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华吓得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便要向旁边倒下。
顾渊伸手一捞，便让李慧华重新站稳了身体。
可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明明是破妄境的修士了，居然还能站不稳，这破妄境的水分到底有多重啊？
这话要是被李慧华听到，绝对会委屈的想哭。
顾渊刚刚散发出的气息，只是一缕就让她感觉天都要塌了，哪里还站的稳啊。
“说说吧，我挺好奇的。多的不说，但从我跟她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可不认为她有什么能值得被记恨的地方。”
顾渊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李慧华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恼怒。
她偷偷瞥了一眼熟睡中的陆淼淼，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淼淼师妹，她是大师姐的‘玩具’。”
“玩具？”顾渊眉头皱起。
要是他脑子还正常的话，用玩具形容人，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是的，玩具。我们天御宗的大师姐，林玉竹的玩具。淼淼师妹，是我跟大师姐十五年前，在一座城池里偶然遇到的。
当时的淼淼师妹穿的破破烂烂的，面黄肌瘦，小小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就像是路边的小乞丐一样。”
李慧华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下来，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情。
“虽然她当时看起来很可怜，但她的眼睛却很漂亮，灵动有神。出于私心，我把她带回了宗门。梳洗一番过后，她就从脏兮兮的小乞丐变成了可爱的小姑娘。”
“也正是这样，大师姐看上了她。玉竹师姐她对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不择手段的，不管是需要灵石还是杀人。只要她想要，她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
顾渊点了点头，这种性格，他倒也不是不理解。
在修仙界掀起的争斗，哪一次不是为了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导致的？
“从那之后，淼淼师妹就一直被大师姐带在身边。而宗门里的弟子敌视她，也是因为大师姐的缘故。
起初淼淼师妹因为可爱的长相，很是惹人喜欢，所以宗门里的师弟师妹们也都对她很好。但这一点，却触碰到了大师姐的逆鳞。
从她看上淼淼师妹的那时候起，她就已经默认淼淼是她的东西了。看到那么多人对自己的东西也喜欢，她却不是高兴，而是嫉妒，是厌恶。
她担心淼淼会被别的弟子抢走，所以只要是接近淼淼师妹的，都会被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打伤，轻则昏迷几天，重则半年下不了床。”
说到这里，李慧华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精彩，手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握成了拳头。
“因为大师姐的缘故，宗门里的弟子变得都不敢靠近淼淼了。而大师姐却不满足，因为淼淼还是很喜欢，很依靠那些对她很好的师弟师妹们。
从那之后，大师姐就无缘无故的找他们麻烦，并且有所的借口都是跟淼淼有关。这也导致了，弟子们将这无名的灾祸归咎到了淼淼头上，他们对淼淼师妹的态度，也从不理睬变成了厌恶。
从他们敌视淼淼开始，大师姐就不再找他们的麻烦了，因为在宗门内，淼淼师妹能依靠就只剩下她了，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顾渊挥手打断了李慧华，陆淼淼为什么会被敌视这一点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个叫林玉竹的，估计是有点病娇成分在里面。
“所以你呢？你能成为这次秘境之行弟子们的领头人，在宗门内的地位应该不低吧？而且刚刚你说，淼淼是你跟她一块捡到的，想必你跟她的关系也还不错吧，那么，讨厌淼淼的这群人里，没有你吗？”
顾渊神色如常，仿佛刚刚说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李慧华慌张的摆了摆手，“没，没有，我没有讨厌淼淼师妹，虽然我没有再接近她，但我也没有讨厌过她。我只是觉得，要是我没有带她回宗门的话，她会不会过的更好呢。”
顾渊冷哼了一声，虽然陆淼淼现在的处境不好，但李慧华带她回了宗门这一点，总归是好的。
不然的话，陆淼淼很可能早就死掉了。
“所以，你也什么都没做不是吗？”顾渊盯着李慧华的眼睛问道。
李慧华脸色一僵，愣愣的点了点头。
“大师姐，她的天赋很好，修为一直都远远超过我，现在已经是破妄境巅峰了。我……没有勇气反抗大师姐。”
顾渊一直都在盯着她的眼睛，因此也知道，李慧华并没有说谎，这些都是真话。
“你想利用我对吧？”顾渊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无比淡漠。
李慧华脚下一顿，神情也从落寞变得慌张，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师，师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听不懂。”
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但在顾渊这种实力的人眼中，却无所遁形。
这个反应，也彻底证实了顾渊的猜想。
“好了，别掩饰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都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在提到林玉竹的时候，虽然你极力让自己保持厌恶的感情，但你的话中，却又带着一丝欲望。”
顾渊伸出空着的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李慧华的下巴。
“你是想要我帮你杀了她，对吧？”
这一次，顾渊的神色无比的冰凉。
刚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就有人想算计他，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别想着说谎，就你这点本事，想要瞒过我是不可能的。”
见李慧华又想故技重施，顾渊直接露出一抹自己的气息压在她的身上。
“是，是的，我想杀了她！因为她……”
顾渊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她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想杀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一点我并不关心。”
早在进入大殿的时候顾渊就知道李慧华注意到他了。
“不过，要是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用不着你算计，我也会杀了她。”
闻言，李慧华惊讶的看向顾渊。
她本以为自己算计顾渊，没被杀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顾渊依旧愿意杀了林玉竹。
看来，是因为淼淼师妹啊。
淼淼师妹，师姐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