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还瑶做的是无用功,太后已经对她们失望了,皇帝就更不可能来见她了。
徐还瑶看向木人一样呆坐的徐婧:“娘,你甘心这么放弃了吗?”
徐还瑶左思右想,她目前手里只捏着陆清悦的把柄,她拍着牢狱的木桩子。
“我要见陆清悦!”
陆清悦起了兴趣,她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徐还瑶的手上。
她去见了徐还瑶,徐还瑶不免得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救我出去。”
陆清悦淡淡地问:“理由?”
徐还瑶抓着木桩,低声道:“我知道你是面具女,而且这消息是旁人有意透露给我的。”
“你要是想知道是谁,就救我出去,你也不想消息败露之后,被人戳脊梁骨吧。”
陆清悦笑了笑,果然有意外之喜。
“你说我是面具女,你可有证据?”
徐还瑶:“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救我出去。”
“你犯的是意图谋反的死罪,恕我无能为力,但如果你告诉我了,我可以替你去向陛下求情。”
徐还瑶有几分动摇,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你当我是傻子?”
“那便没什么好说了,这儿又黑又冷,徐姑娘慢慢享受吧。”
徐还瑶闻言,看了看周遭黑漆漆的牢房,握紧了桩子,强忍住叫住陆清悦的冲动。
陆清悦回去之后,就动笔写了一张字条交给影九。
她在明,敌在暗,敌不动她不动,但这一次她必须要先动了。
燕聿从影九手里拿到字条,很快就明白了陆清悦的意思。
他立即吩咐人按照陆清悦的意思去办。
徐氏母女和那举人的死期已定。
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时,徐还瑶也不挣扎了,但她想拉一个垫背的。
“来人啊!我要见少将军段衡!”
徐还瑶是见不到段衡的,有了上面下的令,她的话根本传不出去了。
徐氏母女结结实实背下了流寇的锅,自己又立了两桩功劳,段衡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徐还瑶和徐婧,以及那举人三人的罪状上都否认了流寇一事儿。
声称那些被擒的‘流寇’是他们一家子养的下人假扮的,真正的流寇还逍遥在外。
本来他们都是将死之身,对于罪状上的罪名不应有过多关注。
加上有那探子证实,这口锅徐婧三人是背定了的。
偏偏有人传来消息,在望春洲附近有流寇落脚的痕迹。
于是,眉眼带喜,面露红光的段衡就被皇帝召见了。
擒错流寇的段衡和兰丞被皇帝好一通斥责。
段衡一功一过,皇帝没有罚他,兰丞则是被扣了俸禄。
但他们兰家有家底,还有兰丞他爹在,扣俸禄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段衡就不一样了,他好不容易盼着立功后,皇帝能恢复自己的俸禄。
结果到头来又是一场空,白高兴一场。
而且流寇这事儿也还没完,皇帝又派了新的人继续去调查。
段衡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府里,王氏以为他是去领赏去了,想着等他回来,府里就有好日子过了。
见段衡丧着一张脸回来,王氏脸上的光也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
王氏随着段衡去了书房,段衡重重地拍了拍书案。
“流寇那事儿出岔子了,有人在望春洲看到了流寇的踪迹。”
王氏:“这不可能啊。”
“幸好北乐王爷送了一桩功给我,功抵了过,否则,这俸禄还不知扣到什么年头。”
王氏:“是啊,多亏了还有北乐王爷在。”
段衡:“陛下派了新的人去查流寇一案了,咱们必须更加小心些了。”
王氏:“好,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他们都躲着点儿。”
越是憋屈,段衡就越想快点找到蛊毒,解了这窝囊气。
“蛊毒还没着落?”
王氏摇了摇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得耐心些。”
段衡叹着气,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
段衡没有恢复俸禄,苦恼的人还有北乐王和北乐王府。
老王妃:“要不是我们的产业多,家底厚实,哪能接济得起少将军府啊。”
“处处都要银子,没了忘忧楼,我们的银子已经大缩水了,这样接济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北乐王燕祺无奈:“已经答应了的事儿,哪有反悔的道理,现在拉拢少将军府,也是为了日后能少个阻碍。”
小丫鬟:“我们现在被这样拖着,还不是赖卫韵儿无能。”
“进宫那么久还爬不上龙床,否则,我们的大计早就该成功了。”
北乐王和老王妃没有应声,因为小丫鬟说得十分之有理,他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凡卫韵儿早点儿控制了皇帝,忘忧楼也不会被抄,他们的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
燕祺揽上小丫鬟:“本王知道你着急,但那蛊虫难求,再给她点儿时间吧。”
小丫鬟张了张嘴,到底是点了点头,蛊虫的确来之不易。
而且卫韵儿身上的半母蛊是最成熟的,对子蛊的吸引力最大。
用卫韵儿来控制皇帝无疑是最好的。
小丫鬟不禁有些不解,皇帝到底是怎么抵住半母蛊的引诱的。
这种蛊毒被养出来时,曾在不少人身上种下过,没有一个人能撑过半母蛊的诱惑。
尤其是这么长时间。
按卫韵儿所说,她已经用尽了法子和手段去勾引皇帝。
特别是卫韵儿还曾在皇帝面前多次暴露出了自己的血。
混着半母蛊的血,对子蛊来说是最致命的。
没有外力的干扰,皇帝不可能会摆脱得了诱惑,就算借了女色,皇帝也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毕竟,蛊毒发作带来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何况,子蛊与半母蛊接触得愈多,子蛊发作得也会愈加激烈。
皇帝跟卫韵儿接触了那么久,又长时间没得到半母蛊的滋润,竟然还没被蛊毒折磨疯。
小丫鬟不禁寒毛卓竖,狗皇帝不会不是人吧?
就算是人,也一定是个异于常人的疯子变态。
不然,她真想不出来一个正常人是怎么能抵抗得了蛊毒这么久的侵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