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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结束后,孙东阳和毕广陵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一直四处寻找,到处问人。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于是他们二人就在贡院大门口闹了起来。顾延修得到消息,就带着人一路赶去,将二人带回了皇城司。再次看到顾延修时,二人有些做贼心虚,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你们两个去贡院闹什么?”顾延修问道。

“大人,草民在榜上没有看见小儿的名字,于是就到处询问,他们都是小儿被除名了。”孙东阳满眼的焦急和疑惑。

顾延修看向毕广陵,见他眼神有些闪躲,也知道了他是跟孙东阳一样的想法,顾延修转身坐在正位上,“他二人终身不得参加科考,那是陛下的亲自下的旨意。”

“可是我们....我们给了钱,那人说会保我儿榜上提名呀。”孙东阳说道。

“是啊,收了钱没有名字,这不是在欺骗我等吗?”毕广陵附和着。

顾延修勾了勾嘴角,还好自己早就安排了人跟踪他们二人,要不然那个人白抓了,他忽悠二人,“你们在这等着。”

顾延修出了皇城司就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他到达议事阁时,冯其道和范柏舟已经在殿内,南桑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走近议事阁的顾延修,他有些疑惑的跪下。

“参见陛下!”

“何事?”南桑问道。

“回陛下,末将在贡院门口抓了两个人,孙东阳和毕广陵。”顾延修回禀。

南桑眼神望向范柏舟和冯其道,见他二人眼神有些闪躲,她道:“来吧,你二人可以说了。”

二人相互对视,冯其道开口,“陛下,那二人是孙展阳和毕文玉的父亲,一直在贡院门口说官员收钱不办事,臣等也不知所谓何事。”

“朕听说,是有官员收了他二人的钱财,保他们的二人榜榜有名。”南桑说的漫不经心,就好像这件事她毫不在乎,可是她的脸上又挂着一股怪异的笑。

“陛下,末将前些日子抓住了一个人,他收了二人的银钱,可是末将搜遍了他的全身,就是没有找到银子在何处,他也不愿意说。”顾延修小心翼翼说着,还时不时观察南桑的表情。

“哦?在哪里抓的?”南桑问。

“在刑部的后院墙边。”

听到是在刑部,范柏舟立刻来了精气神,这事怎么又跟刑部搭上关系了呢?

顾延修继续道:“末将在抓到此人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所以一直关在皇城司的大牢里。”

南桑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行了,两位爱卿就跟顾将军去一趟吧,或许范爱卿能给查出些什么。”

“是~”

众人行礼告退。

三人往宫门走去,范柏舟在跟顾延修反复确认,他抓的人是否真的是刑部之人,若是的话,他怕是要被南桑一顿批斗了。

皇城司的牢房里,老远就听见孙东阳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在他们对面就是顾延修在刑部后院抓到的人。范柏舟在看到人时,确认了,就是刑部的人,他将人提了出来。

他跪在范柏舟的面前,颤颤巍巍的,“大,大人。”

他反应不及,就迎来了范柏舟的一巴掌,“唐牛啊唐牛,本官待你不薄,念着你娘亲病重留你在刑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财迷心窍!”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错了。”唐牛一个劲的给范柏舟磕头致歉,他抬起头哽咽道:“月前,有个蒙面之人挟持了我娘,要我帮他们做一件事,事后不仅给我三锭金子 ,还会帮助我娘治病,是小人鬼迷了心窍,请大人恕罪。”

“到底是什么事?”范柏舟追问。

唐牛跪直了身体,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那人告诉小的,只要将两封信交给孙东阳和毕广陵,然后再将他们存放的东西拿到刑部,在后院院墙有一个狗洞,放东西放进狗洞中,就可以了。”

“那东西呢?放入狗洞之中被谁拿走了?”顾延修问道。

“小的不知啊。”唐牛如实回答。

“看来,刑部也是出了内鬼了.....”范柏舟嘀咕着。

礼部刚出了一个内鬼,现在又轮到刑部,这就像有人故意设下的局,针对朝中六部下手一般。范柏舟的眉头紧皱着,不把那个叛徒抓出来,那么刑部就要成为一个大筛子了。范柏舟转身回了刑部,把所有人叫到正院中,又让皇城司的人去搜大家的屋子。

半盏茶后,皇城司的人拿着两个包裹出来,放在桌子上摊开,居然全是银子。

“这,这是在哪里搜出来的?”范柏舟问道。

“回大人,这是在....二殿下房中搜出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南风瑾,他看着那桌上的银子,完全就是一脸懵,他摆摆手,“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范柏舟让孙东阳和毕广陵辨认,他二人一看,就是自己送的银子,“大人,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这银子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南风瑾向前站了一步行礼道。

范柏舟抬抬手,示意南风瑾稍安勿躁,他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田驰去哪了?”

