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哈德在昏迷7小时后,“归来室”。
与其他国家不同,黑轮日公国内不仅存在酷刑,并且酷刑还是刑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归来室”,正是SS用于审讯的地方。
袭击者在发动袭击后被莱茵哈德制服,并送至归来室。
归来室不仅有极为庞大的酷刑系统,还有更为庞大的医疗体系,可以摘除受刑者体内的自杀性武器防止自杀,也可以实时监控受刑者的身体状况,使其在承受极端痛苦时,又不至于休克昏厥。
袭击者在接受身体检查后,确认短时间内没有死亡的风险,体内的弹片则被取出,同时也被确认了疼痛的最高承受极限。
袭击者醒来后,刺眼的白昼便从眼睑的缝隙中涌入,宛若一片炽热的浪潮冲刷着他的双眼,他只得闭上双眼,但眼前两盏强光灯的光芒依旧击穿眼睑,炙烤着眼球。
在强光的干扰下,袭击者只能听到两人戏谑的交谈声。
“看来他醒了,把苦难剂拿来。”
“明白,现在注射么?”
“就是现在,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听好了,孩子。”一名高大的医生抓住袭击者的头发,让他苍白的头颅直面强光灯的光辉,在白昼般的辉光下,一个针筒剪影闪烁着寒光:“这是苦难剂,其中的神经毒素可以让你承受人类所能忍受的最强烈的痛苦,但这些痛苦恰到好处,你会清晰地感受到恐怖的痛苦在你皮肤下游走,但你又不至于因过度强烈的痛苦而昏迷休克,而这个恐怖的过程将持续数天...另外,这种毒素可以被人体缓慢地完全排出,因此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们的审讯可以无期限地进行下去...”
“比凌迟更漫长,比铁处女更痛苦,却比铜牛刑更壮观。”另一名医生靠在墙壁上,借着余光,袭击者能看到整个房间完全是纯白色的,令人不安与惊惧的白色,头顶正挂着彻夜不眠的强光灯,整个房间都是灼目的白色,仿佛被天使的眼眸永恒地注视着。
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袭击者知道,独属于他的无间炼狱已经开始...
...
一小时后,SS秘密警察的装甲车出现在街道上,根据袭击者提供的情报,他们的装甲车驶入一间偏僻的地下街巷内。
秘密警察跃出装甲车,在街巷深处找到一扇发霉的木门,一名秘密警察用枪托撞向木门,发霉的木门顷刻间裂成数片木片,而秘密警察则如敏捷的黑旋风般向木门内前进,期间掷下数枚震爆弹。
木门后是狭窄而弯曲的走廊,堪堪通过一人的石阶只有半个脚掌宽,这使得他们的步伐必须极为谨慎,而在几十米后,它们找到一扇被铁链封锁的铁门,铁门虽然已经生锈,但依然坚固。一名秘密警察拿出炸药,炸毁铁门后继续深入。
在最低端,是一间占地面积约100平方米,高约3米的酒窖,电灯已经失灵,墙角滋生着青苔与霉菌,而大量砖石压着酒桶,排列整齐的酒桶形成一堵堵矮墙。
一名秘密警察用刺刀挑开一个酒桶,砖石与木盖掉落在地,而酒桶中只有蜘蛛网。
所有秘密警察不约而同地将橡胶子弹上膛,将步枪切换至半自动状态,而后向酒桶射击。
霎时间,纷乱的枪响在地窖内回荡,一枚枚橡胶子弹将木桶打碎,碎裂的木条与铁环四处飞舞,三十秒后,一百多个木桶就被全部炸碎。
除几个木桶内装着腐臭的酒水外,还有几个酒桶中藏着被防水布包裹的物体。一名秘密警察上前掀开防水布,只见防水布下是一座由木箱,铁罐和铁盒堆叠的小山,约有半米高,秘密警察拿起最顶端的一个铁盒并旋开铁盖,其中是奶油状的乳白色粘稠液体,秘密警察立刻认出那是保养枪支的油。
在防水布包裹的木箱内,秘密警察搜出大量生活用品,如罐头,饮用水,绷带等,还搜出一把手枪,约100发手枪子弹,威力最大的武器为一具反坦克榴弹发射器和4枚反坦克榴弹。
...
