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辞睡醒，程先生便让她过去陪他过生日。
她本不想去的。
程琛说他的车停在酒店门口。
那一天正恰逢冬至，外面正在下大雪，程先生开了车亲自过来接她。
程琛看着她从酒店走出来。
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冬款裙子，没有化妆，小脸冻得红彤彤的，可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亮丽的黄色，将她整个人气色衬得很好。
她长得可真美啊。
方辞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盯着酒店门口那一辆低调的黑色大众车，朝他的车子走了过来。
程琛大老远见她出来，便从车上下来了，很绅士给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辞宝，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
她要真不出来，按照程琛咄咄逼人的强势作风，非得闹出动静来不可。
以前的他在外面很低调，最近他活跃了很多，网上多了关于他的通告和营销号。当然，全是正向的，负向的根本没有机会出现。
他给她系安全带：“今天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方辞眉眼很冷漠：“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程琛笑了笑：“什么都可以么？”
方辞一听，赶紧否认：“吃涮羊肉吧，今天是冬至。”
程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也行，天气这么冷，吃点羊肉暖暖身子。”
她脸色总算好了很多。
程琛将车子往超市开，停在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方辞以为两人最多去老牌的店里吃涮羊肉，却没想到程琛竟然带她来超市买羊肉。
他是会做饭的，厨艺还不错，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没少下厨。
看来今天，他又要亲自下厨了。
两个人在超市生鲜区逛了很久，她站在一旁看他，他一本正经挑羊肉，还跟方辞科普了怎么挑新鲜的羊肉。
方辞有些不可置信，似乎他对什么都很擅长。
在她记忆中，他什么都会做，动手能力很强。方辞想到这里，突然回过神来，只一刹那的功夫，刚刚还在挑羊肉的人，已经不见了。
方辞怔在原地，突然心慌，抬眸频频找他，找了一圈，没找到他人。
她正变得沮丧，转身看到了他。
程琛正熟稔挑小料和时蔬，西装革履，眉眼深邃，她眼眶突然红了。
程琛抬眸发现她，朝她扬了扬手上袋子里的蔬菜，她跑了过来，突然环抱住他的腰，像个小女孩：“你刚刚去哪呢？”
程琛怔了怔，一时没适应她突然的亲昵，将她揉进怀里，嗓音好听：“乖，刚刚过来挑蔬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两人抱了一分钟，方辞不好意思松开了他，程琛很自然牵起她的手去结账。
超市人很多，她戴了口罩，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
两人提着蔬菜回了钟鼎楼。
程先生很熟练在厨房里忙活，方辞站在他身边想去搭把手，程琛挡在她身前：“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大明星只需要坐等吃饭。”
方辞缩回了手，看他忙活。
他正专注洗蔬菜，白衬衣袖口微微挽起，袖口上还有一枚镶钻的袖扣，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矜贵。
那一瞬间，方辞竟然看痴了。
程琛回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要是无聊，可以过来帮我尝尝汤的味道。”
她看他前前后后忙碌了快两个小时，晚餐终于做好了。
程琛端了蔬菜和羊肉拼盘过来，涮好的第一块羊肉落在了她的碗里，“今天，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程琛突然发问。
方辞不太好意思，“你今天过来太临时了，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她记得冬至是他的生日，但是两人已经分开这么久了，没料到今年会陪他过生日。
程琛佯装难过：“这样啊，要不你现在亲我一下，就当生日礼物了。”
方辞正在吃羊肉，听到这句话，呛了呛，程琛赶紧给她递过来一杯水：“或者，今晚留下来陪我。”
方辞脸色突然红了：“你别这样。”
程琛笑了笑：“可我想这样。”
方辞不再理会他，他一直是这样胡搅蛮缠。
两人安安静静吃羊肉，屋内肉香四溢，涮锅里的汤滚滚冒热气，屋外雪正下得大，画面如此协调。
两人阔别已久，难得有这么温馨的画面。
方辞眼眶湿润。
程琛发现了她眼眶有些红，赶紧坐到她身边，将人拢到怀里，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快要哭了，嗯？”
方辞摇了摇头：“才没有哭，我只是辣到了。”
程琛给她喂了水，“我放的辣不多，看来，以后做饭要更清淡。”
方辞闻言，抬眸古怪看了他一眼。
两人哪来的以后啊？
程琛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知道今晚准备一个蛋糕，有生日蛋糕就能许愿了。”
他生日一直是不吃蛋糕的，程琛不喜欢吃。
方辞说：“要不，我现在出去给你订一个？”
方辞起身，正想往外走。
程先生突然从她背后抱住了她，嗓音蛊惑：“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实现。”
方辞的手去松腰间的大掌，程琛抱得更紧了，“辞宝，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方辞听到这句话，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突然紧绷。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或者，我跟你结婚。”
方辞原本在他掌心的手，突然停止了挣扎，眼眶已经湿润了。
“你娶我好不好？”
程琛语气委屈。
方辞听到这话，突然被逗乐了：“那娶你上门要多少彩礼？”
程琛嗓音低沉：“不要彩礼，我倒贴。”
“那王小姐，怎么办？”
方辞松开了腰间的手，总算恢复了理智。
程琛皱了皱眉，“我跟王锦婳，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不会有。我只有你。”
方辞知道，他跟王小姐的婚事，是家里长辈定下的。
程琛见她似乎是缓和了情绪，又重新将人抱回怀里，唇很亲昵蹭她的唇：“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方辞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亲吻。
最后，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脖子，两人坐在沙发上忘情亲吻。
好想就这样沉沦，最好就这样跋涉在他怀里，直到地老天荒……
两人沉浸在彼此的呼吸里，客厅昏黄的灯光突然大亮，听到喧哗吵闹的声音：“happy birthday!”
客厅白炽灯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