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姝瞥了一眼在角落的乐心,乐心愣了一下,心领神会地走到姚姝旁边。
乐心行礼开口道:“陛下,故渊姑姑正在后殿等着你。”
姚姝挑眉,对梦千秋略带抱歉道:“故渊这么快,罢了寡人就不喝这碗汤。
千秋你下次再给寡人送来,寡人慢慢喝。”
姚姝将鲜汤放到男奴手上,梦千秋脸色微变,试图劝姚姝:“陛下喝完再走也不迟。”
姚姝摇头,对梦千秋说:“寡人有重要的政务要办,等寡人有时间再陪你。”
姚姝转头对乐心说:“送梦贵君回去,寡人先走了。”
乐心屈身行礼,遵守姚姝的命令:“奴婢遵命,梦贵君请回吧。”
梦千秋抿嘴,最后只能妥协向姚姝行礼:“臣侍告退。”
乐心跟着梦千秋离开,姚姝来到后殿,看见拿着官员工职册的故渊站在角落等待。
故渊见到姚姝屈身行礼:“参见陛下,这是尚书阁的官员工职册,请陛下过目。”
故渊将官员工职册递给姚姝姚姝接过看,曲水郡的郡仓长是白光耀,同时是白绵绵的大姨。
落霞县,凌海县,柏县和湖滨县的县仓啬夫分别是李涛,张奇华,羊涵和常气莞。
姚姝对故渊下令:“把宰父拔叫来。”
故渊接旨:“是,奴婢这就去。”
故渊退下,戚安走到姚姝面前道:“陛下,侯侍郎求见。”
姚姝点头不说话,回到自己的龙椅上批奏折。
戚安将侯洲秀带到姚姝身后,侯洲秀不卑不亢地行礼:“臣侍侯洲秀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姚姝点头,“起来吧,找寡人何事?”
侯洲秀不说话直视姚姝,姚姝露出微笑道:“没有命令就敢直视龙颜,侯洲秀你好大的胆子。”
侯洲秀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语气没有半点不慌。
“臣侍不敢,臣侍只是觉得陛下身为帝王,不该贪图享乐,沉迷美色不理朝政。”
戚安一脸茫然,陛下沉迷美色?
姚姝面色淡然,“你先起来,你说说寡人哪里沉迷美色,哪里不理朝政?”
侯洲秀站起身,一一列举姚姝的错误:“曲水郡蝗虫肆虐,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得到有效治理,这难道不是不理朝政吗?
梦贵君经常到养心殿陪伴陛下,难道不是沉迷美色没有认真处理奏折吗?”
姚姝接过戚安递过来的茶杯,平静说道:“寡人也很好奇为什么国力不错,地方粮仓却拿不出粮食。
寡人虽为帝王,但地方管辖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管的着。
真沉迷美色,这个国家早就衰败了。”
姚姝走到侯洲秀旁边刮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道。
“再说了,寡人还需要你一介夫男来指点寡人的江山?
你们侯家人好大的胆子,寡人的江山也敢指染半分。”
侯洲秀听到磕头不敢抬起头,姚姝继续说道:“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国家事务的?
你的阿姊侯载枝告诉你的?
侯洲秀,寡人告诉你你一个后宫夫男涉政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轻则五十大板,重则连坐贬官降位。
你这么大胆,难道后宫的公公和你家里的公公没有告诉你宫规吗?”
侯洲秀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不停求饶:“陛下臣侍知错,臣侍只是担忧百姓……”
“寡人说了,一介夫男不要插足女人的事,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男子能涉足的。”
侯洲秀不敢说话,姚姝轻轻吹茶水,掀起的涟漪如同侯洲秀的心脏般砰砰乱跳。
姚姝抿口茶,茶水苦中回甘,清香四溢,可惜姚姝不喜欢喝茶。
姚姝坐回龙椅下旨:“戚安,侯侍郎插足朝政,祸乱朝纲,贬为小侍,禁足一年,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能见他。”
侯洲秀胸口此起彼伏,不可置信地说道:“陛下,臣侍只是担心陛下。”
“寡人不想听废话,来人把他带下去。”
戚安走到侯洲秀旁边,一脸鄙夷地说道:“候小侍走吧,陛下眼里见不得你,别怪小官没有提醒你。”
侯洲秀抿嘴,跟姚姝行礼后离开养心殿。
姚姝心神俱疲地躺在龙椅上,这群后宫的夫男真是够烦的。
姚姝继续批奏折,故渊将治栗内史宰父拔带到养心殿前。
宰父拔叩首行礼:“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叫微臣来有何事?”
姚姝将侯载枝的奏折丢到宰父拔面前,眼神冷漠地看着宰父拔。
“你自己看,寡人没心情复述。”
宰父拔心里暗叫不好,拿起侯载枝的奏折看,越看脸色越不好。
姚姝问:“拔爱卿有什么话要说吗?”
宰父拔赶忙自证:“陛下,微臣拿自己的人头保证这事与微臣无关。
微臣早已让当地的郡仓长白光耀放粮,可微臣不知为什么还是有百姓饿死。”
“那你说前几天囤积起来的粮食一丁点都拿不出来吗?
那寡人给你一个月时间查,查不出问题就由你来官帽担保。”
姚姝冷哼一声,宰父拔神色震惊,这不是这来回都得要半个月,这明摆着要摘下她的官帽。
姚姝俯看宰父拔,“怎么?对寡人有什么不满吗?”
“没……微臣定会完成任务。”
“行,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曲水郡调查粮仓,寡人可没有耐心等待,百姓还是要吃饭的。”
“是,微臣告退。”
宰父拔退下后,姚姝继续批奏折。
夜色正浓。
姚姝打了个哈欠,故渊走到旁边对姚姝说:“陛下,今日是十五,凤君那边要去吗?”
姚姝拿毛笔的手一顿,想了一会说:“去。”
不去会被凤君他妈妈昌东侯骂死,姚姝站起身对故渊说:“摆驾未央宫。”
“是。”
故渊甩起拂尘,大声喊道:“摆驾未央宫!”
姚姝走出养心殿,坐到龙辇上被奴仆们抬到未央宫。
姚姝下轿,走进未央宫内。
凤君夫北民站在宫殿内等待姚姝的到来,见姚姝的身影出现,露出一抹笑容。
姚姝走到夫北民面前,温柔地牵起夫北民的手道:“凤君坐着等寡人来就行,没必要站着,你要小心凤体。”
夫北民慈眉善目,戴着满头金饰玉簪,饱满透亮的珍珠挂在耳洞上,贵气无比。
夫北民拉着姚姝到椅子坐下,“陛下日夜劳作,臣侍担心陛下的龙体,特意等候。
见陛下身强力壮臣侍就放下心了。”
姚姝问夫北民:“妃冷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听太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