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掌心抚在她的后脑处,两人挨得极近,她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药香。
微凉的薄唇含着她的下唇,细细吮着,描绘着,唇齿交缠间,腰侧的衣摆被轻轻撩开。
男人的指腹并不平滑,带着薄茧,在她腰侧摩挲着。
祝京棠眼睫簌簌颤动,脑袋逐渐发昏。
怕碰到他的伤口,她刻意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腰后圈上了男人的胳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唔——”祝京棠双手撑在他胸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的...伤。”
克制的,暗哑的嗓音低低的回应着她,“不碍事。”
良久,靳泊谦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昏暗的空间下,他注视着身前是女人,喉结滚动。
祝京棠似乎听到了很轻的一声笑。
靳泊谦再次垂下头,意犹未尽的在她唇瓣上亲啄着。
“我看看你的伤。”祝京棠伸手推了推他。
说着,她已经将客厅的灯打开了。
两人就站在门后,祝京棠伸手就要去掀男人的衬衫。
靳泊谦由着她的动作,只是认真垂眸看着她,眼底透着笑,“这么紧张我?”
祝京棠原本舒展的眉头略微蹙紧。
男人腰上缠着一圈纱布,左边腰侧渗出丝丝血迹,白与红的强烈对比,鲜艳而刺目。
祝京棠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酒吧到家,此刻才发现这男人嘴唇毫无血色。
就算刚刚接吻时沾上了她的口红也没遮住那一抹病态白。
靳泊谦生得高大,站在她身前像是将她完全罩在怀中一样,锋利冷然的眉眼看向她时却是透着柔和。
“受伤了不去好好养着,刚回来就往酒吧跑?”
祝京棠这话说得严厉,似乎还带了点斥责的意味。
靳泊谦指尖捻着她的耳垂,“不快点赶回来,你被人勾走了怎么办?”
“少贫。”祝京棠指尖轻轻点了点他受伤的部位,“你这不能碰水吧,怎么洗澡?”
“你帮我。”
靳泊谦说得理所当然。
祝京棠抬眸和他对视上,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的情绪。
她抱着胳膊靠在门上,“你什么身份?还想让我帮你。”
靳泊谦没回答,而是伸手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半分钟的功夫,他上身已经裸着了,黑色的衬衫被他随意拎在手上。
他盯着她的眼睛,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平日里倨傲恣意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委屈,
“宝贝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祝京棠看着他左手臂上缠着的一圈绷带,又掀起眼皮嗔了他一眼,伸手推开他往里走去,
“你自己擦擦得了。”
“这么狠心?”
靳泊谦又将衬衫套上跟在她身后。
祝京棠回头幽幽瞥了他一眼,弯腰将橱柜下的医药箱拎了出来放在茶几上,淡笑道:“大木呢,让他回来帮你洗。”
靳泊谦“唉”了一声,“你一点都不想我,一点都不心疼我。”
祝京棠正在医药箱里翻着新绷带,闻言缓缓抬起头,将手上的绷带扔向男人,“你再演?”
靳泊谦撑着沙发,俯身靠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在她脸颊边重重亲了一口,“我马上去洗干净自己。”
祝京棠抬手拍在了他肩膀上,“小心点,别碰水。”
她又思忖片刻,“实在不行,你就别洗了,臭着吧。”
靳泊谦深深望了她一眼,嘴角抿开一抹笑,“不嫌弃我?”
祝京棠立马沉声反驳,“你去睡客卧,别臭着我了。”
靳泊谦站起了身,“浴室在哪?”
祝京棠往左边指了指,“客卧有。”
男人刚迈开两步,又回头看向沙发上的人,眸光深深,含着笑意开口,“没内裤。”
祝京棠的视线从上到下,在那一处掠过,“让你助理送过来。”
靳泊谦脸上露出狡猾的神色,挑着眉说道,“行,一会儿京宝送浴室来。”
进客卧前靳泊谦还朝着客厅喊了句,“我等你。”
祝京棠太阳穴突突直跳。
想着男人毫无血色的唇,秉承着缺啥补啥的想法,她让阿山打包了些猪肝粥送过来。
一刻钟后,常卓送来了靳泊谦要的换洗衣服。
祝京棠拎着袋子到了客卧,浴室里暖黄的灯光下,男人若隐若现的身影投射在磨砂推拉门上。
她听着门内淅淅沥沥的水声,抬手敲了下门,“你伤口碰水了?”
靳泊谦想洗个头发的,看着被氲湿的绑带,回道,“没碰。”
祝京棠满意地“嗯”了声,“你的衣服,开门。”
里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门没锁。”
祝京棠眼眸微动,男人的小心思真多。
她直接将门打开,把装着衣服的袋子丢到了盥洗池上,视线从男人身上扫过,“绷带都湿了,还没碰水?”
靳泊谦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浴室的门已经合上了。
他刚刚特地侧过身不想被发现。
小白狐的眼神真好。
真关心他。
嘿嘿,开心。
又过了一刻钟,靳泊谦撩着头发走了出来。
一个多月没剪的头发长长了些,吹干后额前耷拉着的碎发刚好能遮住他眉骨上的疤痕。
祝京棠正拿着干净的瓷碗在盛粥,看见人出来了朝他招了下手,“快来。”
靳泊谦上半身裸着,绷带已经完全被打湿了,上面的血渍都晕染开了一大圈。
他低头看了眼珐琅锅中的粥,语调都提高了些,能看出来他很惊喜,“宝贝特地为我做的?”
祝京棠将盛好的满满一大碗的猪肝粥推到男人面前,她嘴角微微一翘,
“阿山亲自打包送过来的,我亲自盛的,多吃点。”
靳泊谦嘴角的弧度丝毫没收敛,眸中漾着笑意。
怎么不算是她特地为他准备的呢。
这不就说明她心里有他嘛。
祝京棠看着喝个粥都乐得眉毛扬起的男人,垂眸看了眼锅中粥,有那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