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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不难重装,一整个上午基本搞定。

下午,大家再吃一顿饭,家里的装修基本算完了。

收工得早,没做饭,莞春草给点的外卖,爱吃的都给整上了,摆了满满一大桌。

下午没活,也不用想着做别的事,一桌人吃得很尽兴。

边吃饭边聊天,整栋别墅都聊亮堂了。

许慕余很久没在别墅里听到这么热闹的笑声,他话再少还是跟他们聊上了几句。

聊得太开心,一行人都没喝酒,一顿下午饭竟也吃到了晚饭。

太阳都下山了,还没散。

再吃下去,得上夜宵了。

为了要喝酒,陈设找了个借口,给俩小的放了个假,赶紧把他们赶走了。

赶走俩小的,又拉住莞春草和许慕余,让他们陪他再聊一会。

莞春草不乐意。

陈设实话说要喝酒,她就同意了。

她要喝,许慕余不可能不喝。

三人没收拾碗筷,又点了几道新的利下酒的菜,在茶几边坐下了。

连凳子也没拿,三个人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接着吃喝。

俩小的不在,就剩他们三个大人,陈设可算能放开喝了。

他一口灌下大半杯冰啤,随后爽快地放下杯子:“爽~!”

莞春草看了也想试试,被许慕余给摁住了,不准她喝得那么快:“不准学。”

学不了,莞春草蔫了下,又重新活过来,谨慎地小酌一口,随后也爽快地放下杯子:“爽~”

许慕余笑了下,才没再阻止她。

一口伤心酒下去,就跟往肚子里放了根钩子,把肚里那点伤心事都勾出来了。

陈设一杯啤酒干完,第二杯也下去了大半,他才捂着头,痛心地把杯子砸茶几上:“我……唉!”

莞春草还在喝酒,许慕余也在看着她,没人注意到陈设这边。

就算他把杯子砸在茶几上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许慕余也还在注意莞春草有没有喝太多。

他抓她的手腕:“喝慢点。”

看似在劝她喝慢点,实则是抓着她的手控制她喝进去的量。

莞春草没发现,就觉得冰过的啤酒口感是真好:“老公你快喝喝看,这啤酒真凉真好喝!”

许慕余抓住她的手腕看得死死的:“我喝过了,你慢点,要洒了。”

“洒不了,我小心着呢,你快喝喝看。”

“我喝了,口感一般。”

“是么我觉得挺好的啊。”

“你不常喝酒,错觉。”

“是么,难道我的舌头也被冰住了么。”

“有可能。少喝点,舌头会冻掉,会失去味觉。”

“我喝的是酒不是硫酸老公。”

“都一样,少喝一口。”

陈设看他们在他身边腻腻歪歪的,一杯子再砸到茶几上:“我失恋了!唉!”

这回他身边的两人总算是听见了,但扫了他一眼后,就又继续刚才的对话。

莞春草非要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我再喝一口老公。”

许慕余还在抓她的手腕,看着像在给她喝,实际上她的嘴唇刚碰到杯口就被摁住了:“好,再喝一口,喝慢点。”

陈设简直没眼看,他喊他们:“诶两位,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我说我失恋了你们不应该安慰我吗?”

莞春草敷衍地看了看他:“节哀。”

许慕余也跟着对他一笑,连安慰的话也没有。

“我说我失恋了!”

陈设气道:“我失恋了你们不但不安慰我,还当着我的面做这种秀恩爱的勾当,你们还是朋友吗!真叫人心寒!”

听到这话,莞春草才和许慕余慢悠悠地转过来。

许慕余把桌上的啤酒瓶放远了点。

莞春草杯子给许慕余让他帮自己放好,她说:“你失恋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习惯就好。”

不过她还是安慰了两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不走心的安慰硬是起了作用,关注回到自己身上,陈设又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捂着头又伤心起来:“可是她真的很好!我舍不得!”

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难舍难分的女人?

莞春草手放在许慕余肩上,越过许慕余问陈设:“‘她’该不会是指你妈前两天给你介绍的,跟你相亲的姑娘吧?”

许慕余也好奇地看向陈设。

“就是那个姑娘,她温柔贤良,又孝敬父母,真的是个好女孩。”

陈设又一口酒灌下:“我照片都没来得及给你看,我们就崩了。”

闻言,莞春草和许慕余都同时转回来了。

许慕余给莞春草夹了菜,莞春草没让他放碗里,用嘴接住了。

她嚼着许慕余给喂的肉,抽空对陈设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活该崩么,这年头还用‘贤良淑德’来形容女孩,你当是你爸那会呢。再说了人家贤良淑德那是人家的人品好,关你什么事。”

陈设也知道:“介绍人就那么说的。我跟她聊了几天,感觉她也和介绍人说的一样。她还很温柔,对我有问必答的,我就上心了。”

莞春草打断他:“你赚钱的速度都没你这上心的速度快。”

许慕余在旁边笑了两声。

“所以我就跟对方提了我们慢慢来。”

陈设心痛:“结果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我就被拉黑了!我们崩了!”

他连灌下好几口酒:“我怎么总是遇上这些事!为什么我的恋爱一点也不顺利!”

许慕余拦了拦他。

拦住了,他又捂着脸痛哭起来:“以前也是,我跟那些女孩聊得好好的,结果都是没两天她们就把我拉黑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连我买回来的花也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我怎么这么惨!”

莞春草和许慕余对视一眼。

“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了,还是说错什么了?”

莞春草挨着许慕余问陈设:“不然不应该啊。”

许慕余也再次看向陈设。

陈设哪说过什么:“她们都是问过我工作以后,就把我拉黑的。”

莞春草忙问:“那你怎么说的?”

“介绍之前,媒婆也跟对方说过我的工作。那我想她们亲自来问我,明摆了就是想好好认识我,我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要展现出我真实的一面。”

陈设说:“我就如实说了我是干工地的。”

莞春草又和许慕余对视一眼,他们问:“还有呢?”

“她们一听,也没说什么。那我以为她们都接受了,可我又怕是我会错意,就很直接地问她们能接受吗。”

陈设欲哭无泪:“她们都说了不介意。可是下一秒,她们就把我拉黑了。”

莞春草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她们拉黑前,你跟她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陈设擦了擦泪:“我跟她们说我是干工地的,少不了要加班加点。要是加班加点每天来不及洗澡,她们会不会嫌弃我身上的酸臭味。”

他话刚落,莞春草就后退了几步。

连腿动不了的许慕余也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