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眼见在自己的帮助之下，胖子成功疏通了困扰了他二十年的脑血栓，枸杞亦是跟着老泪纵横。
“而我之前便与你提过，当年事件的参与者们也都一口咬定自己丢失了事发当时的那段记忆。”
“他们的这套说辞当真可信？”
“事到如今，倒也没有必要再做质疑。”
枸杞解释道，“更何况，就连贺相宜本人都没有出来否决，我相信他们的说法是站得住脚的。”
北堂玄点头表示认可。
“现在的问题在于，同样是丢失记忆，你觉得两次事件的发生是纯属巧合还是存在着某些必然的联系？”
“巧合？说出来鬼才会信！”
“确实。”
枸杞笑了笑，“现在回到你最开始的问题，作为两次记忆丢失事件的始作俑者，你觉得晏语真和胡有志之间是不是也有可能存在着某些关联呢？”
这一通分析下来，北堂玄算是彻底被折服，用了一连串的“卧槽”以示敬意。
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按理说晏语真不是害死小小贺的罪魁祸首吗？而胡有志又宣称...好吧，看来他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如何会跟一个外道搅和到一块。”
“被人威逼利诱？本身忍辱负重？又或者是有别的什么隐情。谁知道呢。”
枸杞摇了摇头，“但有一点我想你许是错了。胡有志与小小贺间的友情并非作伪。若非如此，我们绝无机会揭开尘封往事，解开当年真相，甚至不会开启这一趟枇杷村之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吧？毕竟他可是跟宴语真牵扯上关系的。”
“放过他？”
枸杞不置可否，“我记得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不要小觑对方。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我们几个老弱病残加一块都未必能奈何的了胡有志。”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如今南山已至，我们只管如实禀告便是。至于查人户口，刨人祖坟的破事大可以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去做。”
说着，枸杞眼神一凛，“当然，这一切前提在于，我们得先将那个二五仔给揪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
北堂玄略显不甘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想起什么，“是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枸杞扫了对方一眼，心道现在是连睿智值都能超前消费了吗？
“贺相宜最终的去向呢？虽然是我们先行一步，但我想以师弟你的性子总不至于放任人家不管的对吧？”
“我...”
一个“我”字堪堪出口，枸杞下意识地打住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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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姐，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不瞒贺姐，晚辈离家至今已有数月，不知贺姐可否前往代为报个平安？”
贺相宜对于下一处落脚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枸杞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出生地点，南莽无名小破村。
可一想到对方此前曾几次拒绝自己的提议，这一次他便没再单刀直入，而是换了个相对委婉的方式。
“仅仅...”
贺相宜眼中无甚神采，却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只是报个平安么？”
眼见贺相宜撞破自己心思，枸杞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若是贺姐觉得那里环境不错，有意长住，自然也是可以的。”
“心思细腻，心地善良。”
短暂沉默过后，贺相宜再次给出相同评价，“枸杞兄弟，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卡什么的就没必要发了吧。”
枸杞小声嘀咕一句，“那贺姐你...”
“我会去的。”
贺相宜轻笑点头道，“你且将地方告知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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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北堂玄不解的催促声响起耳边，才将枸杞从回忆当中拉回现实。
“我...”
枸杞并非不信任北堂玄，而是贺相宜的去向越少人知道越好。
再者，胖子知道人家的下落又如何？难道还打算上门请教针线活不成？
思及此处，枸杞将目光转向远处南山，不老树。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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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谁没羞没臊的在这大言不惭。”
枸杞这边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二人身前不远处的空地上。
一边走来，一边笑道。
淡黄的长裙。
蓬松的头发。
两颗虎牙映着斜阳晚照，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