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感言部分了,似乎也不需要什么文笔可言,就随便瞎聊聊吧。
谢谢你愿意往下看我的碎碎念。
写小说这件事是我蓄谋已久,却也是临时起意。
想去做这件事,闷头就去做了,所以第一本小说碰了一鼻子灰。
在第一本的时候,哪怕多一条评论也能让我欣喜一整天,我珍惜着自己的每一位读者,就算日更一两万还是一身的牛劲。
虽然整本书凉到不能再凉,但是我很庆幸还有几位读者陪我一路走下来,给了我积极的反馈,让我确信,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写小说这件事。
所以,我写了第二本。
幸运的是,比起第一本,现在的这本有过一小段时间的高光时刻,读者们铺天盖地的“喜欢”落脚在我小说的每一个角落。
我每一天都乐此不疲的去给读者评论点赞,一点一点的收集着大家的“喜欢”,并一次一次的为读者“读懂”我笔下的角色而动容。
那些长篇的评论我会一遍一遍的去读,甚至于在过去很久后会再翻回去,再为读者言论的赤忱而感动一遍又一遍。
我会在圈子里将每一个读者创作的画保存进自己的相册,而这些都成为了我跟家人朋友炫耀的资本,是我坚持写小说的精神动力。
当然,收获“喜欢”的同时也会遇到不喜欢,一些偏激和执拗的言论也会为我带来负面情绪。
我本身是个很玻璃心的人,所以数不清多少次的因为这些评论而陷进自我怀疑的漩涡里。
尤其是在阅读量骤降,评论越来越少,数据越来越差的时候,我总是会问自己,“我真的适合写小说吗”?
我一向故作无所谓的自嘲,自己给自己的小说定义,说就是一本套路、狗血、无厘头、没有任何深度的小说。
但是在收获“狗血”、“套路”这些评论标签时,我还是会陷入焦虑,焦虑我写的东西原来真的只是狗血套路这件事。
负面情绪的评论大概有一半都是源自于余浅这个角色,初期的时候我大篇幅的去描写了余浅和陶萱这一对,被骂的后面几百张都不敢再让他们的名字出现。
我看到很多人问,“为什么她不反抗”,“为什么她不能逃走靠自己”,“说到底她不就是放不下养父母能给她提供的生活”,“她明明知道陶萱是一个花心的人,却还想让人家为她改变”,“她自己过的不幸,她就以为别人都像她一样不幸吗”,“她到底在清高什么”,“只会在陶萱面前窝里横,在别人面前就这么懦弱”。
我想替余浅辩解,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无力辩驳,我试图用余浅接受的是“道德绑架式教育”这件事来解释,但却只是无用功。
甚至于这些言论影响着我,让我觉得是我表达的不够好,还是这个角色本身真的就是败笔?
可是一直到故事已经走向终章,我兴起去看余浅那段篇幅的评论,我看到了一个读者将余浅比作困顿在木桩前的小象,即便小象长大了,也无法摆脱那个木桩。
我突然想明白了。
可能是我表达不够明确,也可能是我角色塑造的不够成功,所以大家看不懂余浅的孤立无援,又或者看到了但是只是觉得她矫情不自救。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能在我生涩的笔墨下读懂这个矛盾的角色,并用他们的文字让我知道有人可以与我共鸣。
有人是可以读懂的,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可能很多人都发现了,我的每一个角色都不完美,而这些不完美都成了被吐槽的点,可是我却还是固执己见的去给角色粘惹不合时宜的槽点。
因为我始终觉得角色有不完美之处,才更加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像陶志,他在初期垂涎余浅的美色,余浅要住进隔壁房间,陶志本身已经允诺龚城住进那个房间,却还是食言。
这个剧情被很多人诟病,有人说他舔狗,有人说他不诚信。
这段剧情每多一条负面评论,我都会点开编辑页面,纠结一次我要不要去改剧情。
这种时候我总是问我自己,我究竟想要塑造一个怎么样的主角?
