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府？”林氏把霁哥儿交给奶娘抱下去，皱眉看向木槿。
木槿点头：“请夫人帮忙。”
这府里如果只有程宗扬的人，她大可以晚上出府。
但此时的相府，里里外外都是大内高手，她若是被发现，万一连累到裴家二老，罪过就大了。
林氏有些为难。
她自然那知晓程九鸢派木槿出去不是为了买些女子用的东西。
她咬了咬牙：“行，晚些我安排人出去采买，你混在她们中间。”
“多谢夫人。”
木槿出去后，王嬷嬷小声道：“夫人，相爷千叮咛万嘱咐的，你真要……”
“鸢儿帮了我那么多，若不是她，哪还有我和霁哥儿，现在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何况，她喊了我这么久的母亲，我又是看着她与宸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他们两个心里有彼此，当年我跟……没缘分，我想帮帮她。”
“可是，若相爷知晓了……”
“知晓就知晓了，我还不信，他还敢如何！再说了，我爹现在是站在宸王一边的。”
“夫人不用找这么多理由，你其实就是想帮二姑娘吧？”
林氏没说话，她确实想帮程九鸢。
“你去安排吧，小心些，不会被老爷发现的。”
“是。”
半个时辰后，木槿随着一批丫头出了相府。连上街采买，都有睿王的人跟着。
木槿与一个丫头进了成衣铺子，身后还跟了一个侍卫。
两个丫头在铺子里挑挑拣拣，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精明夫人，不停地介绍着衣裳及布料。
木槿靠近掌柜，借着布料的遮挡，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瓷瓶和一张纸条塞给了掌柜。
接着，她神色如常道：“把这两件包起来。”
“好咧！”掌柜热情地把布料包起来递给木槿二人。
等木槿几人离开后，一个小厮从铺子后门悄然离开。
……
赤璋急匆匆地进了书房，把一个小瓷瓶递上：“主子，是程二姑娘送来的。”
楚珩接过来，瓶身上写着‘假死’二字，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进宫。”他收起药，立刻道。
楚珩到了宫里，听说贤妃一直守着昭烈帝，什么都亲力亲为，便转身去了永乐宫。
楚菀昨日哭了一整夜，才睡下不久，就听见楚珩来了。
“五皇兄，父皇到底怎么了 ？呜呜……”
“先别哭，我需要你帮忙……”
楚菀到了昭烈帝床前，一见昭烈帝，她就大哭出声。
“父皇！你睁开眼看看永乐啊！父皇，呜呜……”
见她哭得肝肠寸断，贤妃只觉得耳膜都要破了。
为了结束这折磨，也为了维持自己善良温柔的人设，立刻抹着泪上前安慰。
“永乐啊，别哭了，你父皇知道你这样伤心，也会难过的……”
贤妃伸手去扶楚菀，楚菀反身抱住贤妃继续哇哇大哭，鼻涕眼泪糊了贤妃一身。
“贤妃娘娘，我父皇到底是怎么了？呜呜呜……”
贤妃看着衣裳上的眼泪鼻涕还有口水，脸色一僵。嘴上安抚着，手上用力想扯开楚菀，结果楚菀就像黏在她身上似的，哭得昏天暗地。
贤妃的衣裳前襟已经不能看了，贤妃立刻喊来宫女拉开楚菀。
她看了一眼自己衣裳，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送公主回永乐宫！”说完她也急匆匆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端着水进了大殿。
两个暗卫瞬间闪了出来拦住他，
经过一系列搜查，连太监的口中和头发间都没放过。
见无异常，太监才端着水进去。
为皇帝擦拭一直是贤妃经手的，这次贤妃不在，小太监放下水盆，开始为昭烈帝擦拭。
他一手擦拭着，一手悄然捏碎了一颗衣扣，扣子裂开，一粒小药丸出现在手指间。
借着擦拭的动作，药丸悄然落入昭烈帝口中。
做完一切，小太监又端着水垂着脑袋悄然退下。
……
楚泽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宫人突然闯了进来。
“殿下，陛下驾崩了！”
楚泽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又生了疑。
“走！”
他到养心殿时，宫人跪了一地。
只听宫人在喊：“皇上驾崩了！”
各宫都赶了来，太医也跪了一地，妃子们哭成一片。
楚泽看向太医：“怎会如此突然，不是说还有几日吗？”
“生死有命，殿下节哀！”太医悲痛道。
听见自己的人都断言昭烈帝死了，楚珩依旧不信。
他走上前，亲自探查了一番，确实已经死了。
他顿时放下心来，悲痛大喊一声‘父皇’就哭倒在地。
楚珩赶来，也随即一脸悲痛地跪在昭烈帝床前。
昭烈帝驾崩，丧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钦天监建议三日后就出殡。
云光殿内，贤妃一身丧服，一脸喜色。
楚泽道：“三日后出殡，这会不会太快了？”
“本宫还嫌太慢了，老皇帝出殡，你才能登基，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贤妃欣赏着婢女手上的太后朝服以及凤钗，这些都是以前她渴望却不能穿戴的东西。
见楚泽皱着眉，贤妃道：“你在担心什么，横竖都是个死人，你把死人留在宫里作甚？”
楚泽松了眉头，也是，父皇已经死了，死人是无法张口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