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珩离开后，程九鸢收紧了手：“说！人在哪里？”
“逆……逆女……”
林氏闻讯赶来，一见这情形，吓得尖叫出声。
“鸢儿！鸢儿别冲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她面色铁青，双目生寒，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九鸢，程宗扬在她手中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说！我外祖父他们在哪？”程九鸢就只有这一个问题，每问一次，手上就力道就大上一分。
林氏暗暗着急，“鸢儿，你若杀了你爹，你的名声就全毁了！”
程九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名声？
她不在乎。
裴家人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逆鳞。
程宗扬居然敢碰裴家人，简直就是在找死。
见程九鸢劝不动，林氏又去劝程宗扬。
“老爷，鸢儿想知道什么，你就快说啊！”
“逆女，你敢……”程宗扬脸色已经青紫。
“你看我敢不敢！”
程九鸢眼中露出的杀意让程宗扬心惊。
程九鸢一把甩开程宗扬，程宗扬跌在地上，猛烈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等缓过来一些，正要吩咐护卫抓住程九鸢，一转头就对上了程九鸢的软剑。
“再不说，我就剁掉你的手、脚、耳朵……”
程九鸢说着举起了剑，程宗扬瞪大了双眼，在剑离手只有一寸距离时，他惊叫出声。
“我说！”
程九鸢顿住动作，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程宗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猛然窜到了林氏身后。
程九鸢的剑指向林氏。
林氏慌乱摆手：“鸢儿！鸢儿！不关我事啊！”
她没想到程宗扬居然往她身后躲，早知道她就躲在后院不出来了。
程宗扬找回了一丝底气，朝周围护院大喊：“还不快抓住这个逆女！”
护院一拥而上。
程九鸢瞥了一眼，等护院到了近前，手中软剑一挥，身形在包围圈里成了虚影。
林氏与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见到程九鸢动手，皆是满脸惊恐。
等程九鸢站定，那些护院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程九鸢目光锁定程宗扬，缓缓举起了剑：“看来，你不想说。”
那声音极轻、极寒，不带一丝情绪和温度。
程九鸢一掌扫去，林氏尖叫出声。待她睁眼，她已经站在远处，毫发无损。
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果然不与程九鸢交恶是明智的选择。至于程宗扬，死了就死了，这相府程九鸢是看不上的，还是她和她儿子的。
挡在身前的挡箭牌突然凭空消失，程宗扬顿时慌了。想逃，脚却像生了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程九鸢逼近。
“我说我说！你外祖父外祖母确实是我派人去姑苏以你的名义请的。但到了京城后，他们就被睿王接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程九鸢顿住脚步，皱了皱眉。
楚泽？
“他意欲何为？”
程宗扬见识到了程九鸢的恐怖，顿时不敢再隐瞒。
“他说了，他心里有你，他不会对你外祖父他们如何的，只是想让你听话，别跟他对着干。”
“等他处理了楚珩，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会平安归来。逆……鸢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睿王对你是真心的，他当了皇帝，你依旧是尊贵的皇后，这有什么不好？”
程九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扬起手中剑。
“你敢！”
程九鸢手起刀落，然后转身潇洒地出了相府。
程宗扬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裳。
“快请大夫！”
程九鸢没杀程宗扬，她虽然不在乎名声，但弑父是天大的罪名，她不能让母亲被人戳脊梁骨。
程宗扬该死，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程九鸢得知外祖父外祖母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后，先朝皇宫赶了过去。
如果皇上出事，楚泽就有机可乘，如果楚泽坐上帝位，那才是灭顶之灾。
还没到宫门，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楚泽。
想到这人把主意打到了裴家头上，她指尖一动。
“程姑娘，可别轻举妄动。”楚泽依旧笑得十分温和，“我知晓你师从生死判官燕归鸿，如果本王身子有任何不适，程姑娘可就见不到裴家二老了。”
楚泽心里也十分震惊，若不是从裴家二老口中得知，他怕一辈子也查不出程九鸢居然是生死判官的徒弟。
难怪楚珩的绝嗣毒能解，也难怪父皇的身子一日日好了起来。
程九鸢停下手上动作，眼神冰冷。
“既然知晓我是生死判官的徒弟就别来招惹我和我身边的人，否则，哪一日不明不白死了也找不出原因。”
楚泽摇了摇折扇，面上一派淡然。
“我敢只身前来见你，就说明我做了万全准备。若我死了活着有一点不适，我的人也会在裴家二老身上讨回来。”
“当然了，若程二姑娘能听话一些，裴家二老便是本王的贵客。毕竟，那以后也会是本王的外祖父外祖母……”楚泽说着靠近程九鸢，不怕死地伸手去抚程九鸢的头发。
程九鸢不敢拿外祖父外祖母的安危做赌，压住给楚泽下毒的冲动。
但见他越靠越近，还是一掌拍了出去。
掌风凌厉，若不是楚泽闪的快，挨了这一掌，只怕要重伤。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程姑娘不插手本王与楚珩之间的恩怨，乖乖待在相府，待尘埃落定后，就能见到裴家二老了。本王也跟你保证，只要你不参与进来，裴家二老一根头发丝也不会少。”
程九鸢冷眼看着楚泽。
他这是笃定她找不到外祖父外祖母。
她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她给楚珩的药，能保住皇上的性命。
待她救出外祖父外祖母，就是楚泽的死期！
程九鸢转身离开，楚泽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