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猜测,莫要当答案来思考,会局限思维。”
云倚风摆摆手。
兰漾舟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眼中的惊讶未散。
果然啊,大能的行为,即便她的性格是如何随性,其行动都是先人一步,所思辽阔。
“嘶,我突然想起来,你师尊不是全才吗?那如今发生的事情,她会不会都算到了?”
玄听南打了个冷颤,好恐怖的能力。
“再厉害的卜卦预言之术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吧?”
沈清焰不太相信。
“谁知道呢。”云倚风耸耸肩,眉间神色轻松,跃跃欲试。
有挑战性才好玩。
“你们觉得心之境的试炼如何?”
万俟琛看了一圈众人的神情,问道。
玄听南立刻垮脸。
“噩梦,绝对是噩梦!”
“虽然痛苦,但应该有收获。”
沈清焰看着自己的双手,并不确定。
认识事物的最佳方法是走近它,心之境直接为他们创造单一力量的世界,目的是让他们尽快参悟五行之力,甚至在跟钥匙谈判之后,他们所经历的试炼仍有些揠苗助长的意味。
也因此,五人纷纷猜测解决深崖裂谷的方式跟五行之力相关。
五行之力,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语言无法描述清晰,每个修士的理解又不一样,只能靠悟。
沈清焰自认除了炼器以外,她的悟性一般,但在心之境内,她看到了另一种理解和可能。
云倚风微微挑眉,玄听南小声惊呼。
灵气奔涌而来,没入沈清焰的身体,她立刻原地打坐,专心突破。
兰漾舟几人自发地为其护法,万俟琛熟练地撑起结界。
不多时,沈清焰周身的气息趋于稳定,成功晋升到元婴后期。
“恭喜啊清焰!”玄听南啪啪鼓掌。
“心之境的苦没白挨。”沈清焰也很意外,倏尔,她眉眼弯弯,“疯子,多乐想出来。”
“噢!”云倚风挥袖,把小兽们放出来,“差点忘了。”
“主人,你突破啦!”多乐一出来直奔沈清焰而去。
“嗯。”
非白左看看右看看,在五人身边巡视一圈,确定没人受伤,它表示非常满意。
云倚风眨眨眼。
倒也并非没有受伤,只不过心之境内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可以看作幻境,也难怪钥匙说他们不会死。
受伤虽有痛感,但肉身的伤痛在脱离世界后就会恢复如初,这个结果也避免了他们的二次造反。
祈安哒哒地跑到云倚风身边跟她贴贴。
非白好奇:“门内有什么东西?我感觉过了很久了。”
云倚风摸着祈安的脑袋,简单叙述他们在门内遇到的事情。
非白听得认真:“这么说,狂化修士待在里面就不会受到深崖裂谷的影响?”
“谁知道呢,应该是了。”
“风风,你师尊这么厉害,咱们是不是有靠山啦!”
多乐小脸红扑扑,眼睛发亮。
云倚风:?
“想什么呢?”她轻轻敲了一下多乐的脑壳。
“天道公平,不存在偏私。”
虽说云倚风隐隐察觉扶黎真的想偏私,但这大概率无法做到。
他们还得靠自己。
有心之境在,祖母也把深崖裂谷的禁制重新加固,短期内,它应该翻不出什么风浪。
五行之力既然是一条线索,那他们就先顺着查下去,况且……
云倚风手掌一翻,活水出现在她的掌心。
众人的视线立刻看过来。
“啊!是它!”
玄听南眼睛瞪圆。
差点忘了,这小玩意让他们在水世界里死去活来的。
“这是常青之地宫殿的钥匙,活水。”
“它是不是跟传说中的火之精髓差不多性质的玩意?”
沈清焰谨慎道。
云倚风同样怀疑。
火之精髓诞生于极致燃烧的火焰之中,是最为纯粹的火种,但它只存在于传说,目前大陆上并未听闻有此存在。
她看着手心中漂浮的圆润水珠不语。
活水形状圆润而透亮,泛着柔和的蓝色光晕。
玄听南面露难色:“它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怎么说?”云倚风好奇道。
“就…有种……”玄听南不知道怎么描述,她不愿承认这种类似畏惧的情绪。
“靠近的话,比常青之地的灵压还让我难受。”
她连说带比划地解释。
云倚风眨眨眼,明白了。
活水让她害怕。
“我看着它像天生地养的灵物,怎么会成为常青之地宫殿的钥匙?”
兰漾舟略带疑惑。
“好问题。”云倚风也曾疑惑过。
“常青之地原本被称为水地,我怀疑活水是在那里诞生的。”
兰漾舟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
常青之地水之力的充沛程度,整片大陆没有一处比得上,活水诞生在那,非常合理。
万俟琛摩挲着指尖,心底产生一个疑问。
“若活水为最纯粹的水之力,那其他四种力量是否也应存于世间?独有水之力存在,似乎违背了平衡。”
沈清焰闻言,起身走了两步:“照你们的猜测,那其他的力量应该早就诞生了才对,毕竟疯子手上的活水也不知存在了多久,只是一直藏于宫殿内,所以不为人知。”
“确实啊。”玄听南觉得合理。
“会不会跟大陆融合有关?”兰漾舟若有所思,笑着摸摸多乐求顺毛的脑袋。
“啊!塔塔!”
玄听南这回反应异常迅速,以至于声音尤为洪亮,把祈安腰间的万法塔吓得僵直,两条披帛直直地垂落沙面。
祈安不解,摸摸它当是安慰。
“我懂你意思。”沈清焰跟玄听南击掌。
“我也懂。”云倚风配合地点点头。
大陆融合后,这方天地运数发生变化,灵气复苏,常青之地巨变、活水浮出水面都与之脱不了干系。
万法塔从自身虚弱,不得不为肚子里的古籍找个托付对象,到如今活蹦乱跳无一不昭示着大陆潜在的灵物逐渐现世。
在常青之地发生变化的同时,大陆上其他区域也在悄然发生改变,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万俟说的这个问题咱们可以好好盘盘。”
云倚风不知从哪捡了块石头,正抛着玩。
“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处理一下另外的问题?”
话音刚落,云倚风手上的石子迸射而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