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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物业经理捞着陈小姐消失的背影,祝爸的心思总算回归到自家人身上来。

“大,大哥……”

祝二姑在物业经理休息室的时候,也想象过,她们家这事,侄女都知道了,肯定也会告诉大哥。

只是她在心里做出过无数种见面开局的对话场景,但在真正面对大哥大嫂的时候,那些话就像长了羞耻心,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行了,你们两口子,拿上行李,跟我们回山上先过渡一段,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打算。”

祝爸过去一把抱起乐乐,妹妹和狗妹夫,他是真不想管,但乐乐却是他亲外甥,这年头,小孩子在外面太难活了。

这也就是自家有富余条件,否则以祝爸心性,早在闺女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告诉她只带回乐乐就行了。

他自己都不带出现的,见面三分情,这要万一一家子都赖上他可怎么整。

祝爸没好气地让妹妹和狗妹夫跟上。

一家人也快速下楼。

三方人马,各自去开自己开来的车。

祝爸早就看到那辆闪瞎人眼球的钢铁战车,这会看到祝盟一按钥匙,那辆车的车灯闪起来,来了精神。

“闺女,你这车是什么情况,这么特别的车,怎么从来没见你开过?”

他围着这辆派拉蒙前后绕了三圈,被这辆超级大玩具的造型所深深吸引。

跟它一比,他的大G就是个弟弟。

这时,梁阙走到祝盟的身边来,刚要说话,但这次祝盟可不预备再让他发挥演技,鬼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无法无天的话来!

于是祝盟一抬手,在他腰间薄薄的斜肌上狠拧90度,疼得他闭上嘴发出一声闷哼。

祝盟抬起眼皮与他对视,接收到他“狠心的女人”的眼神。

祝盟冷笑,松开手。

对着祝爸解释道:“哦,出差新淘的货,看着不错就开着了。”

祝爸听了,对嘴吹了个口哨,一双眼睛拔不出来,还是祝妈给他叫回车里去。

“在外面不嫌热啊,快点开车回家,你妹妹她们还没安排呢。”

“哦哦,遵命媳妇。”

祝妈的催促像根无形的狗绳,拽着祝爸一步一回头地回到大G车上。

“叔叔再见,阿姨回见!”

揉着腰的梁阙也特别自觉地,一边往派拉蒙的副驾驶上一坐,关车门前还不忘跟祝爸祝妈打招呼。

那边迟迟没上车的管家,看着祝小姐对老祝同志的敷衍话语,摇了摇头。

这小两口一个比一个能编,生活还能不能有点真诚了,真的对他们未来的日子…………充满期待!

******

10栋楼开外的中央大街商厦最高建筑上,举着新得的单反,披着隔热膜的摄影师,咔嚓咔嚓拍下想要的画面。

然后脱下胸前垫着的厚海绵垫,顶着隔热膜逃离这边越来越晒的楼顶。

摄影师看着导出来的照片中,有一张不论构图还是内容感,都很符合右护法审美,头脑一热,直接发送了过去。

下一秒,疯狂点着撤回。

直到薇信对话页面上显示:撤回成功。

才拼命松了一口气。

哪知下下一秒,黑客的薇信号给他回复:

【我看见了。】

【傻逼。】

【速度回来。】

看到这几条回复,摄影师差点把手机飞出楼下。

“靠靠靠,这语气,分明就是右护法。”

一个细节,让摄影师预感事情大条,危险的信号不断上涌至心头。

他一骨碌爬起身。

不顾被中暑的危险,摄影师顶着头顶55c的太阳,心里面拔凉一片。

一路疯跑回那个逼仄阴暗的地下诊所。

走在烛光明灭掉着墙皮的走廊,紫发小护士一路走一路拽着他一角,一边嘚嘚:

“你完了,你知道吗,右护法刚才特别生气,他砸了自己手机,还把黑客抽了一顿,黑客好踏马无辜,他现在捂着腰子满世界找你。因为都怪你非得给右护法乱发那些人的照片,你不知道他们在搞大数据,你发的那张照片差点就被锁定了,总之现在右护法和黑客都在找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小护士嘚逼嘚个没完,叨叨得摄影师更加烦闷,抽出藏在裤衩子里的匕首,对着小护士左脸就是一下子。

幸灾乐祸上头的小护士,脸上挂了一道彩,终于捂着脸跑了。

“丑比,话还那么密。”

摄影师找到右护法养伤的单间,果不其然,看到右护法坐在病床上猛抽烟。

大号的8寸烟灰缸里,已经按满了冒着余烬的烟头。

这是右护法生气的象征。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摄影师赶在右护法发作之前,把这次行动他远程拍到的图片举过头顶上交。

按他们圣火教规矩,只是展开行动不算数,得有影音资料上传到总部服务器那边,约定好的物资奖励才会下发。

所以摄影师每次干的都是这种最重要的记录环节。

因为他在出狱后是干小报狗仔,私人代拍这种活,以前隔俩山头给粉丝拍她家哥哥,连她家哥哥脸上粉刺都能拍的一清二楚。

原本这个活累是累点,胜在自由钱多,后来也正是因为他拍照技术太踏马好,把粉丝对家哥哥拍得比她家哥哥好看,千金小姐震怒之下,下令全渠道封杀他。

这之后,失业在家的摄影师,又干不了正经工作,着实过了一段三餐不济的日子,知道高温天气袭来,他阴差阳错入了圣火教,这日子可不滋润了吗。

尤其是,随着他头上的右护法混得越来越好,在教里地位越来越高,有一次出省行动,顺手帮他搞死了千金一家,他就更要死心塌地跟着右护法混了。

不是因为右护法对他多么够意思,而是他怕他说不想干下去,右护法顺手把他也搞死。

摄影师把平板双手举过头顶,腰弯到要多低有多低,低过右护法坐在床上手能够到的程度。

半晌,头顶的男人一言未发,只是将一个抽到头的烟嘴,“滋啦”一声,在摄影师的手臂上,轻轻按灭。

伴随烟嘴上火星的逐渐熄灭,摄影师低垂下的额头,大量汗珠不断渗出,但他不敢呼出一声。

偏偏头顶还传来轻柔的询问,“不疼吗?”

摄影师都要吓死了,但他不敢抬起头来,就这样垂着头摇头,汗珠子啪啪甩了一地。

他咬紧牙根回复道:“不疼。”

然后只听右护法又意有所指地道:

“别当一个废物,恩?”

“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绝对没有下一次!”

摄影师语调里已经带上了颤音。

呜呜呜,他非得发那张照片干啥,一失足竟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