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少年打起响指的同一时间,诡异的一幕就像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席卷而来的暴风雨,骤然降临在沉浸于安逸之中的人们面前。
“咦——喂!你们快看!神树,神树的样子好像有些奇怪!”
“是因为塞努诺神大人回应了我们的祈愿,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红的吗?!”
“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那棵原本绿意盎然,散发着神秘与威严气息的参天古树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竟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表面流转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仿佛无数怨灵发出的惨叫哀嚎,又似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窃窃私语。
随着巨树的每一次颤动,那些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树干外侧迅速扩散,并且变得愈发浓郁。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整棵直入云端的巨树都被这股浓稠而妖冶的血红笼罩在内,宛如被鲜血浸透了一样,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渗人。
伫立于高台正中央的潘目睹着古树这一突如其来的巨变,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无数片被染红的树叶随风纷纷飘落,尽管抬起巨鼎的手臂依旧纹丝不动,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古树提前开始枯萎了?据我调查这一现象起码也是十一个月以后的事,以往也从未发生过......
——等等,出现在古树附近的人影?该不会?!
霎那间,名为恐惧的情绪迅速占据了他的脑海,再也来不及多想,声嘶力竭地向还未回过神来的人们大喊:“大家快跑!不要回头,赶紧远远地离开神树!祭祀已经结束了!这是族长的命令!”
一句话还未喊完,那些包裹在巨树外侧的浓郁红光似是具备了自我意识一般,化作一阵阵暗红色的浓雾朝着四面八方飘散而去,参加祭祀的众人反应不及,眨眼之间便被铺天盖地的浓雾淹没在其中。
“咳,咳!这是什么?!好臭的血腥味!”
“该死!身体......无法动弹!头好晕!无法思考!”
“难道是神树对我们接纳外人感到愤怒,所以降予天罚了吗?!”
“瞎说什么?!塞努诺神才不会做那种......不好!火!火烧起来啦!”
嘈杂、慌乱、恐慌的惊呼声接连不断地在整个广场响起,所有人试图捂住鼻子抵御红雾的侵蚀,却是无济于事,一个个面带痛苦之色地陆续倒地。
紧握在他们手中的火把由于失去了施力点而纷纷坠落在地,凶猛的火苗立即顺着草叶迅速蔓延了整片草地,将那些已失去反抗之力的人们吞噬于熊熊火海之中,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火光将沉静的夜空照得一片通红,与血月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幅凄厉恐怖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烟熏味混合在一起,呛得玛丽安娜剧烈咳嗽起来,胸口也憋闷得呼吸不畅。她努力地想要抬起右手,却发现双臂早已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像灌了铅一样,“扑通”一声向前倒了下去。从鼻腔中侵入的浓雾迅速传达至全身,使她的大脑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晕眩感,已渐渐无法正常思考。
她一生中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差点落入海王类血盆大口中或者遭遇惊天骇浪的次数比比皆是,可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令她感到心悸。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脑海中,仅剩下了一个念头。
——蕾切尔,潘,你们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们一定是中了某人的圈套,这些红雾,不,血雾虽然不具备杀伤力,却能让人全身麻痹彻底失去反抗,敌人正是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必须要想办法通知乌诺,搞不好他那边也遇到了情况!
她很想把这些话喊出口,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似乎舌头也已麻痹,只能强忍着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拼命地将脑袋挪向右侧,发现女儿也是瘫在地上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身上并无任何伤痕,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境仍是一筹莫展。
——可恶!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幸好关键时刻把神鼎重新安置回高台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潘直挺挺地趴在高台上,尽管他的体格相比常人更为强韧,全身上下却也使不出多少力气,只能一点一点地向高台边缘挪去,每挪动一下,心中的焦急便增添了几分。
——冷静下来,平时再是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你也是率领全族的族长,好好思考目前的处境,敌人一定就藏在附近,稍微大意便会遭遇不测,当务之急是要优先保证所有人的安——
心念尚未转完,忽而听得“轰隆”一声响,紧接着后背猛然遭受重击,顿时剧痛如潮水般遍袭全身,使他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竟是那面熊熊燃烧的巨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蕾切尔和玛丽安娜陡然见到这惨烈的一幕,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仿佛世界也在这一刻彻底塌了下来。
下一瞬,她们的瞳孔紧缩成了针状,细密的汗珠从她们的额头渗出涔涔而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似是在那座高台上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危险的生物。
——唔......没有比当下更糟糕的时候了!
