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霍纳海姆甩动着残肢。
冰晶混着血液掉在地上，显得又恐怖又怪异。
“我的妹妹蒂娜会一种名为【巨兽之印】的法术，可以与烙印兽沟通。”
路德维希回答道。
但这回答其实半真半假，【巨兽之印】虽然能控制烙印兽，但需要消耗精神力。
以冰霜巨熊如此强大的力量，除了卡师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足以控制它的精神力容量。
蒂娜依靠的其实是地母侍女对地母子嗣的天然统治权。
霍纳海姆思考片刻，然后开口询问道：
“能教给我吗？我会付学费的。”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法术需要向神明祈求力量。”
路德维希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既将【巨兽之印】传授了出去，又收获了其他神明的造物，可以说是双赢。
霍纳海姆道：“没关系，炼金术士不崇拜神明，也不排斥神明。我们只追寻知识。”
听到这句话，路德维希点点头：“不错，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合作。”
地母教会同样有研究神术的教士，圣者大人也支持教会研究丰穰神力的使用。
所以地母教会并不排斥智者，也不会把他们送上火刑架。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交流的时候，山德鲁突然大喊道：“小心，前面有人！”
寒风忽然降临，皎洁的月色降临尘世。
身穿一袭白袍的女巫，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与预想中的高洁形象不同。
这名女巫非常狼狈，白袍上满是破口，露出下面的春光。
女巫赤红着双眼，看着路德维希：“又是那个女人的走狗！”
随后她一挥手，一个冰爪凭空出现，将路德维希连同上面的三人全部握在爪中。
后面的冰霜巨熊刚刚追过来，便看到这一幕，赤红的眼珠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巫。
下一秒，冰霜巨熊转身就跑。
白袍女巫露出笑容：“倒也不算蠢，但没有办法，你的主人已经将你交给我了。”
“命运的纺线。”
一张卡牌在女巫面前一闪而过。
随后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凭空出现，将冰霜巨熊捆缚起来。
轰隆！
正在奔跑的巨熊被金线绊倒，摔倒在地上。
它拼命的挣扎，但如山岳一般的躯体却挣脱不了小小的细线。
女巫随后打开一道满溢着月色的传送门，带着巨熊一同消失。
只留下依旧被困在冰爪中的四人。
“不行，熔岩药剂不管用。”
霍纳海姆握着三根空铜管，无奈地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冰面。
路德维希劝慰道：“别挣扎了，这是神明的法术，我们解不开的。”
“神明？”霍纳海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简女士，那我们确实没有办法。”
“你怎么不着急？难道说你能解决？”
路德维希：“不用着急，一会儿有人回来救我们。”
这里距离瓦伦丁镇并不远，他已经联系上蒂娜，对方正在赶来。
不一会儿，四人便看骑马赶来的蒂娜和玛丽，两人身后还跟着大批的镇民。
在看到路德维希的半人马造型后，这些镇民均啧啧称奇：
“我就说半人马是真的吧，你们还不相信。”
“屁的半人马，一定是华盛顿老爷们制造出的怪物。”
“呜呜呜，太感人了，人与马的超越世俗的爱恋，这一定是，哦，忘了问，你爸爸是马，还是你妈妈是马？”
在路德维希黑着脸，快要砍人的时候，蒂娜连忙解释道：
“这不是半人马，这是法术的效果，如果你们想要学的话，以后会教给你的。”
人群发出欢呼：
“感谢圣女殿下。”
“圣女殿下，感谢仁慈的地母神。”
“圣女殿下，我要和你结婚！”
路德维希把喊最后一句话的人记下来，明天就把他送去矿井。
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围观群众，路德维希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蒂娜伸出手，像是在凭空托举一个东西：
“一会告诉你，你先闭上眼睛，女神要降临了。”
路德维希连忙提醒其他三人：“快，闭上眼睛！”
不可直视神，这并非虚言。
丰穰地母乃是规则的化身，只要直视，便意味着人与神之间构筑了链接。
人类会本能向丰穰地母所代表的规则转化。
在赵凝这个载体处于人类一侧时，这种转化过程是可以避免的。
但一旦她动用力量，这种本质就会显现，等级越高，显现出的部分越多。
霍纳海姆三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依旧识趣的闭上眼。
下一秒，霍纳海姆感觉到一只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猩红的眼眸中流转着万物的生长与繁盛。
一股莫名其妙的瘙痒从他的周身各处传来，仿佛体内正有无数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绿色的麦苗钻破皮肤，在红光下抽出麦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哼，这女人真够小心眼的。”
冷漠的女声响起，与此同时，笼罩着霍纳海姆的幻觉瞬间消失。
他睁开眼，发现困住他的冰爪已经消失。
这就是神明吗？
和简女士说的不一样，并不像卡师，反而更像是真正的神明。
路德维希不知道霍纳海姆心中所想，他只想知道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蒂娜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
……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蒂娜和玛丽在路德维希离开后，在小镇中摆出摊位，开始传授【巨兽之印】这个法术。
为了吸引镇民的注意，她们还找来两只小型的烙印兽表演节目。
一开始并不容易，镇民们都怀疑她们是女巫，想把两人赶出瓦伦丁镇。
在连续三个壮汉被打倒后，镇民们确信两人是女巫。
但因为打不过，所以只好进行非暴力不合作。
蒂娜又不愿意用强迫手段，或者暗中驱使烙印兽攻击小镇，自己再扮演救世主。
所以两人只能等待契机，然后白袍女巫就来了。
从波士顿逃走的白袍女巫辗转数城，处处碰壁，最后无意中跑到了瓦伦丁镇。
她决定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就看到蒂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