最终的思考结果都是退出编辑页面。
因为我站在陶志的角度去看,直男的他遇到余浅这个心仪的女生,而龚城则是一个于自己无关紧要甚至是需要被自己欺负的纸片人。
自己饰演的角色本就是“渣男反派”,所以“失信”于龚城这件事,既能为自己喜欢余浅助力,又能刷龚城的分值,两全其美。
所以陶志这个行为在他固有的渣男人设中似乎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事情,甚至于更加能稳固渣男形象。
陶志初期虽然表面嘻嘻哈哈,但是实际上一直是冷淡的,他始终高高在上的如一个看客姿态,将所有人看作纸片人,在这之后有一个漫长的心态演变过程,最终这些纸片人成了自己所珍惜的人。
龚城一样不完美,一开始陶志这个作者给龚城的设定就是不完美的、需要被救赎的存在。
一直在龚城出国之前,他始终是一个只会哭,只会依靠先生的软弱角色,他自卑怯懦,一直以一种逃避的姿态去避免一些窘境,却不知道反抗,更加没有许言泽遇事时的冷静。
所以在跟先生被绑架时,他一如既往的听从先生的安排,然后去学校答辩,而丢下先生这件事成了一个他一直避不开的槽点。
他不是盲信先生,只是不相信自己。
懦弱设定的他无法在那种境地中觉得一无是处的自己可以想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所以他选择相信先生。
而在陶志需要输血抢救时,龚城的冲动和许言泽的冷静又一次形成对比,龚城迫切的想为先生做什么,反而碍事,被读者评价不理智,幼稚。
还有一个我较为在意的槽点,不止一个人说33岁的陶志太幼稚了,做出的事一点也不像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
对于这一点,我其实是很迷茫的,因为我现在就正处于一个心灵向成年人过渡的阶段。
我的年龄已经到了被称为“大人”的时候,可是我却始终没能找到作为一个大人该有的状态。
说出来有些丢脸,我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在工作时我会装出严肃大人的模样,可是回到家后,我依旧喜欢吃各种垃圾食品,我依旧会看着动漫、漫画、小说然后为我磕的cp而抱头尖叫。
所以面对一些读者对陶志33岁却依旧幼稚这个槽点的指出,我迷茫了很久。
我不知道33岁的人应该有多成熟。
就像现在的我不知道跟我同年龄的人是否已经真的长大,还是跟我一样,只是在扮演大人。
小说是理想化的,我希望我笔下的陶志是快乐的,是幼稚的,是可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肆意张狂且会有人兜底的。
所以就请让他一直幼稚下去吧。
这些一个一个被反复吐槽的“槽点”可能导致不少读者弃文,并为我的小说添了不少的低分评价,虽然我无数次纠结,可最后的抉择最终还是只有一个。
我还是想用这种不大聪明的方式让他们更生动些,更像个人一些,可能弄巧成拙,也可能用力太猛,但只要有一个人读懂了,就够了。
后期的时候这本小说迎来了低谷,然后就再没起来,期间我焦虑到几次差点想放弃,却又在自我质问之下,唾弃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初心,变得功利。
明明在写第一本小说的时候,一个评论也会让我激动的去组织好措辞用心的回复,一个催更也值得我去爆更然后期待着被某个读者夸夸。
可是现在的我却越发容易因为数据的跌落而破防。
以前看到读者夸我文笔在进步,夸我情感描写很细腻,我会暗自窃喜,可是现在我看到后却焦躁不安。
因为不久前我抽空去看我自己的这本小说前部分,我几次惊讶于这种描写居然是以前的我写出来的?
再看我现在的,通篇的字字句句都充斥着浮躁,我无法再静下心来去花大把的时间只为逐字逐句的修改完善出一句能被夸赞为“描写很细腻”的段落来。
我又一次陷入自我怀疑,并及时止损的断更了第三本新文。
我很清楚,第三本小说不是我想去写出来的东西,它无法让我进入写作时的兴奋和愉悦,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用了很长时间去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的去找自己最开始写小说的初心。
我想让这本小说有一个该有的hE,也让自己写小说这件事能hE。
已经有不少读者发现了,并对许言泽究竟是不是hE提出了质疑。
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通过陶志的话提出了这个质疑。
陶志不止一次的问,“下一个世界线的他们真的还是他们吗?”
所以进入第四条世界线跟陶志在一起的许言泽,真的是跟自己爱的那个陶志在一起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救赎呢?
我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因为真相比谎话更残忍。
对于许言泽来说,第四条世界线就像一场自己乞求而来的美梦。
就像陶志一样,对他而言,他早已死在了那个小小的鱼缸里,而这之后的一切都是美梦。
他当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也曾试图保持清醒,去追求所谓的“现实”,可是比起破碎的现实,美梦会让人沉溺。
所以陶志心甘情愿的抛却对理智的追逐而陷进去,并乞求不再醒来。
许言泽也是一样的,前三条世界线就是许言泽的现实,他无力反抗,甚至没有资格去争去抢,只能一次一次的看着爱人就在眼前,却不敢越界触碰。
第四条世界线的出现,给了他生机,成了他一直以来希冀的美梦。
许言泽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个由谎言勾织出来的美梦呢?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聪明的许言泽放弃了理智、放弃了清醒,心甘情愿的当一个看不清真相的愚者,然后毅然的踏进美梦里,向梦里的陶志奔赴而去。
最后,我的小说梦要醒了。
一直在我打下“正文完”这三个字之前,我从未有过一次断更和请假,就连我自己都震惊于自己这样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竟然能把一件事坚持了半年。
我用了115万字去求证自己是否适合写小说,在最后才发现“适不适合写”这件事似乎是无关紧要的。
重要的是写小说的过程本身让我兴奋不已。
哪怕没有利益上的回报,哪怕不停的撞南墙,哪怕被很多人不理解,但只要还有人能读懂我笔下的角色,即便只有一个,那么坚持写下去就是一件有价值的事。
何况,我始终相信,即便是枯木亦可逢春。
在这之后,我还是会将写小说这件事继续下去,努力让一个一个角色通过我的笔墨被更多的人看到。
话说了这么多,或许能看完我这通篇唠叨的人寥寥无几,但如果你看到了这里,我想你也一定看到了最后的三句话。
谢谢你陪我一路走来。
愿诸位今后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最后,江湖再见。
(得闲半日生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