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刚刚初定,大安国仅有任天天这一位公主,于是便有不少人动起了和皇家结亲的心思。
不仅是任天天,太子任卫风、二皇子任卫峰也被大臣们盯上了,尤其是那些部落的王爷们,
一个个都想把自己的闺女送到两位皇子府上,盼着能与皇室联姻。
且说任天天这边。公主的闺房内,布置得简洁而不失雅致,粉色的纱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小翠气鼓鼓地说道:
“公主,那些人可真是讨厌,公主您都明明白白说了不嫁,不愿意,他们还一个劲儿地上门提亲,说个没完没了!”
小翠自幼便跟在任天天身边,两人感情深厚,所以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任天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安抚道:
“嗯,他们是有些烦人了,不过我们不必理会便是。”
小翠还是满脸的不乐意,嘟囔着:
“公主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他们真的太让人讨厌啦!”
任天天笑着伸手,轻轻捏了捏小翠的脸蛋,用手语比划着问道:
“小翠你也不小了,有没有中意的男子呢?”
任天天刚比划完,小翠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布满了脸颊。
“公主,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以后我一定不乱说话了,求您不要赶我走!”
小翠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微微颤抖着。
任天天顿时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她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和现代大不相同。
小翠自幼卖身任家,成了她的贴身丫鬟,按规矩是要伺候她一辈子的。
哪怕任天天日后出嫁,小翠也得跟着过去,要么成为通房丫鬟,要么就找个府中的下人嫁了。
而一旦嫁人,就不能再继续当主人家的贴身丫鬟。
想通这些,任天天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俯身将小翠拉起来,耐心地用手语比划着解释:
“你想到哪儿去了,小翠。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会把你赶走呢?就算你嫁人了,也依旧会留在我身边呀!”
其实任天天心里也想过,自己身边不一定非得有个伺候的人。
但真要选的话,要么不选,要选还是觉得小翠最合适。
毕竟两人知根知底,而且小翠人品极佳,善良单纯,毫无心机。
要是换个有心机的丫鬟在身边,还不得把自己郁闷死。
小翠见到任天天说并非要赶自己走,原本还满是委屈与担忧的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双手紧紧拉着任天天的手,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分撒娇又满是期待地问道:
“公主,您说的可是真的?真的不是要赶我走吗?”
那模样,就像一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小鹿。
任天天眉眼弯弯,温柔地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手语认真比划道:
“不是!小翠这么乖巧可爱,我怎么舍得呢?”
小翠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微微低下头,嗔怪道:
“公主又取笑我!”说完,还轻轻跺了跺脚,眼中却满是甜蜜。
任天天心中早有打算,这辈子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余生。
任家并不缺人传宗接代,可任父和任母自然是万分不愿意的。
但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是逼得太紧,万一任天天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即便满心不同意,在任天天面前,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她自己做主。
在皇后的宫殿内,装饰得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彩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一位国公夫人正坐在皇后李秀英面前,一脸恳切又带着几分急切。
“皇后娘娘,哪有谁家闺女不嫁人的呀?
再说了,这婚姻大事,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皇后娘娘您只要一句话,公主就算心里不愿意,难道还能忤逆您吗?”
这位国公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了任天天的婚事。
她的儿子早已成家,可娘家的外甥子、侄子还未婚。
这不,她为了自己的侄子,已经是第五次登门说亲了。
前几次,皇后都表明,任天天的婚事,他们夫妻都听女儿自己的。
可这次,国公夫人却像是变了个人,言辞咄咄逼人,活脱脱像个撒泼的市井妇人,仿佛公主就非嫁她侄子不可,不嫁便是罪大恶极。
皇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赵国公夫人,本宫和陛下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如今还年轻,我和陛下都不着急。”
皇后何等聪慧,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里的嘲讽之意?
只是她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和一个见识浅薄的妇人一般见识,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悦,暗自想着:
“公主是我的心头宝,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皇后再次明确表示,自己和陛下都不会干涉公主的婚姻大事。
然而,赵国公夫人却像没听懂似的,继续说道:
“公主今年都21了吧?真的不算小了。
我家闺女今年也是21岁,孩子都四岁了!”
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就能成亲,所以非常正常。
再说了,要是公主不着急马上出嫁,也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晚个两年再成亲嘛。”
还没等皇后开口回应,侍奉皇后多年的兰嬷嬷站了出来。
兰嬷嬷侍奉皇后一辈子,早些年也相当于任国栋的通房丫鬟,只可惜仅为任国栋生下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任国栋曾想娶她为妾,皇后也多次为她考虑,可都被她婉拒了。
她总是说,能一辈子侍奉老爷和夫人,便是自己最大的福气。
兰嬷嬷出身可怜,为了卖身葬父母双亲,才踏入这深宅大院。
那时,还是小姑娘的任母见她可怜,便让下人给了她钱财,本意并非要买她回去。
可没想到,安葬完父母的兰花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任家,坚持兑现承诺。
从此,她便成了任母的丫鬟,与任母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