潘被重逾千斤的巨鼎死死地压在下面,除了脊椎断成数十截之外,同时肉体也在被从巨鼎内部倾泻而下的火焰烧得皮开肉绽,五脏六腑也被压得不成形状,简直让人不忍描述他现在的模样。
若在平时即使是潘这样健壮的汉子也会当场晕死过去,然而他此时无暇去注意身上传来的痛楚,只是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瞪视着站在正前方,咧开嘴朝着自己怪笑的少年。
“嘻嘻!都被压成肉饼了,还用这种令人不爽的眼神瞪着我呀?”
那人大摇大摆地走到无法动弹的潘身前,取下背后的兵器,一把闪烁着妖异血光的巨镰,以尖锐冰冷的刀尖抵着他的额头,得意洋洋地笑道,“原本听说你是以怪力着称的威卡族首领,我还有几分期待来着,结果也不过如此嘛,害得本大爷不辞千里跑来这种偏僻的鬼地方!”
说着,少年的手不经意地微微使劲,锋利的刀尖戳入了对方的额角,渗出丝丝鲜血,顺着潘的脸颊落到了他的眼球上,使他的视线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红色。
可即便如此,潘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倘若他现在还能挤出一点力气,拼上性命也要一拳将眼前这名威胁到全族安危的男人揍倒在地。
“不过,生命力倒是出乎意料的顽强,光是我那一脚踢死一只海王类都绰绰有余了。就这么直接杀了你也没多大意思。”
少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双手扶着膝盖慢悠悠地蹲了下去,死灰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那张惨白无光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残酷的笑意,“干脆就这样好了,当着你的面以你最难以承受的顺序解决掉下面所有的家伙,到了只剩你一个人的那一刻,想必你的表情也会和现在有所不同吧?”
潘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坠入冰窖之中。若是对方只冲着他一个人来,即便身死也无所畏惧。但若是对他的子民们乃至挚爱之人加以毒手,这对他而言将是远比成千上万次拷问还要拷问的痛苦!
望着潘那张逐渐变得惊慌、愤怒的面容,少年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悠悠地道:“怎么样?我定制的游戏规则是不是很有趣?对于你们这些重视无聊感情的人类来说应该至死都会成为难忘的回忆吧?不过请你稍安勿躁,本大爷起码还会留一些活口的,毕竟......”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猩红的光芒,嘴角边的得意之色更甚,“要是一口气把所有玩具全部玩坏了可就太无趣了,得花时间慢慢地去享用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快感不是吗?”
听到这里潘再也忍受不住,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探出右手牢牢地抓住少年的左腿,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朝着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要是敢伤害她们一根毫毛我就会让你尝尝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痛——”
话喊到一半顿时转为撕心裂肺的惨叫,竟是潘的整个右手掌被少年的巨镰齐根砍断!
“啧!死到临头了还有这种力气!”
少年抓着那只犹如铁钳的断手用力拉了好几下才将其扯了下来,低头看着小腿处的五个血流如注的小洞,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露出夹杂着欣喜与轻蔑的古怪表情,“你就好好趴在这里欣赏,自己心爱的人一个一个接连死在眼前的美妙景象吧。”
说话间,原本印在小腿上的五个血迹斑斑的伤口,竟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顷刻间恢复如初,没有一丝痕迹。在潘惊愕不已的表情之中,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少年的身形重新出现在熊熊燃烧的广场,眯起双眼扫视着那一双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最终落在角落处,拼命地以自己的身躯掩护女儿不受火焰侵蚀的母亲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唯有猛兽锁定猎物的那一刻才会散发出的凶光:“我好像听那个瘦子说过,是牛角蠢货的妻子和女儿吧,看上去长得挺标致嘛......”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抡起巨镰大跨步朝着那二人走了过去,那母亲陡然瞧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朝着自己逐渐逼近,下意识地贴紧女儿因极度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体,由于四肢连轻微的挪动都无法做到,只能以一双美眸狠狠地瞪着那少年,头上那根编织成球状的发型,以及套在他脑袋外侧的巨型玻璃罩。
几乎在见到那人真容的一瞬间玛丽安娜就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了,那日在泡泡纷飞的岛屿上目睹的那些草菅人命的行径至今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时的她已无暇去思考为什么能够享用所有特权的世界贵族会在这座偏僻的岛屿上现身,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到作为一名母亲应有的责任。
保护蕾切尔!