昏迷10小时后,莱茵哈德短暂苏醒。
被白色浸染到苍白床单的床单下,一具躯体开始缓缓地苏醒。
莱茵哈德从病床上坐起,插满手臂的针头拉动吊瓶,响起银铃般的清脆响声,他的呼吸声因鼻腔中的呼吸管而显得格外沉重,似乎是一只野兽在打鼾。
莱茵哈德大梦初醒般环视着,绷带包裹着他的半边容颜,缠着他烧焦的左臂,幻肢痛隐约在绷带下缠绕,同时,莱茵哈德感觉自己的左腿也失去知觉,被截断的肢体似乎堕入无垠虚空中。
看到莱茵哈德醒来,他的私人医生立刻上前询问状态,而莱茵哈德在几秒钟的梦呓后回过神来,他摆手示意私人医生们让开一条道路,又示意他的助手过来,汇报工作。
助手从走廊中快步走到莱茵哈德的床前,将一大摞写满文字的纸张递交给莱茵哈德。
莱茵哈德将纸在病床上摊开,逐字逐句的阅读着,他的声音很小,甚至几乎是默读,声线没有丝毫波折,似乎纸上记载的根本不是这个国家的剧变,而是一篇平淡无聊的故事。
“我明白了。”莱茵哈德冰霜般令人发颤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涌出:“先象征性地派出部队往战场前进,稳住局势,让那群挟持海因里希的疯子稳定下来。”
“让秘密警察出动,秘密追踪视频信号来源,抓捕挟持他们的国防军,把他们背后的同谋连根拔起。”
“另外,不要散播恐慌,海因里希被劫持的事件,不应该让黑轮日公民们知道,这是两党的博弈,他不属于公民,公民只会酿造舆论,爆发恐慌。”
”加强安保系统和审查系统,所有公民和高层官员都应当接受审查,强制进入严格的安保程序中,这样会无比繁琐,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这么做,这片土地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的不安。”
“可以预料的是,国防军将要灭亡,一旦敌人越过不洁线,我们就将毫无顾虑地使用核武器,但我真正怀疑的是,核弹是否真的能对我们的敌人构成威胁?我们还需要建立更加庞大的地下防御工事,绝不能让敌人玷污我们的领土!”
“长官,那名袭击者...”助手问道。
“没人能在苦难剂和吐真剂的折磨下守住秘密,他已经失去最后的价值。”
“我们该把他杀掉么?”
“用‘血旗’的方法,去做吧。”
莱茵哈德在苏醒一小时后再次睡去。
2小时后,一根高耸的旗杆在苍茫的大地上竖起。
旗杆上并没有旗帜,取而代之的是Nc党标志的万字符,可它的轮廓看起来却起起伏伏,似乎还有鲜血从其上滴落。
那赫然是袭击莱茵哈德的袭击者,他的四肢被机械扭曲,被钢铁固定后形成Nc万字旗的标志,一根20米长的旗杆从右侧小腹插入,从左侧肋骨穿出,期间避开所有重要器官,最后像升起般将旗杆立起,让尚存生息的袭击者忍受着骨骼脱臼,肌肉扭曲的痛苦,最后死于干渴与饥饿,宛若某个原始部落荒诞而毫无人道的酷刑。
旗杆下,SS的士兵整齐排列形成一个个矩阵,似机器般毫无情感地仰望着高悬于旗杆上的袭击者,他们能看到顺着旗杆淌下的血液,他们能听到袭击者痛苦的呜咽,但他们不在乎,自从袭击者被认定背叛黑轮日公国后,他就已经不再是人。
在旷野的更远方,还有数根旗杆孤单地屹立,似是大地上伸出的细长尖刺,它们上有些高挂着扭曲成万字符号的人体,有些则挂着腐臭的烂肉,似乎昭示着,这个国家滚滚前进的车轮将会碾碎一切任何敢于阻挡他的人。
这酷刑,名为“血旗”。
由莱茵哈德缔造的恐怖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