众人环顾一周,没有看到田驰的身影,田奔一脸疑惑,“刚才他还在我旁边呢,这一下子怎么就不见了。”

“都给本官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范柏舟一挥衣袖,面带怒色。

“是!”

众人迅速分好人数四处搜查,皇城司一起出动,将皇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无论田驰想走哪里,都无法逃脱。可是他们城内搜寻了整整一天一夜,却还是没有看见田驰的身影。回到刑部,田奔带人跑到他的房间去搜查,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一个盆,里面有一盆泥沙,里面埋了六块金锭。

这么多赢钱,还藏得这么隐蔽,肯定不是什么正途上得到的。田奔拿着六块金锭来到正堂,放在范柏舟的面前、

“这是在田驰的床下找到的。”

范柏舟仔细观察着这六块金锭,跟唐牛手中那三块一模一样。

“报~~大人,在城郊找到了田驰的尸首,但是.....”衙差支支吾吾的说着,“但是,田驰的尸体却是干得只剩骨头了。”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田驰?”南风瑾在一旁开口问道。

“尸首上有令牌,还有右手臂上的三条刀疤,确认他就是田驰。”衙差回禀。

“带本官去看看。”

范柏舟来到停尸房,仵作正在验尸,田驰的尸身干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张皮,他的眼睛瞪着,嘴巴张大,有窒息而亡的感觉。可是看尸体的样子,也就是两三个时辰而已。仵作一边验,一边叹气,这样的怪事是他这几十年来头一次见。

“如何了?”范柏舟问。

“回大人,从尸身看,应该是死于三个时辰之前,可是整个尸体干成这个样子,又像是被晒了百年一般,老朽还是第一次见。”

听仵作这么多,范柏舟上前掀开白布,确实是干得不成样子了,南风瑾走到范柏舟的身旁道:“老师,要不找席圣主来看看?”

“是,也只能找席圣主帮忙了。”

范柏舟立刻卸了宫贴,告知南桑事情的经过,原本在睡大觉的席昭被南桑用脚提醒,看着她手中的宫贴,席昭伸手出掐指算起。

“看来,又要轮到我出场了。”

南桑直接把宫贴扔给他,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皇都混进妖物,这件事超出了皇城司的范围,朕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前去,劳烦了。”

席昭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长衫,“放心,我定办的漂亮。”

席昭乘着马车来到刑部门口,一闭眼就感受了妖气,他站在田驰的尸身面前,拿出一个木盒,将盒子中的蛊虫放入他的嘴里,从田驰的耳中跑出两只虫子,在一旁的人都惊呆了。仵作还想用手去捏一下,被席昭阻止了。

“小心跟他一样。”

仵作看着床上的田驰,收回了手,他道,“圣主,这是什么东西啊?”

席昭把那虫子引进木盒,在思考着怎么回答,“这蛊虫只要钻进人的身体里,就可以瞬间吸光人的精气,就会像他一样,成为一具干尸。”

“这么说,田驰是被人下了蛊虫,所以才变成这样的?”范柏舟问道,席昭点了点头。食指轻点在田驰的眉心,就看到了被吸干精气的画面。

“你们可以拿着这虫去鬼市看看,或许有其他的收获呢?”席昭把木盒递给范柏舟,离开了刑部。

回到宫中,南桑正在探寻阿依夏木的行踪,席昭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茶没有打扰,他刚抿了一口,南桑就睁开了双眼。

“找到了?”席昭问。

“倒是有一些踪迹,具体的,还是要前去查看才知。”南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道:“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抓那妖物。”

席昭道:“当然是,夜深人静之时。”

“这事,或许可以叫上婉娘一块。”南桑一手撑着头,一手敲打着桌子。

席昭点点头,二人以茶代酒相互碰杯,茶盏刚递到嘴边,南桑就感觉到赤羽的震动,是追踪阿依夏木的那根赤羽。她化身离去,茶盏差点掉落在地,席昭眼疾手快,接住茶盏,抬眸时,南桑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