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见自己受了委屈,不仅处置了护主不利的奴婢,还留自己在御书房偏殿休息,又传召太医诊治,陛下应当是十分在意自己的。
毕竟这御书房,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自己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虽然陛下如今或许还拿自己当做妹妹,但用不了多久!
她一定会成为陛下最心爱的女人!
许冰儿想到这,踌躇满志,对君泽势在必得!
可刚刚打鸡血的状态瞬间萎靡。
因为太过激动,导致面部表情有些扭曲,牵动了伤口……
疼得她龇牙咧嘴,随后眼里闪过恼怒。
如此善妒又恶毒的女人,陛下却没有下令立刻处置,难不成陛下对那个女人还是余情未了?
不行!
一定要趁此机会,让苏清浅再无翻身之日!!!
“臣拜见苓嫔娘娘。”
太医院的太医赶到御书房后,第一时间就被拉到了许冰儿暂时歇息的地方。
“快!快给本宫好好看看!一定要治好本宫的脸!绝对不能留疤!”许冰儿语气急迫,可吐字依旧含糊不清。
太医虽然听不清楚,但揣摩也揣摩出了这位苓嫔的意思。
仔细检查一番后:“禀告娘娘,这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万幸的事没有伤及根本。
臣这就回去配上一副药膏,娘娘只需要每日涂抹于患处即可。
只是近期切记莫要洗脸,不要沾水……”
太医嘱咐了诸多注意事项后,方才告退。
如今这苓嫔带出来的婢女,都因为说苏清浅坏话被发落了。
如今也只能御书房伺候的宫女,帮忙记牢太医的嘱咐。
而后又安排了轿辇将这位苓嫔娘娘送回了添熙宫。
添熙宫的宫人都懵了,自家主子都窝在宫里不曾出门一年有余。
今早忽然斗志昂扬地出门去了,怎么这副模样回来的?
贴身伺候娘娘的两个姐姐又去哪了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元德指派过来服侍许冰儿的新宫女拿着太医调配好的伤药前来添熙宫报道。
“奴婢拜见苓嫔娘娘。”
起来吧!既然是皇帝哥哥派你们过来伺候本宫的,日后便好好跟着本宫吧!只要你们对本宫忠心,本宫不会亏待你们的。
不管你们之前在那个宫当差,来了添熙宫,就要守添熙宫的规矩!
以后在添熙宫当差,机灵一些!”
许冰儿一番话,也算是恩威并施,只是红肿的脸,含糊的话,少了几分震慑力……
“是。谨遵娘娘教诲。”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宫上药。本宫的脸若是留疤了,本宫饶不了你们!”
宫女用细细的竹条将太医配好的伤药一点点涂抹在许冰儿的红肿的脸颊上。
微凉的触感让她红肿发热的脸颊有了片刻舒缓……
可冰凉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股灼烧感便席卷而来!
“啊——
好疼!你给本宫涂的是什么!
究竟是谁派来的!是苏清浅那个贱人对不对!
打了本宫,还想在伤药中做手脚!
她想让本宫毁容对不对!
贱人贱人!”
添熙宫传出一阵哀嚎咒骂,同时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
一炷香后,太医背住药箱匆匆赶到,只见添熙宫一片狼藉……
调配好的雪白药膏,本应该敷在苓嫔的脸上,如今趴在地上沾满污渍。
盛放药膏的瓷器已是尸骨无存。
添熙宫的一个宫女还被几个人按住,额头往下滴血……
不远处是碎裂的杯盏。
太医不敢过问太多,以免惹祸上身。
见太医来了,苓嫔急切地开口:“快!快给本宫瞧瞧!本宫的脸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疼痛!可是那药被做了手脚!”
“是。”随后太医示意苓嫔移开遮挡面容的双手。
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药膏的痕迹。
红肿的脸颊,一看就是沾了水,已经要溃烂了。
这个太医正是先前在御书房给苓嫔诊治的那位。
太医不禁皱眉。
不是已经提醒过了苓嫔了,近日脸上绝对不能沾水,怎得如此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
真要是落下疤痕,毁了容,岂不是要算在自己头上!
太医即便是心中有气,对这位苓嫔产生不满。
可毕竟人家是主子也只能,压制心中的不满和怒气,在观察要不遵医嘱的苓嫔后,转身来到先前自己调配好的药膏的尸体旁边。
用手指沾起一点点药膏,随后轻轻捻开,又凑到自己的鼻尖闻了闻。
太医确认,这位苓嫔应当有被害妄想症!
这药膏名贵得很哟,可是自己的心血啊!
动手脚!动什么手脚!一点问题都没有!
反而是苓嫔!叮嘱过她不要碰水!还偏偏!!!
“到底怎么回事!这药是不是有问题!”
见太医蹲在那破烂的药膏附近,久久没有起身,苓嫔明显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还不赶紧为她的脸医治!蹲在地上磨蹭什么!
莫不是这个太医被苏清浅那个贱人收买了!那药本身就有问题!
该死!我居然如此大意!
苓嫔看着太医的背影,眼里起了杀意……
此刻蹲在地上的太医正在缅怀他逝去的药膏。
听到身后传来女子颇为不耐烦的声音后,他也忍不住皱眉。
催什么催!
可惜了这上好的东西!
“禀娘娘,这药膏没有任何问题,按照臣的方法每日涂抹,娘娘脸上的伤月余便可痊愈,只不过……”
这太医也有几分脾气,本想着都是贵人,万不要得罪。
可这贵人,一不听自己叮嘱!非要将伤口沾水。
二又疑神疑鬼,白白糟蹋了他精心调配的伤药!
如今这语气更是!
叔能忍,婶忍不了……
本来这太医还斟酌如何告知苓嫔脸上的情况,毕竟毁容是十之八九的。
实话实说恐怕苓嫔会迁怒于人,瞒着日后再说,也恐怕难逃问责。
既然如此!实话实说他妹的!爱咋咋地!
实话实话刚开个头……
就被某个没素质的女人打断:“只不过什么!说!给本宫说清楚!”
太医额头青筋隐隐凸起。
内心狂骂:老子倒是想说!那你倒是别大呼小叫打断老子啊!
他妈的!上班真烦!辞职算了个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