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的少女心呀
木一平裹在她自己的小被子里,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妈,大姑和爸爸之间肯定有事情。”
方敏抒一听,坐到她床边上去,抚了抚她,“现在就没事了。”
一平问,“大姑不会走了是吗?”
敏敏笑了笑说,“应该不会走了。”
“我也希望大姑不会走,”一平说,“这样哥哥会开心一些。”
“嗯,你说得对。”
原来这个女儿看上去很大条的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候也会这么敏感。原来大人之间自以为小孩看不懂的行为,其实在小孩心里早就搅起了涟漪。
她想到这一点,就不自觉地又露出笑容。一边看着女儿,一边痴痴地抚弄一平那又细又软的头发。
一平就不说话了,也不知是在看小衣柜还是在看什么,也可能是在看妈妈的肚子,小眼神里好像透露着她天马行空的思想。
半晌,一平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闭上了眼睛。
敏敏就轻声吟唱起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一平闭着眼睛还要任性一下,“换一首歌。你这是婴儿听的。”
“小东西还挺挑,”敏敏问,“那唱什么?《剪羊毛》还是《苏珊娜》?还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咦,都不听。我要听《梦驼铃》。”
敏敏一愣,这么老的歌她怎么会想听的?而且这么深沉的歌。
“唱《送别》好不好?”
一平说,“不要,妈妈你真是的,大姑刚回来,你要唱《送别》,还不如小孩懂事。”
这个怼怼妹啊……方敏抒控制不住地微笑,怎么闭着眼睛都还这么能怼?而且怼得还有理有据的。
“好好好,”她温柔地说,“我给你唱《梦驼铃》。”
她想了想,把调子放低一些,有几处的节奏也放缓一些,换一种柔和的音色唱吧……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脉。风沙挥不去苍白,海棠血泪。”
她唱着,心里忽然就起了涟漪,但这一会儿,女儿也开始就着她起的调子呢喃了。
“……风沙挥不去印在,历史的血脉,风沙挥不去苍白,海棠血泪。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一平哼哼唧唧地唱着,没一会儿就没劲了,然后就睡着了。
敏敏又给她掖好了被子,起身出了门。
爸妈早已收拾完,已经回了房间,屋里静悄悄的,她回了自己房间。
木晨曦问,“一平睡了吗?”
“睡了,”她笑笑说,“你女儿口味真不一般,睡前居然要听《梦驼铃》。”
“哇哦,”木晨曦说,“这个厉害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一平还是有心思的,估计是看到她大姑和堂哥,心里在胡思乱想了。”
敏敏莞尔,“我觉得也是。”
她要去洗了睡了,然后被木头揽住了腰。
“为什么老夫老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她笑着说完,扭着头在在老公嘴唇上亲了一下,自己心里又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你为什么总有一种老夫老妻就该寥寥草草的想法呢?”
“没有,这是女人的口是心非。”
“懂了,你是怕寥寥草草。”
木头和敏敏亲昵了一会儿又把她抱回去了。
“你是真的力气大,”她吊着他脖子笑道,“我这么沉,一把就抱走了,抢压寨夫人似的。”
他也笑,“喝多了,发疯呢。”
她柔声说,“我要洗了睡了啊。”
“我去给你打水。”木晨曦说完,一溜烟跑进卫生间里去了。
敏敏看着房间空荡荡的转角发笑,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卫生间里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老公就端着水盆过来了。
她又没让他蹲下去,最后两人一起洗了。
“脚趾甲还是蓝色的。”
“嗯呢,看腻了没?一直都是蓝色的。”
“没有,看不腻。”
敏敏微微傲娇道,“你看腻了我也不打算换。”
“好,不换。”
最后是她去倒的水。
这回轮到木晨曦看着房间空荡荡的转角发笑了,他当然和女人的心思不大一样,至少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卫生间里一阵响动,他裹着被子假装睡去了。
因而她回来的时候动作很轻,好像生怕把他吵醒。
木晨曦一直侧着身,背对着她,等她躺好了,突然就翻了过去。
“嗳,”她惊喜地搂着木头笑起来,“你居然没睡着。”
“你都没睡,我怎么睡得着?”
“那你躺下。”
于是他躺了回去,捏着她的手问,“干什么?”
然后他就被老婆撩了。
她趴在他身上忽然小声问,“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做是什么时候的事么?”
“哈哈哈,”木头笑着拂着她的头发说,“记得,那天在下雨,你踩到一块‘地雷’,把脚弄湿了,我帮你脱了袜子,重新穿好鞋。那天你穿的是一条蓝色的裙子,回家之后我俩都湿漉漉的。其实各自都有一些冷,然后抱在一起,控制不住,做了一夜。”
他这么说着时,她的轻抚却是一点也没有停歇,他身上也是细微的电流一阵一阵。
木头可受不了敏敏这么撩,因而他也在她唇齿脖颈和心口之间回应着。
“那我现在也不会想有一夜那么漫长,”敏敏喘息着,“你来,你看我都成了什么样?”
床头亮着暖色的小灯,她的面容很妩媚,于是他就去了,然后她哼哼了一下,抱紧了他,又傻呵呵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呐?”
她亲了下他的鼻尖说,“笑你。”
“笑我什么?”
“笑你爱我啊。”
“咦……你咋总喜欢在这种时候作妖?”
“不然我什么时候作妖?这种时候你才跑不掉。”
“我没想过跑掉啊。”
“我知道,”她说,“我能不能想象一下你跑掉,然后假装我能让你跑不掉,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行。”
木头吻她的唇,停止了她在蜜糖里的胡言乱语。
做了好久才结束……
你妻子的命门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命门也只有你妻子知道。
从那个雨夜到如今,相爱的火苗其实一直都是被两个人一起守护着的。
“你知道你今天站在油菜花里有多美吗?”
“不知道。”
“来,你看。”
她看着手机笑起来,“我的少女心呀。”
心里却在想,哦,原来某个登徒子是想了一整天了终于得逞了啊……忽然她又自忖,他是登徒子,你自己不也是个登徒女?没事爱幻想被他rua的登徒女……
木头眼里她越发妩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看到她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会变得柔软。
两人贴得就更近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