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一怒之下......
就是怒了一下。
崇璟差点都以为他要跟那只名叫斐瑞的雌虫打起来了。
结果没想到悉尼的触角在愤怒状态怒张之后,又再次收了回去。
额头再次变成一个看起来呆萌的小包。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他看来是真的有点眼熟,
不巧他下午就是亲历者之一。
悉尼红红的眼圈泛着粉,气鼓鼓地瞪着斐瑞。
超级大声地对着崇璟说:“我们不要理他,他是个神经病虫!”
崇璟汗了一下。
而那只名为斐瑞的雌虫仍八风不动地进行自己的慢跑。
悉尼又道:“你要上厕所的吗?我们一起去吧!”
就是,那副神态,怎么说呢?很难评。
崇璟脑海里飞快闪现画面。
主角穿越虫族学校。
下课之后,课堂上与他建立友好情谊的同桌突然向他发出了邀请。
“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
主角疑惑:“为什么?我还不想上。”
同桌委屈:“你为什么不想上?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主角满脸疑惑:“和做朋友有什么关系?”
同桌:“做好朋友就是要手拉着手一起去上厕所的呀!”
主角:“.......”
于是画面里,悉尼焦红着一张大脸,横向发展的小山一样的块头和伦农那只厌世脸的家伙串到一起。
中间再夹上一个他自己。
大家和谐友好地手拉着手,连成一串蹦蹦跳跳地往学校厕所走......
崇璟被恶寒得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挠他的脚底。
总之浑身都不太舒服。
他悻悻地喃喃。
错觉,那肯定是错觉!不至于,不至于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悉尼身后突然冒出一,二,三,四……七只雌虫
恩……崇璟侥幸地想,可能就只是单纯地想上厕所,所以就一起过来了呢。
然而直到视线里出现伦农那张前所未有的臭的厌世脸。
以及跟在他身后有一段距离的雌虫一二三四……七八只。
崇璟:“?”
崇璟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悚,圆圆的银眼睛不由自主拉成了竖线。
在别的虫眼里,漂亮的银眼黑发雌虫一脸漠然,银色眼睛散发出攻击的信号。
看起来简直是比伦农还要更不好接近的样子。
伦农的小弟们不由得更战战兢兢。
本来就觉得自己跟了个不好惹的老大,这也就算了。
可老大竟然又交了一个看起来更加更不好惹的有翼虫朋友。
他们都吓得想跳槽了。
可是伦农的雌兄统领着他们的家虫,这种情况下他们天然就属于伦农阵营。
做二五仔可没什么好下场。
做独行侠也没有。
小弟们目光纷纷从那只仿佛遗世独立地慢跑的雌虫身上略过。
虽然他们老大不好接近,但是小弟雌虫们坚信,老大是能看到他们的辛劳付出的!
不然也不会在下午的时候共享那么多明星雄虫阁下的珍藏图来给他们截图。
要知道那些珍贵的写真集里。
有些光一张64k图拿出来可能就能够买到一位d级阁下的冻精了!
而他们的‘老大’伦农慢慢走近崇璟。
虫多的情况下伦农一点也不敢乱说话。
于是在足够靠近的范围之后,动蚁须去敲崇璟的频道。
“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又惹你了?”
不善狐疑的视线在悉尼·奥利尔肿胖的大脸上扫来扫去。
很明显下午短暂的共患难还无法消除两虫的旧怨。
那可是打雌胎里出来没多久就建立的深仇大怨。
伦农幸灾乐祸地挥舞浑身上下唯一还很活泼的触须嘲笑。
“这家伙天天惹事,这次可遭到毒打了!”
崇璟好容易从可怕的设想里挣脱出来,面色古怪地看着伦农。
他心想,
你这不也一样吗?
看看现在走路,夹着臀,弓着腰,好一副被摧残过后的娇花模样。
他那雌兄真是好狠一军雌。
真军雌从来不看身后那点皮肉伤?
那是往体能极限玩儿命地玩他老弟啊。
崇璟瞥了眼不但被训成娇花还被打得不成虫形悉尼。
心中有点不忍,但还是实名婉拒了
他对着悉尼温声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看着数道同样夹着臀走路的背影走远。
崇璟才问伦农:“他们去上厕所的,你们呢?”
我们?
伦农疑惑挠头,什么我们?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背后跟着七八只满脸横肉的军雌。
他被吓得一激灵,面瘫着扭过头来看着崇璟。
像眼睛抽筋似的狂眨眼。
伦农:“我....我也去上厕所,你去吗?”
崇璟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家虫刚刚通讯找我有事,我先回,咱们改天再聊吧!”
看着崇璟拍屁股溜走的背影,伦农才想起来。
怎么下午他们的家虫都来了,却唯独不见崇璟的家虫呢?
也不知道是他家里哪只家虫带他上这艘星舰的?
居然在这种时候叫突然叫他回去有事。
伦农再度回头悄悄望了眼自己身后那些凶相毕露的雌虫,
内心无限凄凉地也往厕所走。
而那只名叫斐瑞的虫此时已经脱离慢吞吞地跑步。
转而开始慢吞吞地引体向上,
他好像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任谁也无法打破他的节奏。
......
崇璟回到舱房,踏入浴室,蒸汽迷蒙着打湿了他的发梢,他闭眼任由水流从身体上滑过。
这间舱房明显布置得很精细,浴室里的镜子光可鉴虫。
他轻轻地擦拭着身体上的每一颗水珠,镜子里那只虫便显得很犹豫,每一个动作都像刻意放慢。
当回到自己一只虫的生活中时,那些凌乱的线头又再次回到他的脑子里,令虫烦不胜烦。
可那又怎样,他还是没办法放弃一次和奈哲尔独处的机会。
崇璟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将作训服扔进清洗系统。
在去见奈哲尔的路上,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仿佛空气都在跳跃一样。
夜晚的餐厅布置得更有情调,崇璟也不知道厨虫是从哪里来得那么多创意和道具,
整个氛围布置得十分暧昧,昏黄的吊灯将这里照映得朦胧而暧昧。
然而在这朦胧的暧昧中,那两道几乎要交织的身影就更显得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