然而......
蕾切尔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瞧着母亲被一道猩红的刀光挥中脖颈后倒了下去,一股鲜血从她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到了她的脸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地颤抖。
她想要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想要抬动手指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无力地望着那个伤害母亲的恶人面带狰狞的笑容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就去保护他人,人类还真是一种愚蠢至极的生物!”
少年舔了舔沾在刀尖上的血液,浑然不顾脚底旁传来的微弱呻吟声,抬头眺望着从那棵巨树的树根处迅速飞窜而上的火舌,扶着额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啊啊,看来我做了非常罪孽深重的大事呢,竟然擅自毁了人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还把对别人来说最重要的祭祀大典破坏得一塌糊涂,至于那些无力反抗的可怜虫,还有老人、女人和小孩......”
说话间,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嗜血与疯狂交织在一起的光芒,忽而仰头朝着天空哈哈大笑,“统统杀光什么的最棒啦!让人类在经历痛苦与绝望之后凄惨地死去!这种精彩绝伦的游戏本大爷玩几百次几千次都不会感到厌倦!”
少年近乎癫狂的大笑声回荡在血雾弥漫的夜空之中,令蕾切尔的身子发抖得更加厉害,往日的可爱活泼在她的小脸上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可遏制的恐惧与无助。
此时此刻,她那逐渐消散的意识之中,仅剩下了一个念头。
救救我!乌诺哥哥!
“呃......”
乌诺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再度睁开眼睛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像钟摆一样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紧抓地上的泥泞,试图挣扎起身,但只要稍微动一点点便会感到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尤其是后颈部位最为明显,若不是他身上流淌着特殊种族的血液遭到先前重击恐怕早已断成两截。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疼痛得到了些许缓解,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泛着微弱绿光的右手,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幸好......多亏了用能力破坏了地板......才侥幸没让那两个人发现......”
他略微定了定神,脑中回想起那名面具人最后对自己说的话,一股莫名的不安与心悸没来由地涌上心头。
——既然佩库尼亚敢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就说明祭祀大典那边一定出现了什么情况。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而对村民动手的理由只有一种......
乌诺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纠结缠绕,让他本就混乱的思绪再也无法理清,当下决定亲自去现场看个究竟。
“爸爸,妈妈,还有蕾切尔......我这就来找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当初可说好了要一起出海旅行啊......”
乌诺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道,走路也变得踉踉跄跄,唯有对家人的生命安危的挂念才支撑着他的身体不会倒下去。他迈着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步伐,朝着那边无边无际的黑暗缓缓走去。
“这副景象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心惊肉跳啊。”
高耸的山坡上,一名负手而立的白衣人俯瞰着那片笼罩着浓郁血雾的森林,忍又将目光转向那棵覆盖着熊熊烈火,只剩下半截树桩的巨树,不住发出一声低叹,“就连受到威卡族崇敬的巨树也不放过。亚兹拉尔圣,行事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疯......直爽呢,”
“结果那位大人说杀就杀啊,而且还杀上瘾了,活着的那几个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盘膝坐在一块巨岩上,头部包扎着绷带的佩库尼亚大口啃着金币形状的巧克力,脸上满是不悦之色,小声嘟哝了一句,“说好的把一半贱民分给老子的,最后好处全被那小子抢走了,就算是天龙人也要讲究交易的规则啊......”
