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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原本贺玄是可以高中的,要不是有换命格这一遭,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阳将军掩饰了两句:“嗯,黑水沉舟的字是写得比血雨探花好看。”

裴茗:……这不是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他写得好看吗?

灵文真君此时却道:“夷陵老祖的字也好看。”

此时师无渡也赞同道:“灵文说得对。”

二人竟同时心有灵犀得颇有几分自豪。

玄真南阳已经有些受不了他们这个样子了,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魏无羡虽然经常逃课,偷鸡不摸狗,可他的字也是自成一派,字如其人一般的潇洒飘逸,带着一种莫名的潇洒之意,连蓝启仁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之前灵文真君也是十分之欣赏他的字, 诗词歌赋交流完全不成问题。

真是个又潇洒又风雅的好鬼。

可惜世人好像都不信,他们只相信自己听到的。

又或者说……世人只相信自己想听到的。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被夷陵老祖蛊惑了。

不管他们说什么都能扯到夷陵老祖身上去,不仅是要扯到他身上,还要夸奖一番。

……

贺玄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手里拿着木梳,手往下伸去,师青玄抓住了他的手腕,略带几分哀求道:“不要了……”

贺玄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道:“这就受不住了?”

师青玄松了手,贺玄也没有继续,从旁边拿过一把剪刀,将师青玄一绺头发剪了下来。

用红绳系好,放于香囊之中。

师青玄问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

贺玄眸色沉了沉,还是如实回答道:“骨灰。”

师青玄问道:“谁的?”

贺玄道:“我的。”

师青玄沉默了一瞬,说道:“贺玄,不过是假的,你为何又要做这些?”

贺玄面容沉浸在一片不见底的阴翳之中,双眼微眯,仿佛两道深邃的裂隙,透不出丝毫光亮,只余下冷漠与疏离。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环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变得压抑而沉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含任何温度,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人难以捉摸。

贺玄冷冷开口道:“师青玄,以后你就只能和我绑在一起了。”

贺玄掐断了许多给师青玄的通灵,其中不乏有一些老熟人。

都是那些平日无所事事的神官。

他的请柬只发了几个人,比如花城,他也没想着花城会来。别砸了他的殿、把他养的骨龙给他金枝玉叶的贵人拿去炖骨头汤就不错了。

另一位鬼王兄弟倒是不错,说了成亲一事后马上打来了一笔丰厚的份子钱。

厚得可以把之前他在花城那里修扇子借的钱还了还有剩余。

所以贺玄这次也是故意避开这位,在他和灵文真君出门之时来的夷陵。

虽然一开始是想去找他的,只是想了想这是他和师无渡的事情,还是不要把他卷进来了。

贺玄也十分之诚恳认真地亲手写了请柬,亲手送了过去。

只是现在看那几位神官好像都去了夷陵,看来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盯上那位鬼王兄弟了,他也就送了两张请柬,看来这次是不会有人来了。

贺玄帮师青玄换好了衣服,一身红衣,衬得师青玄更是肤色白腻,自己仍旧是一身玄色的衣裳。

师青玄问道:“只换我的?”

贺玄手指顿了顿,强硬道:“对,只有你。”

师青玄心中苦笑,这张脸他见了无数遍,相处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安能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哥哥换了他的命,害了他全家。他此次也是故意为了羞辱自己,不过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才这般做出这些事情来。

不仅当着哥哥的面羞辱,把洞房在拜堂之前,连喜服也只有一件。

可是终究是自己欠他的。

他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贺玄盯着他的眼眸,伸手又给他擦掉了眼泪,有些嫌弃道:“怎么又哭了?难看死了。”

风师娘娘貌美如花,如花美眷,如果寻常有人敢说他难看,师青玄肯定要和那人对峙到底的。只是说这句话的是贺玄,他一点也没有力气去反驳了。

贺玄道:“师青玄,你的命是我的。”

“天地台”是由几块巨石自然堆砌而成,没有红烛高照,没有丝竹管弦,没有宾客。一人红衣一人黑衣,不知不觉之间礼成。

野旷月华明,天高风露清。双心同此誓,三拜定终身。

师青玄被贺玄硬拉了回去,坚硬的石床让他浑身不适,几乎是哀求道:“贺玄,我真的受不住了,能不能……”

贺玄脱去衣衫,目光沉沉:“真受不住了,就把‘夫君’喊得好听些。”

红烛被点燃的那一瞬间,师青玄眼角有眼泪溢出。

太疼了。

贺玄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水:“方法给你了,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黑水鬼蜮,海面之上,不见星月之光,带着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迷雾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着、包裹着一切。

若隐若现,让人无法逃离。

每一次海雾都带着蚀骨的痛楚,将人拖入无尽的深渊。

一次又一次的浪潮将声音全部湮灭,一潮浪又争先恐后地占领唯一的栖身之所。

适应之后这样的冰冷也没有这般的难受,反倒好多了,渐渐地食髓知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海浪有声。

泡沫灰烬留在岸上,良久过后才不舍地退去、化为虚无。

天地像是被翻了一个面,岸上是唯一的容身之处,又有海浪紧跟着冲击而来,薄雾带着微颤,重创之时毫不留情,空中带着的刺骨的寒意又冲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海岸上留下了一团散沙,都结成了块,如果没有第二日的阳光,恐怕就要溺亡在阴冷潮湿的海岸上。

师青玄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海中,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只有旁边的一丝温暖。被冰冷又灼热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岸上,无济于事地逃跑,又贪恋着身边唯一的温暖。

贺玄道:“师青玄,你的命是我的。”

师青玄:“嗯……你的……”

贺玄嘴角扬起,师青玄背对着贺玄,并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该怎么做?”

师青玄与他十指紧扣,眼中带着几分失神与迷蒙:“贺玄……贺玄,我是不是……快要、快要疯了……我是不是要疯了!?”

贺玄声音缓和了几分,没有之前的冷冽,反倒带了一丝诡异的柔和:“疯了……是啊,师青玄,我也要疯了……”

师青玄:“贺玄……贺玄……”

贺玄:“我陪你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