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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太妃的脸色由青转白,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月桃会如此坦白。

“你这个贱婢!事到临头居然还敢污蔑本宫!”

殿堂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淑太妃身上。

淑太妃冷笑道:“陛下,这不过是两个丫鬟的胡言乱语,她们的话怎能信?”

萧禄安的眉头紧锁,他看向江妆妍,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

江妆妍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萧禄安盯着流光同那位驯兽师,质问道:“你们背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淑太妃还是月桃?”

流光和驯兽师对视一眼,两人都显得犹豫不决。

最后,两人还是纷纷咬定是月桃指使的他们。

一时间,大殿安静不已……

淑太妃内心狂喜,不枉费她从一开始手里就握着这两人的亲人,否则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如今已经真相大白,这都是月桃所为,和本宫可没有关系。”

的确,各项证据都指向月桃。

而月桃却趴在地上失声痛哭,“陛下,奴婢是被冤枉的!”

萧禄安的眉头紧锁,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若处理不当,不仅会冤枉无辜,还可能引起宫中更大的动荡。

他看向萧晟,可萧晟却毫无所动。

这时,朝中的大臣也纷纷站出来为淑太妃辩驳,“陛下,摄政王!淑太妃乃先帝嫔妃一向恪守礼节,想来是不会做出此等事!其中定有蹊跷!”

“摄政王明鉴!或许是这名为月桃的宫女刻意诬陷太妃!”

“陛下明鉴!摄政王明鉴!”

……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为淑太妃开脱。

萧禄安面色沉重,眼里却冷了几分,“太妃娘娘是先帝妃嫔,贤良温顺,朕母后便不是了吗!你们一个个究竟将朕,将太后置于何地!”

“陛下,宫中素来有太后的谣言……”

“是啊!太后娘娘这……”

几位大臣纷纷摇头,点到即止。

确实,江妆妍生的美艳,加之此前谣言漫天。

如今这事,众人自然是觉得江妆妍是故意诬陷淑太妃。

毕竟她风评一向不好!

“大胆!”萧禄安大喝!

可一时之间他也没了决断,只能看向一旁的萧晟,眼神求救。

萧晟却是看了眼江妆妍,她倒是稳得很!

旋即冷声,“你们是当本王死了吗!”

他扫了几人一眼,果然都是淑太妃和秦王一党,反观柳丞相几人倒是并未掺和。

“怎么?一个宫女好端端的扮鬼?一个杂技班子的戏子敢行刺太后!若无人指使是疯了不成!”他眼神冷厉,看了眼跪着的几人,冷笑出声,“事实摆在眼前,还如此袒护!本王看你们这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来人!将那戏子和两个宫女带去慎刑司!至于你们……”萧晟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帮着淑太妃说话的大臣身上,眼神一凝!

几人刷地就跪下了,“摄政王,臣只是……”

“住口!滚回去!明日的早朝便不必来了!给本王好好想想这官该如何当!”

话落,几人脸色瞬间惨白!

却只能垂头。

怕若不是今日是萧禄安生辰,萧晟会当场杀了他们!

这个沙场归来的摄政王,素来就是杀神!

几人告退离开。

江妆妍心中也是一紧。

这生辰宴,还真是胆战心惊……

宫女上来清理了大殿,大殿之内,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场面。

仿若刚才刺杀一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直到一个时辰后,宴席结束,淑太妃才松了口气,她拿捏了二人的命脉,断定即便进了慎刑司也不会供出她来!

“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萧禄安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深邃。

就在淑太妃即将踏出大殿之际,却听见萧禄安传唤秦王萧熠成一事。

她心中不免一紧。

这么晚了?

能是什么大事,偏要在生辰宴之后说?

可萧凝羽在前方不停的催促着,淑太妃只好先行离开,只能等萧熠成王回来之际再细问。

正欲离开的江妆妍,在听闻这件事之后,也觉得奇怪。

她干脆直接跟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内殿。

江妆妍躲在柱子之后,动作甚微,生怕引起殿里人的注意。

殿内,萧禄安坐在龙椅之上,一个不过六岁的娃娃,瞧起来却有了几分帝王之色。

而龙椅一边,萧晟正悠哉的坐在一旁,闲适的很。

萧熠成则站在龙椅之下,眉头微皱,“陛下召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萧禄安神色微正,瞧了瞧几眼萧晟,才开口:“皇叔可还记得柳州赈灾一事?”

萧熠成闻言,心中一紧。

好端端的怎么有提起了这事?

“本王自是记得,陛下可是要问灾情细则?本王早在奏折里呈递了!”

萧禄安看了眼身侧的萧晟,继续道:“朕想知道,皇叔既然赈灾了!为何柳州百姓,仍旧食不果腹!”

萧熠成一个咯噔。

可他也不是唬大的,断定小皇帝没有证据!

“陛下是什么意思?本王回京之时,柳州灾情确已缓解。”说着他顿了顿,“莫不是灾情又反复了?”

灾情反复?

这倒是个好借口。

后面的江妆妍也听的冷笑,若不是陈情经过,怕真就让这萧熠成给糊弄过去了!

“是么!”萧晟忽地看向他,“那秦王你便跟本王说说这赈灾的钱粮具体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萧熠成面色一变。

小皇帝还好糊弄,可萧晟,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他背后冷汗直冒,好一番思索才开口,“自然是用到百姓们的吃食以及灾情控制上。”

话落,萧晟便冷笑出声,“萧熠成,欺君可是死罪!”

殿里空阔,萧熠成只觉心里发慌,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摄政王,灾银数目庞大,途中难免会有疏漏,本王也是尽力而为……”

萧晟的目光更加锐利,“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勾唇一笑,对着殿外命令:“传陈情!”

片刻后,陈情步入内殿,他向萧禄安和萧晟行了一礼,然后转向秦王:“秦王殿下,那灾银根本就没有到柳州,不知您是如何赈灾?。”

萧熠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陈将军,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本王?”

陈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柳州赈灾之时并没有收到朝廷的灾银,甚至连粮草都没有,当时的百姓苦不堪言,最终只能靠树皮过日,若不是当时的州府极力控制灾情,恐怕现在,柳州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字一句,皆戳进了萧熠成的心窝子里!

没想到萧晟居然在这儿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