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问问题怎么办,老板?”马鲁斯问道。
“利门塔会隐藏起来,但你们两个会以你们的官方身份出现在镇上。如果他们问起,你们就说你们是来和一家贸易公司谈开设分公司的事宜的:钢铁信托贸易公司。”他们点了点头。经过一番考虑,我把一块符文板递给马鲁斯。“如果情况变得太糟糕,激活这个。它会召唤钢铁信托贸易公司的守卫。如果他们问起这个,就说这是合作协议的一部分。”
“他们会听从我的命令吗?”马鲁斯说。
“只要邪教徒不表现得太具攻击性吓到他们,他们就应该会。他们只是普通守卫,别期望太高。”我说,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不听从:就用你新学会的魅力技能震慑他们。应该就足够了。”
他点头表示接受。
然后,我叹了口气,又递给他一样东西,这次是一块传讯石。这块传讯石能让他和按照我的命令隐藏在附近等待的塔基斯取得联系。
“如果情况真的非常糟糕,激活这个,你们就会有增援。”我说,“但是,尽量留到城镇即将陷落或者你们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再用。这是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调用的人情。但这没有你们的生命重要。”
马鲁斯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们一直讨论行动的细节。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老板。”卡拉科点头说道。
“我知道你们会的,伙计们。”我说,然后再次奔跑起来,把他们留在了身后。
希望我已经把他们训练得足够好。
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人了……
我把队伍送到梅尔镇后又跑回佐拉斯特那里,尽力不去想他们即将面临的潜在危险。我训练过他们,也赋予了他们力量……而且,如果有必要,他们还有一队守卫可以调动——如果没别的用处,至少可以帮助他们逃跑。
希望这就足够了。
必须足够。
尽管我尽可能快地奔跑,但当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天空中响起时,我离那里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这声爆炸的威力不亚于绿党试图用来攻击我的前哨站的魔力炸弹。
我抑制住把一些属性点加到速度上以便跑得更快的冲动,继续以原来的速度前进。佐拉斯特没有给我发信息请求帮助,这表明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直接的威胁。
与那些年轻人不同,我相信他清楚自己能应对什么样的威胁,也清楚在什么情况下最好撤退。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当我到达战场时,看到的是一幅出人意料的平静景象……只是一小群邪教徒正在被梅尔男爵的精锐部队屠杀。
还有一个冒着烟的山顶,到处是烧焦的尸体。
我没有停下来查看这一景象,而是走向我们的藏身之处,仍然拉着马车。佐拉斯特刚刚回到他建造的防护结界处,他脸上满意的冷笑表明他在那场爆炸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我看你去散步了。”我说着,把马车拉到防护结界下,打开一个箱子,也不掩饰自己的笑容。
和真正有能力的人一起工作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差不多吧。我注意到建造那些分层魔力防护结界的人没有太注意其中一个重叠的部分,所以我决定帮他们一把。”
“干得好。”我说。佐拉斯特没有说我们所做的是否足够,而是开始把我带来的魔力石沿着他作为防护结界中心创造的银色符文摆放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我问道。
“你看着就好。”他回答道,“这有点复杂。”
“可以理解。”我说着,把注意力转向正在与从山上冲下来的邪教徒战斗的军队。然而,那些穿着隐藏铠甲的人仍然在山顶等待,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
这意味着佐拉斯特的计策并没有破坏他们的计划,只是造成了一个挫折。
当佐拉斯特继续完善防护结界时,我把注意力转向那座山。特别是看向爆炸留下的痕迹。爆炸主要集中在边缘,但也向内部蔓延。在魔法方面我可能不是专家,但对于炸弹和陷阱,我非常熟悉。
解读爆炸的模式很容易。
“我猜他们有某种魔法爆炸装置,设计成向外扩散的,而你摆弄了一下,消除了那个方向性。”我说。
佐拉斯特故作不悦地皱起眉头。“没人喜欢万事通,英雄先生。不过,是的,我就是这么做的。他们有个阴险的计划。”
“你为什么决定提前引爆它?”我问道。
“我们的天才男爵变得不耐烦了,决定发起冲锋。他看起来决心一举消灭他们所有人。”佐拉斯特解释道。
我叹了口气。“告诉我他在战略方面是个糟糕的贵族。”我问道。
“很不幸,他算是比较好的之一了。”佐拉斯特叹了口气。“大多数时候,他们的问题都是通过决斗解决的,偶尔会有暗杀行动。王室里有优秀的指挥官……”
“但他们能指挥的军队数量有限。”我接着说。
“没错。”佐拉斯特说着,把注意力又转回到他正在建造的防御工事上……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它仍然没有启动。
我继续看着战斗,无视邪教徒绝望而疯狂的尖叫,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轻易就能将他们消灭的军队。但是,我越看军队轻松消灭邪教徒的场景,我的眉头皱得就越紧。
他们很弱。甚至比那些不断袭击村民的绑匪还要弱。他们的数量刚好能拖住军队,而又不会让军队失去信心。
我的猜测是:他们在等其余的军队出现。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他们都希望其余的军队也在那里。我尽量不去听邪教徒被屠杀时的惨叫,对这场悲剧的本质感到厌恶。
成千上万的人,无缘无故地死去。我希望我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但我太弱小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英雄的身份向王国投降,希望他们能实现我保护平民的愿望……
但我太老了,也太愤世嫉俗了,不相信任何政治实体……更不用说佐拉斯特对灾难的怀疑,以及我失去的身份是阻止一场全球性大屠杀的唯一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