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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拉着大丫二丫的手:“没事吧,他们没欺负你俩吧?”

大丫摇头:“没有,就是交代了下前晚的事。”

老太太松口气,还嘟囔:“以后咱们有多远躲多远,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话音刚落,就见前边儿饭店急匆匆出来两个人。看那面容,咋这么熟悉?

“老三?”老太太不可置信地喃喃了句,才扯着嗓子问:“你咋在这儿!”

“娘,你不该在车上嘛!”秦建业冲过来,瞅几人一眼,才装模作样地问:“出啥事了?”

一提这个,老太太又伤心了,抹着眼泪:“说来话长......”

“娘,走,咱们店里边吃边说!”

说着还邀请一旁的公安:“同志一起吧,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我娘的情况。”

公安同志没拒绝,跟着几人一起进了饭店。

胡师傅招呼服务员,给他们每人上一碗肉丝面,再往里面加个鸡蛋。

没多久,饭菜上桌。

老太太吸溜一下口水,啥悲伤都忘了。

哼哧哼哧吃饭,犹如风卷残云,分分钟喝得连汤都不剩,还觉得没够。

秦建业又给老太太要了碗,等她吃完,才知道了原委。

坐在主位,瞪了秦思越一眼。心想长胆子了哈,竟然敢强出头。看他怎么收拾不听话的臭丫头。

秦思越往后缩了缩,感觉脖子有些凉。捧起碗喝汤,用粗糙的大瓷碗,挡住秦建业看过来的目光。

大丫二丫也是心慌慌,埋头吃饭,大气不敢出。

胡师傅见气氛有些凝滞,笑着打趣:“侄女也是好心嘛,小小年纪侠肝义胆,智勇双全,实乃女子楷模!”

公安同志在一旁帮腔:“对,这位秦同志,请你不要怪罪小丫头。要不是她挺身而出,那晚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而且据我们初步调查,小秦同志很可能发现了一船大鱼。

若最后真的证实大鱼有问题,我们会给小秦同志颁发奖状以及奖金。

有这么优秀的闺女,您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秦建业能不知道自己闺女优秀嘛,他不过是,怕她出意外。

车上那么多人呢,凭啥他们当大人的坐着不动,让个孩子挺身而出?

秦建业心里不平衡。

当然,这是在他不清楚“奶糖”的状态下。

要是知道一切都是秦思越“圣母”惹出来的,非得揪着她的耳朵问:“就你好心,咋没能耐死你?

你娘囤的那些小说白看了?不知道乱世先杀圣母?”

秦思越脚趾抠啊抠,抠啊抠,丝毫不敢言语。

秦建业叹口气:“行了,放下碗吧。”自己亲生的,还能撕了她不成?

公安同志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起身告辞。等他走后,胡师傅才发现他在碗底压了两毛钱,还有一张粮票。

“这同志,还挺正派哈!”

“话说老三,你们怎么在这儿?”老太太再次问出心中疑惑。

不等秦建业开口,胡师傅就在那吹:“说出来婶子你可能不信,老三从三天前就心绪不宁,非得拉着我在这儿休整。

谁成想,还真让他感觉对了。若非老三坚持,咱们也不会碰上。”

老太太惊讶地瞅秦建业一眼,想从他脸上确认是不是真的。

秦建业微微颔首,老太太脸上迸发出惊喜:“难怪说母子连心呢,我在火车上一直想,要是我家老三在,一定会有办法!

你看,这不就被我念叨过来了嘛!”

秦建业:“......”

秦思越:“......”

对视一眼,默默垂头。心想老太太高兴就好。

吃完饭,秦建业带几人去招待所休息。

这里的招待所条件简单,只有男女大通铺。

老太太、秦思越、大丫二丫一间。秦金宝、陈思钧跟着秦建业在另一间。

洗漱过后,老太太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一闭眼就睡着了。

大丫二丫也是,睡得昏天暗地。

就连最活泼的俩小子,也没力气捣蛋了。安安稳稳闭眼,准备一觉睡到天黑。

秦建业跟胡师傅说:“麻烦老哥看着点,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胡师傅点点头:“顺便也给队里说一声,省得担心咱们。”

秦建业“嗯”了声,快步朝外走。碰见出门打水的秦思越,招招手,把闺女也给带上了。

两人来到邮局,先是给运输队打去电话说明情况,然后给王志强打电话,让他跟家里人说一声,得晚两天回去,别担心。

最后给陆承轩打过去,结果接电话的是魏旭。

“同志你好,这里是......”

“小魏啊,我是你秦三叔。”

“三叔,您怎么在青市给我打电话,是越越出事了?”

“没有没有,人好着呢,不过路上的确出了点问题。”

秦建业言简意赅地说了说暴雨和匪徒的事,还数落秦思越:“你说说她,咋那么大胆子呢。要是没去部队,估计还是个乖丫头......”

魏旭知道,秦三叔这是生气了。不舍得说闺女,就把气撒到他头上。

他倒是不委屈,就是担心秦思越。

“三叔,能让我跟越越说句话吗?”

秦建业更气了,将话筒拿给秦思越。

“喂?”小姑娘声音轻轻柔柔,十分悦耳。

魏旭嘴角向上弯了弯,同样的话语,却是充满宠溺:“你说说你,咋那么勇呢,就不怕对方手里有刀或者枪?”

秦思越脚趾扣地,心想这叫她怎么说。当时情况紧急,她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见她沉默,魏旭怕把人说哭了,忙安慰:“事情过去就不想了,下次可得注意,钱财乃身外物,要保重好自己。”

“我知道了!”秦思越平平淡淡一句话,听在魏旭耳里却是失落难过。心不禁跟着揪了一下。

秦建业抢过话筒,吧啦吧啦一顿输出。

直到心中郁气散了,才挂断电话,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交了十几块钱电话费。

等出了邮局,秦思越说他:“爸,你何必呢,花那么多钱,生这么大气。”

“你说说,我是为了谁?我都是为了你呀!”老父亲手指戳秦思越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却又被秦思越撅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吓坏,手忙脚乱地安慰:“没事,下回去哪爸亲自送你去。咱开车,啥也不怕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