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早晨下楼时，罗兰不在，昨晚半夜他回来，刚跟纪灵汇报完渔村的一些情况，又被纪灵安排去调查纪家那个宝岛航线。
忙得脚不沾地，但这就是S级特工的日常，拿着难以想象的高额时薪，有的雇主可能就是带他们去参加一场宴会、见几个“重要”的客人，有的可能是让他们去刺杀谁谁谁，或者去取得什么情报。
什么可能性都有，危险还是繁琐全看运气。
罗兰本身喜欢这样的生活，否则也不会都是GS米国分公司的股东了，还在挂名做着保镖。
蒋绍辰也忙，目前能代表纪灵收纳、整合、查看各种企划案的只有他，新香江已经陆续有企划案送上来，戴峰不敢直接处理，每次都会跟纪灵汇报，纪灵没时间就报告给蒋绍辰。
他早上帮纪灵挑选好衣服首饰，又安排好纪灵的早餐和可能在陆园吃的午餐和晚餐、检查过今天执勤的保镖和司机，差不多五点起，七点就前往新香江上班去了。
纪灵今天的工作就是坐镇陆园，她昨晚给所有到场的记者都发了红包，这让她的情报网再次扩大。
大量金钱随着他们使用出去，又生成新的网络，纪灵现在可以说是全香江知道事情最多的人，每分每秒发生的大事，她或多或少都能听闻，或者有线索。
可人的大脑是有极限的，纪灵现在的身体不过17岁，处理太多信息对她的身体不利，但这确实是纪灵总是能拿捏其他人的关键。
她不可能放弃自己的情报网，也喜欢听其他人的故事，因此只能每隔一段时间自己整合一下网络，把信息进行一级级区分。
最重要的当然是跟她直接有关、可能威胁到她的，纪家人、弘帮高层、总督府一类她都是24小时监听的。
其次鹰司财团的那些，对她有影响，但影响没有那么直接的，纪灵用各种名目把钱塞过去，倒是也渗透出了几张情报网。
而且纪灵每天还抽空学习日语，现在只要语速别太快，用词别太生僻，她大概能听懂倭国人说话了。
对这类需要监督，但信息很冗杂的，纪灵就设置关键词，提到她，或者提到她关注的人事物，她就切过去监听一下。
更多的无关的人事物，纪灵只是放在那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当睡前故事回放，或者干脆就刷过去。
她正整合着信息，陆旭从外面进来，看到安静在纪灵对面吃饭的陆启，他也招呼佣人给他上早餐。
但他其实早起时已经吃过了。
这个年轻时为弘帮舍去性命抢夺地盘，一心一意把自己当做洪三爷和大少手中利刃的男人，年纪越大，过去的一些暗伤就越复发得频繁。
今早就是为了吃药，他来之前稍微吃了点东西。
原本可能也不是那么频繁的，封宣仪和陆旭的情人们会照顾他，不管真心假意，确实都很关注他的身体和健康。
只是自从陆旭跟封宣仪离婚，又跟情人们一个个断干净，他身边就没人会主动关照他这些细节了，他雇佣的菲佣怕他怕得不行，都是他吩咐一句，菲佣才动一下。
“阿旭。”
男人正跟十多岁的陆启眼神较劲，听见纪灵喊他，立刻看过来，“怎么了？”
说他好色吧，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他雇佣的那个菲佣也是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但纪灵听得清清楚楚，陆旭面对她时心跳和脉搏都是稳定的，还不如对封宣仪来得“有激情”。
“你那个菲佣是怎么回事？”纪灵直接问他。
这个问题显然不少人都问过陆旭，纪灵如今也问，陆旭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偷渡过来，语言不通，差点被人骗去做鸡了。我看她可怜，长得又不错，就让她来我家里当佣人咯。”
这是实话，纪灵听得出来。
可惜陆旭爱找情人的形象深入人心，连封宣仪都怀疑他跟那个菲佣有一腿，这也是让封宣仪十分恶心的一件事，她以为陆旭私底下还玩3p，4p什么的，陆旭不是没解释过，只是封宣仪已经不信他了，更不信他还有洁身自好的时候。
“她现在会粤语了吧？”
“嗯。”
纪灵淡淡说：“把她辞退了，换个新的正经佣人吧。”
陆旭明显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好。”
“身体不舒服，就找更细心一点的佣人，总不能你都要晕倒了，还得吩咐她去给你做什么吃的，拿什么药，太不专业了。”
纪灵说的就是今早的事，但陆旭大大咧咧的，又相信她，脑子里根本没有纪灵监视他的意识，身体的各种声音都写着雀跃，只顾着高兴纪灵关心他。
“她如果还想工作，可以让她去新香江试试，形象倒是很适合大银幕，如果不想，她在你那里也认识了不少人，想嫁人还是如何就随她去吧。”
“哦，好，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纪灵点点头，陆旭赶紧就去打电话，为了跟陆启较劲而多要的早餐也没吃几口，纪灵让佣人撤掉。
“阿启这几天就跟着蒋绍辰吧，不喜欢读书，直接学做事也可以，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不足了，再去学习也是一样的。”
陆启现在就是跟着纪灵做事，纪灵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闻言擦擦嘴，点头答应，“好，阿姐，那我上楼换个衣服就走。”
陆启一走，陆旭回来也没有对照组了。
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陆启不在，不是被纪灵安排去做事，就是洪三爷让他去做什么……这个发现让他完全忽略了自己那份早餐消失的事，光顾着低落了。
摸透了陆旭的个性，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也挺可怜，对信任的人可以说一句掏心掏肺，不论对洪三爷还是陆大少，甚至封宣仪？以他稀薄的智商和情商能想到对别人好的形式，他都做了，只是有时候适得其反。
封宣仪走之前又甩了他一巴掌，因为陆旭说他找很多情人的原因，除了贪图新鲜，就是封宣仪曾经嫌弃他时间太长，要得太多……纪灵当时听到就想直接关闭监听了，没想到封宣仪动作更快，打完他之后骂他嘴里永远没有实话、永远在找理由。
陆旭说得倒确实是实话，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去找情人，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封宣仪自己都忘了，但陆旭记得，而且他自作聪明的为封宣仪找到了解决的途径——就是多找几个女人。
“阿旭，”纪灵收回发散的思绪，只看现在这个孑然一身的废弃武器，“你回城寨去吧。”
在陆旭紧张害怕之前，纪灵对他说：“替我去监督城寨的工程，让它变成我们的新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