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林仁泽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眼神坚定地朝顾之行夫妇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盛夏跪了下去。
“娘,仁泽原打算,娘姓什么我就姓什么,这一辈子都跟着娘!”林仁泽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朝着盛夏磕了个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傻孩子,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啊!”盛夏看着林仁泽如此行径,顿时心疼得不行,连忙站起身就要去扶他。
然而,林仁泽却挥手拒绝了盛夏的搀扶,并一脸认真地说道:“娘,请原谅儿子不孝,但请娘同意儿子两年后,以顾聪之名替顾家服役!以此报答顾家的生身之恩!”说完,他再次磕头,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响。
盛夏听完林仁泽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急切地想要一口回绝这个提议。可是,当她看到俯身在地、态度坚决的大儿子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那不断倒数的生命,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先起来。”盛夏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让林仁泽不要再给她磕头。
林仁泽闻言跪直身体对盛夏说:“娘,儿子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不过顾家到底是给了我们三兄弟生命,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我再不受宠,顾家也给了我六年衣食无忧,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舒适的多的生活!这份情,儿子得还!只要我去了,义翔和信诺才能永远陪着你!我…我才可以安心的…”
林仁泽说到这里哽咽不已,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盛夏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道:“仁泽,你是我带出来的,内心善良柔软。我懂你,不管你要做什么,娘都支持你,只要你人生不留遗憾就行!”
林仁泽听完盛夏的话,心中感动万分。他连忙又给盛夏磕了一个头,以表达自己对母亲的感激之情。盛夏见此,心头一软,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转过头去,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向林仁泽走去。这一次,林仁泽没有再躲闪,而是顺从地站了起来。
“呵呵!我说怎么今日姓顾的也来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虽然我大儿子同意去服役,但是他现在可是我肖家人,肖家的诅咒在他身上也是有效的!”肖子多呵呵冷笑几声开口说道。
听到肖子多这句话,盛夏露出疑惑的表情,盛夏更是焦急地问道:“肖子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但想要仁泽去服役,他们还想让他干嘛?”
肖子多看着盛夏,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然后冷笑道:“我之前说过,他们顾家有个巨力神冲锋小队,小花你还记得不?”
盛夏连忙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肖子多就说过,这个小队的平均寿命只有二十五岁,而且每次战争过后都会损失惨重,需要补充大量的人员。而林仁泽是巨力神赐福师,如果进入这个队伍,那么很可能会死在那里。
想到这里,盛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紧紧握住林仁泽的手,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这个小队的主要成员就是顾家人,顾家每房的长子都是役民,他们不用去集中地,而是可以直接上战场!一出生只要开始启蒙就要学习赐福术,只要成为巨力神赐福师,那么就得去顾家军营服役!
当然,如果在十三岁还没有死在战场,那么就可以归家成婚!与家族安排的人,繁衍子嗣!当然这个时间是有限制的,最多三年,厉害的可以三年抱两!”说到这里,肖子多不禁有些愤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他紧紧握着拳头,目光充满了愤慨,他看向顾之行,眼中带着一丝讥讽继续说:“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被注定了命运,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按照家族的规定一步步走下去。这是顾家特有的役房传统!子承父业!”
他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而顾之行则面无表情地听着,不知道他的想法。
盛夏转头看着肖子多,眼中满是同情和愤怒,她轻声地问道:“那失去丈夫孩子的女人怎么办?”
肖子多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头也不回地瞪着顾之行回答道:“什么怎么办?进了顾家门,就是他顾家人,老老实实守寡!”
盛夏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感到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觉得这对于那个无辜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顾家不是只需要出一个役民么?怎么会让役房整体都去?”盛夏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问肖子多。
肖子多脸上的讥讽之情愈发浓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还不是为了顾家巨力神冲锋小队的绝对指挥权!本来沟通巨力神就容易死,为了能让所有管理层都是他顾家人,那不就得不停往里填人么!”
盛夏听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和自责之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仁泽,你……”
林仁泽感受到母亲的痛苦与无奈,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语气坚定地说道:“娘,您别难过。我明白您的担忧,但我并不觉得委屈。”
盛夏默默地凝视着儿子,眼中满是爱怜之意。
林仁泽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暖。
顾之行见两人如此亲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嫉妒之情。他拱手向盛夏行礼,语气严肃地说:“既然孩子没有意见,那么就麻烦肖夫人安排他回顾家学习系统的巨力神赐福术吧。”
盛夏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尚未开口,林仁泽却先一步说道:“顾将军,我不住顾家!我现在还是肖家的孩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等待两年后再去顾家军报到!”
顾之行眉头紧皱,正欲开口反驳,却被一旁的顾佳佳打断道:“肖夫人,之前不是说三个孩子都好好的吗?怎么不见信儿呢?”
盛夏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林信诺的情况,心情瞬间不美丽了。
另一边,林义翔早已支撑不住,身体摇晃不定。他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只得寻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轻轻喘息着。这一切都被顾之行看在眼里,他的眼神愈发阴沉。
“还有,顾义怎么身体这么差,到时候也同他大哥一起来顾家锻炼吧,我做为他的生父,一定会给他好好练的!”顾之行皱着眉头对盛夏说。
盛夏听到这话,心里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顾之行,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孩子,不用你多管闲事!”
顾之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一旁的顾佳佳拦了下来。顾佳佳连忙向盛夏赔礼道歉:“肖夫人,非常抱歉!我相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呀!”
盛夏瞪着顾佳佳,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愤怒,语气冰冷地说:“为了孩子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瞎说!义翔当时被伤到了肺部,切了一大半烂肺下来,才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你们竟然还想让他去锻炼?你们知道吗?他现在能够活着喘气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任何剧烈运动都会要了他的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对他好?”
顾佳佳听了盛夏的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可怜的孩子!”
“至于你的信诺,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带你去看看他!”盛夏看着门外放空眼神,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