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玉盏也是乾隆的,而且是专门喝奶茶用得的 南星盘腿坐在炕头上,看着进忠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满屋子飞。
不一会,屋里各处干净的像新房子似的,可进忠还不停下来,把她的衣裳都抱出来,重新熨了一遍才整整齐齐的叠了放回去。
不等南星劝他歇会儿,他又跑到御膳房去了。
“星儿,冬日里绿叶菜少,实在找不着,只能委屈你吃些韭黄炒豆芽,我还点了鸭子火熏汆豆腐热锅,水晶肘子,和猴头飞龙。”
“飞龙?”
“对,东北那边送来的,你爱吃,明儿再给你点,像雪梅飞龙、酒锅飞龙、清汤飞龙、五香飞龙、飞龙口蘑汤,烤飞龙,做法多着呢。”
“那我可得尝尝,这可是五年起步的菜,出了大清根本吃不着。”
进忠还当她原先过的苦,吃不起飞龙,可给心疼坏了。
“多吃点,喜欢牛肉吗?”
“喜欢呀。”
“明天科尔沁的牛肉就要送到了,你想怎么吃,我叫人提前给咱留出来。”
“那你干脆带我去吧,多切几个地方,回来架个炭盆烤肉吃。”
“成啊,我也爱吃烤肉。”
南星夹了块飞龙腿,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失望。
飞龙的口感类似于走地鸡或是野鸡,肉质紧实油润,不柴不干,稍微有一点点土腥味,但是不影响,可以用别有风味来形容。
只是既用了龙做名字,对标的却是鸡肉,怎能叫人不失望呢。
“在我们那,传统东北菜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为什么?没人会做吗?”
“不是,是杀的太多,动物越来越少,飞龙被政府列为保护动物,是不许吃的。
还有那些满人喜欢的熊掌啊,野味的,基本上都是保护动物。
就这飞龙,吃一口,要坐牢的。”
进忠一听赶忙挑着大块的肉,给她多夹了几块:“吃,快吃,多吃点。”
“额?”
“万一咱们皇上过两年也不让捕飞龙了,你就又吃不上了,趁现在有得吃就多吃点。”
“我怀疑你把我当猪喂,赶紧夹走一半。”
南星把碗往他跟前一推,他也不嫌弃,麻溜的捡走冒尖的肉,自己囫囵个的吃了。
若这也罢了,偏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桌子底下的腿却十足十的不老实。
端的是一副钓系做派,说他一句蓝颜祸水都不为过。
“吃饭呢,好好的。”
“这叫食色性也。”
南星还以为他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心里琢磨着怎么拒绝他,没想到一下桌,他倒先成了正人君子。
就算说话的时候搂搂抱抱的,也都规矩的很,等到该灭灯上炕的时候,扭捏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进忠,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实在不想跟我睡一被窝,就把褥子拽开,咱俩一个炕头,一个炕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还不困。”
“你不困我还困呢,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内务府办腰牌,先睡了啊。”
进忠见她没有那个意思,可还是等着她睡着了,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伴随她传来的女儿香,慢慢的合上了疲惫的眼,沉沉睡去。
自那日跟皇上说开了以后,南星朝天道喊话,在不影响‘兰因絮果’的前提下,改变王朝的历史走向。
反正只要癫公颠婆锁死,把那些分分合合,相看两生厌,最后追妻火葬场的戏码都演了就行。
皇上也保证,让他们二人好好活着,天道劈下道弱弱的雷光表示同意。
悬在雍正头上的死劫也算解了,皇上知道原本的自己执政只有短短十三年后,愈发感激南星救了自己一命。
皇上表达自己感谢的方式非常直接,赏金银,升官,给南星的哥哥也升官。
南星今天就是去内务府换腰牌的,以后她就是正六品内廷司记女官了,手底下可以领十个宫女,六个太监。
听着挺气派的,其实还是草台班子,不像进忠,当个带班首领,大半个养心殿的恨不能都往他身边凑。
之前在张起麟手底下的时候无人问津,这才升个三把手, 茶水司的那帮宫女就天天偷看他。
上值下值的路上,都有投怀送抱的。
南星特地从自己首饰盒里,找出来一根粉红色的皮筋儿给他套上了,又想起来马蹄袖太长,平时不撸袖子也看不见。
于是拐道去找秦立,想给进忠买个一看就知道名草有主的东西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