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没有人会不心动。
佐藤美玲从小耳濡目染,最是知道利益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是绝对优先的,尤其是不堪一击的亲情,她反应过来问陆怀川,“所以你是华国人?”
陆怀川没回答也没拒绝,聪明如佐藤美玲就知道她猜对了,“都说华国人重情义,没想到今天倒是让我见识到了。”
一个商人而已,竟然用这么大的利益来换取国家的安宁和太平,佐藤美玲从前就听说华国人大义,看来所言非虚。
时间不久,半个小时左右,陆怀川房间的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佐藤美玲脸上洋溢着喜悦,她回头看陆怀川,“你很有性格。”
那一眼,带着一些黑熊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暗含秋波。
说完她带着那些黑衣人转身下楼,黑熊凑到陆怀川身边,“川哥,那R国女人刚才不是在冲你调情吧?”
陆怀川一脚踹在他腿上,黑熊一米九多的大个子捂着一条腿原地跳,旅馆的地都跟着颤抖,“川哥,你是有夏医生了,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你别祸害别人了。”陆怀川转身回屋,从口袋摸出那个夏卿卿临出发前给的香包,重新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脸上溢出笑。
上面似乎还有夏卿卿的味道。
奶奶的,香香的。
黑熊已经见惯了陆怀川对着夏卿卿的东西露出这样不值钱样子的表情了,他也拿出自己的香包闻了闻,“川哥,没想到嫂子这么厉害,连R国最厉害的用毒家族都被她提前拿捏到了。”
他一句话刚说完,手里的香包就被陆怀川一把夺走,“别用你那猥琐样碰这东西。”
说完,连同自己那一个香包,一起塞进了口袋里。
黑熊:“……”
不是,那是嫂子给我的啊!
“去收拾下,晚上去参加佐藤家的晚宴。”陆怀川起身往浴室去,黑熊不情不愿,但晚上还有大事,他立马警惕起来,快速收拾东西。
陆家人只知道陆怀川离开了京城,但是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他们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夏卿卿就得让大家清楚清楚。
一大早,她正在给老太太喂药,这几天,老太太情况似是稍有好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脾气也在慢慢变回来。
李国庆拎着一个大包袱急匆匆进来,夏卿卿看他一眼,“都收拾好了?”
李国庆点头,“嫂子,我这就给川哥送过去,他让我给家里带句话,部队最近事情多,可能要多待十天半个月。”
夏卿卿应了句,“让他放心家里,部队的事要紧。”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李国庆拎着东西转身出门。
老太太叹了口气,“卿卿啊,是不是觉得委屈?”
夏卿卿浅笑,“奶奶,我要是在您跟前还虚伪,那就太不应该了,确实觉得委屈,可骄傲和自豪又远远大于委屈,阿川他肩上扛着责任和重担,夫妻本是一体,我理解他,也支持他。”
老太太满意拍了拍夏卿卿的手,“孩子,陆家娶了你,是陆家之幸,阿川有了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妈这是说什么呢?”陆学文走路很轻,夏卿卿和老太太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到门外,她们谈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夏卿卿礼貌起身,喊了句“大伯”,老太太脸上表情不太自然,“你忙就忙你的,不用总往我这儿跑,我有卿卿陪着呢。”
陆学文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小包,纸绳子打开,里面立刻溢出了香味儿,“知道您好这口,特意去排队给您买的,快趁热尝尝。”
是东城巷子口一家小门脸做的油糕,老太太最稀罕里面的红豆馅儿,每次哪怕食欲再不好,看到这油糕都要吃上两个,陆学文拿了筷子和碗,小心翼翼把油糕夹出来,递给老太太,“您尝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老太太手有些颤抖,夏卿卿低头扫了一眼,接过陆学文手中的碗,“大伯给我吧,奶奶刚才有些喊累,我来喂她吧。”
陆学文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行,也没别的事,就是惦记您,吃完早些歇息,我先走。”
老太太没抬眼,夏卿卿朝陆学文颔首,“大伯慢走。”
手背突然滚烫了一下,夏卿卿看老太太,她不知为何掉了眼泪儿,盯着那碗里的油糕默不出声,“有些东西,即便是模样和原来一样,可变了终究是变了,不是那个味儿,不要也罢。”
她推开了夏卿卿端着碗的手,“卿卿,奶奶累了。”
夏卿卿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时候,陆学文刚刚离开。
其实刚才李国庆进去的时候,他就到了,只不过听完李国庆和夏卿卿的对话,陆学文等了一会儿才又进屋。
他就说陆怀川急匆匆天不亮就走了,原本他还担心他是发现了什么,没想到是去了部队。
听李国庆话里的意思,短时间内,陆怀川是不会回家的,既然这样,有些事就该趁早进行。
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告诉电话那边的人,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夏卿卿知道陆学文一定会趁着陆怀川不在家做些什么,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陆学文竟然要再婚。
再婚的对象还是R国人。
他告诉老太太,自己去R国的时候,由于身体不适晕倒在路边,后被人救到医院,对方是一名年轻的女医生,两人一来二去互相产生了情愫。
女医生帮助陆学文走出了当初金曼梅在婚姻里带给他的伤害,陆学文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遇到这位女同志后,才发现前半辈子好像都白活了。
他跟老太太说,“您身子不好,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给您冲冲喜。”
他要结婚。
同一时间,总有些佣人在老太太耳朵边里有意无意说起之前陆学文和金曼梅结婚的事情,说什么以前老太太做主,陆学文即便不愿意,但是为了不忤逆老太太,还是娶了金曼梅。
如今,他丝毫没有怨言,甚至再次用自己的婚姻,为老太太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