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楼下玩牌玩得风生水起,只有司千妤心不在焉地望着挂在墙上的时钟。
沈宴叼了一支烟过来,坐在司千妤旁边:“咋了?”
“他们在楼上都这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刚刚程琛看起来一副要将方辞打一顿的架势,她是真怕惹出什么事儿来。
沈宴眯了眯眼睛,销魂似的吐了一口烟圈,缓缓开口说:“小妤,你别瞎操心。忱哥最要紧的就是她了,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司千妤脸色仍旧不太好,“我哥都取消婚礼,她还想怎么样?”
沈宴闻言,挑了挑眉。
津南那位性子有多难缠,他略有了解。当初李珠珠那事儿,到现在方辞还耿耿于怀,一见着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要是她真和忱哥儿和好了,以后恐怕日子不好过了。就算是看在程琛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两人沉默间,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司千妤往楼梯间看去,方辞脸色发红,气急败坏从楼梯上下来。
她一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沈宴,吓得沈宴一激灵,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紧接着,程先生也下了楼。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捞到什么好处。衬衣袖口已经被拽烂了,外套的领口处纽扣也被拽掉了一颗。细细看去,他的嘴唇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咬痕。
司千妤不可置信盯着程琛。
程琛很自然擦了擦唇上的血渍,脸色有点难看:“她人呢?”
司千妤说,“刚刚出去。”
程琛毫不犹豫追了出去。
席间有人突然发出哄堂大笑,“忱哥儿是不是又去追那个小明星了?”
“还有忱哥儿搞不定的人?”
“那个方辞,脾气很古怪。”
公子哥们议论间,周淮南突然出声提醒:“各位谨言慎行。”
众人一经提醒,突然想起吴江浩的那件事儿来,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多多议论。
程琛开车追了出来,不知道两条腿怎么跑这么快,硬是在离新居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才追到她。
她走在人行道上,身影格外单薄,程琛多看一眼都会心生怜爱的程度。
他将车停在路边,将人拽进了车里。
“松开!”
方辞目光落在他禁锢的手掌上。
程琛渐渐松开了她的手,低沉清冷的嗓音透露着一本正经:“方辞,我没有结婚。”
方辞脸上怔了一下,心中瞬间波涛汹涌,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你说这些,关我什么事?”
程琛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你说过的,你对结过婚的男人不感兴趣,我并没有结过婚。”
方辞移开视线,“程琛,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王家这么深厚的背景,程琛不可能撼动分毫,取消王小姐的婚礼。
程琛见她如此坚持,人也平静了下来,语气淡了下来:“嗯,那我也没办法了。”
接下来,两人相顾无言。
僵持了一会儿,方辞准备拉开车门下车,程琛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很绅士说:“天已经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
“你是从司府出去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司府就是重点嫌疑对象。”
程琛说这话时,脸色冷峻。
方辞又重新坐了下来。
程琛没有问她目的地,实际上他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方辞开口报了地址,程琛只淡淡应了一声。
快到酒店时,方辞偷看了他一眼,侧脸轮廓依旧让人心动,将她的心搅了个天翻地覆,方辞捂住胸口,快速低垂下眼睑,“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程琛神色莫测,语气平静:“我送你到酒店门口。”
方辞知道他的脾气,索性由着他。
到了酒店门口,方辞拉车门时,程琛突然叫住了她:“方辞。”
方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淡淡的,又透露着一股无奈:“你什么时候回申城?”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阻拦你,就是问问。”
程琛快速解释了一句。
方辞言简意赅回答了一句:“明天。”
程琛沉默了。
方辞关上了车门,然后步履沉重进了酒店。
程琛拿出了一支烟,无比沉闷抽了起来,等那半包烟耗尽,他看了一眼酒店十五楼的灯光,终于开车离开了。
翌日下午,心姐叫了车过来,今天要提前去机场。
方辞上车后,深深望了一眼车窗外的建筑物,然后关上了车窗。
在机场快要登机时,突然听到广播里传来通知,“尊敬的旅客朋友,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其他空域用户活动,从京北飞往上海的xxx号航班不能起飞。目前预计起飞时间为明晚十一点,如果您需要进行客票改签,请及时致电。”
“搞什么飞机啊?又要晚那么久!”
心姐骂了一句。
方辞面容平静,接过了心姐手上的双肩包。
心姐重新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两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