那白衣人听到“那小子”三个字之时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猛然回过头,死死地瞪着佩库尼亚,似笑非笑地缓缓说道:“奉劝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辞,若是对自己贪生怕死而换来的地位感到不知足的话,那我也有必要将'世界贵族不可违逆'的印象深深地烙印在你的......”
“不要吓唬他啦,彼得吉利斯。”
轻佻的声音就像不可抗拒的命令一样让白衣人立即止住了口,视线挪向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悬崖边上的少年,此时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佩库尼亚先生可是协助我们一举成功的大功臣,作为交换让他说什么都可以啦~”
“这个......属下只是......”彼得吉利斯顿时卡了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种害羞的模样可不像平时的你嘛,稍微放轻松点!”
一句话还没说完,少年从悬崖处翻身而起,走到不知所措的白衣人面前敲了敲他的面具,满面激动地说道,“要是没有你从那个叫维鲁威什么的家伙那儿学到的无踪步,我们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地抵达这里。”
“您又叫错名字啦,是维德鲁威。而且我的水准也远不如师父那么出神入化。”
彼得吉利斯忙摆动着双手否定了少年的说法,语气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用词不当得罪了这位自己无法高攀的大人。
“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用心去记名字。”
少年用手指戳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最后看似热情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总之,你制定的灭族计划我非常满意,回去我会向老头子们汇报你的功绩提拔你升为cp0长官的。”
彼得吉利斯先是微微一愣,过了半晌顿时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那模样简直比对他的父母还要孝顺得多,“噢噢!不胜感激!无比尊贵的亚兹拉尔圣,您的大恩大德属下直到下辈子都不会......”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住地打滚,浑身散发出丝丝热气直往外冒。
“哐啷”一声,一副猫脸面具从他脸上脱落坠地,露出了一张多处肌肤溃烂的面孔,被肿胀的皮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透出惊恐万分的神色,衬托得那张脸比地狱里的任何一头恶鬼都要可怕得多。
“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您的得意部下......”彼得吉利斯死命地捂着不断发烫的右肩嘶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惜丢弃尊严与本性去讨好一个天龙人,最终竟也遭到毒手。
“别这么说嘛,给你的位置我自然不会忘记。”
少年就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似的,唇角处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只不过,在名为地狱的世界里。”
“你竟敢......亚兹拉尔......我绝对不会放过......”男人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直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望着地上那一滩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血水,名为亚兹拉尔的少年轻蔑地笑了笑,抡起巨镰从目睹这一切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佩库尼亚身边缓缓走过,眺望着那轮散发着妖异红光的血月,慢悠悠地道:“两个月后的狩猎大会,真期待啊,想必可以杀害更多没有生存价值的可怜虫了吧?”
翌日,有关塞努诺岛的相关情报通过cp之手,很快就以文件的形式呈交给了世界最高权力的五老星,上面是这么写的:
“被大火烧成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共计683具威卡族尸体。从他们干瘪成枯木般的皮肤来看,在生前无一被一点不剩地抽光了体内的血液。有不少尸身肢体均已残缺不全,且根据伤口判断应是在被吸血之前遭到利器切断,似乎是亚兹拉尔圣为了享乐而对其施加虐待。当属最严重的,是一个有着紫色头发的小女孩,至于她的具体模样,请恕我们不便直接描述!”
“剩余87名被亚兹拉尔圣大发仁慈放过的愚民们,已被军舰押送至圣地玛丽乔亚,等待着诸位大人的发落。我们已搜遍整座塞努诺岛,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威卡族遗民的踪迹。
“军方已决定取消对珠宝商佩库尼亚的通缉,作为每年给天龙人上交高额度的天上金为条件,决定授予他埃特尔王国第三十五任国王的称号与权利。而cp0彼得吉利斯由于办事不力,屡次冲撞亚兹拉尔圣,故已遭到就地正法。”
“以上便是'塞努诺岛偷猎事件'的全部汇报,该岛屿准备于三日后夷平,并抹除掉有关威卡族的全部资料与情报,决不能让这次的事件公诸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