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了吗?”周齐东从腿上拿出绑着的匕首,蹲在河边开始收拾鱼。
“村里支书的儿子,陆有才。”许多多看着河水,在发呆。
“另一个呢?”
“陆有才也没定亲,村里未婚姑娘见了他都躲,村里那么多名字里有花的,一时还判定不出来是谁。”
“不着急,先盯着陆有才就好。”
周齐东没有听到许多多的回话,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多多,你咋了?想什么呢?”
“东哥,你会游泳吗?”
许多多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刚才小婷说我潜泳很厉害,可是我根本不会游泳。我得抓紧学会,要不就露馅了。”
“我会,有空我先教你先憋气吧!”
“行。”
“鱼收拾好了,咱回家吧!”
周齐东拎着水桶,和许多多回了家。
“婶,中午咱炖鱼。补补身体。”
一进屋门,周齐东就献宝一样给周蓉看他抓的鱼。
“多多,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东子啊!你身上有伤,东子身上伤比你还重呢!就天天这么使唤他啊!
东子,这鱼一会婶给你做出来,就你吃,谁也不给,你好好养伤,婶身体好着呢,不用补。”
周蓉接过水桶,放在一边,伸手想拍许多多,举起手才想起来她身上还有伤,转了个方向拍了拍自己胳膊上不存在的灰。
“娘,东哥可厉害了。就两下,嗖嗖的就串了两条鱼。”
许婷在一旁夸张表演着。
“婶,小婷说的对,我抓鱼可厉害了。一点不费劲。咱一起吃,吃完明天还能抓呢!”
“那东子,多多有伤不能拎重物。再去河边,你把小布,小婷也喊着,帮你拎拎东西啥的。可不能逞强,身体重要,知道不?
“哎,婶,我知道了。”
“孩他娘,你做酸菜鱼吧!去年过年,你做过一回,我现在还馋那味呢。”
周蓉做鱼,那是一绝,许二根也是馋了。
“行,今天把这两条鱼都炖了,你们等吃吧!”
周蓉去厨房做鱼,许多多也爱吃鱼,跟着一起去学手艺。
半个小时后,这酸菜鱼的霸道的香味勾引的屋里几个人在炕上坐不住,都跑厨房等着了。
“这你们着啥急,还的在炖一会才能入味呢!”
周蓉一回头,几个人在饭桌边坐着整整齐齐的等开饭,不由得笑开了。
“娘,你做饭太香了。”
许多多决定一定多弄鱼回来,一定学会这道菜。太香了。
“那是,做饭这一块,县里家属院都认你娘是这个。”许二根举着大拇指接着夸周蓉。
“你娘当年在钢铁厂食堂帮过忙的,那是得了贾大厨的看中,可是把手艺都教给你娘了呢!”
“哈哈,看你,当孩子面瞎说。”周蓉不好意思了。
“来,开锅了。小布,来帮忙拿个盘子,把这苞米饼子先端上去。”
“我来,难得我今天休假,我在家不用你娘俩干活啊!你俩上桌等着去。”许二根抢着去端菜。
……
几天后,柳传家休息,又颠颠的来了村里看许布。前脚刚进屋,后脚就开始下起了雪。
大河沿村终于迎来了1965年的第一场雪,雪下了一夜,早上许多多起床看着这么白的雪,高高兴兴的出门去看雪。
末世天气原因,已经不会下这么大雪了,只会零星飘点灰色的雪花,刚落下就化了。
许多多双手合拢把雪搂起来,准备堆个雪人。
“二姐,你错了,你应该这样。”许婷手里握成一个雪团儿,然后在雪地上滚来滚去!
“二姐,你看啊。像我这样,先握一个雪团儿,然后把雪团放在雪里来回滚,你看,这不就雪团就滚大了吗?我在弄大一点,就可以当雪人的脑袋了。”
“嗯,还是小婷聪明。”许多多夸着许婷。
几个人在院子堆着雪人呢,堆着堆着不知道谁没有掌握好力度,扬了大家一身的雪。
所幸几人也不堆雪人了,周齐东,许多多,许婷一组。柳传家和许布一组开始打雪球。
“都给我进屋,衣服都湿了。”
这个游戏在周蓉喊声下,停止了。
“你们姐仨怎么跟猴子似的。我一眼看不见就淘气。看你们裤脚都湿了,赶紧上炕烤烤,一天天的不省心。”
周蓉挺着稍微显露一点的肚子,掐着腰,站在屋里指着姐仨骂。
姐仨个在炕上互相看着,低头偷着乐。
“砰,哗啦。”
“这啥声音。”娘四个好奇的趴着窗户往外看。
“婶,我看屋顶雪太厚了,把雪往下扫扫。”屋外,柳传家在屋顶喊着。
“你俩小心点啊!”
“我的雪人!柳传家,你扫雪,把我雪人砸扁啦!”
许多多跑到屋门口,冲着屋顶的柳传家大喊。
“哈哈哈,就砸,叫你刚才打小布。”
许多多跑到在院子里,指着屋顶上的柳传家跳脚喊。
“你给我下来,好不容易堆的,你赔我。”
“砰,哗啦。”
柳传家在屋顶被许多多逗的,手里铁锹使歪了,把许多多头顶的雪扫了下去。
好在下面的周齐东眼疾手快,跑过去,把许多多抱在怀里,雪砸了周齐东一后背。
“柳传家,你等着。我这就把我姐按雪堆里去。”许多多在下面满头雪的跑进屋把许布拉了出来。
周蓉白眼一翻,算了,爱怎么地怎么地吧!治理不了,玩疯了。
“多多,你手下留情啊!我这就下来赔你雪人,还不行吗?”
柳传家赶紧几下扫完房子上的雪,下了梯子。
“你帮我办件事,不用你赔雪人。”
“啥事啊?”
“扫完雪进屋说。”
刚才许婷玩累了,这会功夫周蓉东屋睡觉去了。
“啥事啊?多多,弄那么神秘?”
四个人在姐仨住的西屋炕上,烘着自己湿了的外衣。
“姐,还记得你刚下地,撩你那个陆有才吗?”
“有这么个人,当时还让咱四个表哥给打了一顿呢!”
“嗯。是这么个事。前几天就是我打着狍子那天,在山上……”
许多多把那天在山上听到的话又学了一遍。
“柳大哥,让你办的事,就是过年那几天,在公社找几个你认识的公安值班。咱来个反杀。”
“没有问题。一定配合。”
“咱再研究一下细节。”周齐东开始布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许多多和周齐东高调上山中,来到了1965年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