——到~”一个声音响起,刽子手扛着地大刀放下,缓缓走向跪着地人。
“不可啊!王爷!”
因为身穿囚服的人背对自己,她看不清人,只看到闻纠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必再为我等求情!我等是为了大义而死,你们只需知道这个杀人魔头不会有好下场!神女回来不会轻饶他即可,我虽身死,却不悔!”一个女人扭头转过来朝着人群大喊一声。
“真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鬼!”
“我呸,他还是神女曾庇护的人!”
“我看神女是瞎眼了,怎会庇护这样的恶鬼!”
“神女地坏话你也敢说。”
有人低声斥责身边的人。
那人涨红着脸说道:“你瞧瞧这些年这永乐王做的都是什么事!打压本国人,抬举外人做官,杀了好些个为民办事的女官,出门打仗嘴上说着缴械不杀,实际上照杀不误。
我们楚闻国的脸面都丢尽了!
回来剿匪你给人一个痛快啊,他倒好,非要折磨死人家,一人做匪,诛杀满门。
焦雪焦大人曾经可是神女的学生,如今不也成为阶下囚等着被砍头吗?”
焦雪?
“住手!闻纠!”听到这名字的瞬间,乔诗年就想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听到有人直呼闻纠姓名,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闻纠抬眼看向下方,问道:“何人敢直呼本王名讳?”
乔诗年稍微有点尴尬,她以为她一出声闻纠就能听出她来。
“是我!”乔诗年推开面前的人,走向前。
闻纠冷淡的眼眸先是诧异,随后挥手:“驱逐人群,将犯人收监,三日后再斩!”
乔诗年没有说话,就这样远远的看着闻纠。
他坐在高处没有动弹,只是垂眼看向她,许久后说道:“回来了?故人相见总归是好事,月雨,去惜春楼把人清空,今日本王包场了。”
月雨看向站在下方的乔诗年,低声回应:“是。”
等人群被清走,闻纠起身。
在乔诗年的注视下,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细看以为和常人无异,细看便能察觉他走动时,微微有些跛。
烈阳下,阴鸷的闻纠一步步走向身着红衣的乔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