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零零零零……
锁链晃动的声音不断传来,悔笔直的望向那被剑气撕开一道口子的高塔。
“你是[现实]?”
没等里面的囚禁的神明走出,悔就开口发问。
呜……
没有回应,唯有凄厉的呜鸣。
“回答,或者直接死。”
他又举起黑渊,那些水晶花散去,去往天空,化成繁星,永远望着他。
黑渊上,那只猩红的巨大眼睛里不断涌出血丝,[破坏]的气息令天空大惊失色。
“唔……”
高塔中,锁链剧烈晃动起来。
“你,是谁?”
轰!!!!!
一只狰狞的黑色巨龙顷刻间张开血盆大口,携雷霆之势扑向高塔中未曾露面的神明。
“我让你回答,没让你发问。”
高塔变得不成样子,悔的王瞳透过层层迷雾,直接看见了祂的样子。
一双修长的腿,曼妙的身段,瀑布般的黑色长发。
只不过……祂的神躯正在不断的与一团绿色的光芒纠缠,复原。
悔眯了眯眼,这就是[生命]留下的权柄碎片,用来维持祂的生机。
“好疼……”
“小帅哥,虽然要谢谢你,替我解开了囚禁我几千年的锁链。”
“可是……你害我死了两次,这笔账,姐姐可要好好和你清算呢。”
祂翘着臀,甩了甩头发,一步一步走出迷雾。
轰隆隆……
天空电闪雷鸣,将气氛渲染。
渐渐的,祂走出迷雾,那张脸也出现在肉眼面前。
那双眯着的眼睛,像极了某个姓苏的故人。
只不过,二者的气质可谓天差地别。
苏温文儒雅,哪怕眯着眼睛,也总是让人觉得阳光开朗。
可眼前的神,虽然嘴角总是翘起,可是身上那股恶意,哪怕是凡人都能感受到,而给悔最直观的感触就是,臭。
那股发臭的气味……
悔皱着眉,连交谈都不想,便已经将面前神明写上了生死簿。
悔眼中金色齿轮飞速转动起来,下一瞬间,他就出现在祂的面前。
“什么?”
祂错愕了一瞬,那双金色的眼眸摄人夺魄,特别是那不断转动的金色齿轮,有种要让万物折服的威压。
踏光,诛灭。
“斩!”
滋滋滋……
一瞬间,[破坏]的权柄被发挥到极致,空间与时间似乎一同被凝结,而祂亦是如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黑色的剑从自己脖颈上划过。
在祂的视角中,祂飞向了天空,而后,一阵天旋地转后,着地。
然后,看见了一个无头的身子,是那样眼熟。
呼……
悔的身上不断的涌出灰色的雾气,身体里,沉寂已久的悔河久违的汹涌起来。
源源不断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痛苦。
悔恨,绝望,思念,全部交汇在一起。
曾经的他无数次的呐喊,无数次的不甘,无数次的重来,只为了改变一个不可能改变的结局。
他真的没办法改变,所以,他只能让结局,不再是结局。
在本该结束的时间线上,开出一条崭新的道路,就用这条小径,通向我们共同畅想的那个未来吧。
开天。
时间恢复了流苏,祂眼眸中的光亮也黯淡下去。
可是他知道,祂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因为,祂的身上,有[生命]的权柄碎片。
果不其然,悔紧紧等待两秒出头,那无头的尸体上,那伤口处,血肉开始蠕动,碧绿色的光芒闪烁着。
悔没有着急,他需要的不是秒杀,他要的是势均力敌,在生死边际徘徊的战斗。
他要变强,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是啊,他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没有走错。
他要强到,一只手可以压住一整个宇宙。
他要强到,一个眼神可以镇压天外的无数双眼。
他要强到,可以手握[命运]。
他要强到,可以执掌[世界]。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无尽的黑雾从她身上涌出,将悔包裹。
悔只是紧紧握着黑渊,没有任何动作。
“三次……我死了三次啊……”
“在遇见你之前,我一次都没有死过。”
“废话,你死了怎么见到我。”
悔冷不丁的呛了祂一句,依旧没有动作。
“好啊……好啊……”
“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那么你如愿以偿了。”
祂的身上爬起无数条纹路,漆黑如墨,那股恶臭也越来越浓。
到底是什么味道……让他下意识的反感呢。
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的挥舞黑渊,将雾气斩退。
“没用的……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因果]或者[命运]呢。”
悔随意的回话,这样的战斗让他有些无趣与厌烦,甚至开始思考起眼前的敌人是否有一战的价值。
“我不是,但你不是就够了。”
呵……
悔不禁发笑,真巧呢,他还真是。
“我给你机会,杀死我。”
“用你最强的招式,你只有一次机会。”
说着,悔强忍着厌恶,不再驱逐那些带着恶臭的黑雾。
“好啊,那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些好了。”
说着,祂抬起变得诡异的双手,像是几根枯木般的手指像是指挥合唱乐队一样不断跃动。
“化作[虚妄]吧……”
“这里,可是我的领土!”
悔瞳孔一缩,祂是虚妄?
他并非完全没有料到,可是,祂说,这里是祂的领土。
也就是说……这里,并非现实世界?
所以,他才穿过那么长的隧道来到这里,因为,那个裂缝,是虚实空间的交界?
可是……如果,祂真的如祂所说,是[虚妄]的话。
这里的领土,也的确是祂的的话。
那这个世界的人类,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
那么……先前的黑潮?
原来,那才是[现实]的号召。
“要不是你扰乱了游戏……我马上就要赢了!”
“下一次日蚀……我就能找到那个碎片了!”
日蚀……原来和黑潮不是源自于一个人吗?
不知为何,悔忽然想起,那个中年男人给他看的,不知算不算的上相片的画。
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
“那你恐怕不能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