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爷子的病在吃了夏卿卿的药之后,当天晚上就有效果,此后两天从未有过的舒服,他年过六十,长期被病痛折磨,晚上经常夜不能寐。
可是吃了夏卿卿的药,老爷子竟然一觉睡到了凌晨五点,起来后整个人从未有过的轻快,神清气爽,早饭都吃了不少。
“阿渊啊,这夏医生果然是个有本事的。”老爷子和陈星渊同桌吃饭,想到那天夏卿卿来给他诊病,他因为疼痛难忍,一时都没记住夏卿卿是什么模样,如今再回想,完全没有印象。
陈星渊心里开心,面上却一贯的冷静自持,“夏医生是军医院的名医,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她曾经跟随陆怀川陆首长上过战场,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医术自是得到大家的公认。”
他说的随意,老爷子看他的表情却有些微变,这些话要是别人说或许没什么异常,但是从陈星渊嘴里说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星渊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孝顺自然是孝顺,只是更多了些距离,不愿意和他交心,更没有主动在他面前夸过某一个女同志。
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陈星渊面前的碗里,“阿渊,你觉得咱们陈家和陆家,该是怎样的生存关系?”
陈星渊手里的筷子一顿,“相互依存。”
老爷子示意他继续说,陈星渊放下手里的筷子,坐得端正,“陆家在京城自是不必说,我们陈家虽然不低于陆家,但是现在京城的局势并不明朗,以前和陆家是利益上的合作,关系并不稳固。”
“如今,夏医生治好了您的病,我们摆出低姿态,陆怀川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们的目的。”一家独大的时代已经过去,哪怕是强大如陆怀川,也需要一个牢靠的盟友。
老爷子点头,“你觉得夏医生的这份恩情,我们应该怎么回报?”
陈星渊似是思考了几秒,“据我所知,夏卿卿同志无父无母,她家人都是烈士,父亲和两个哥哥均是在战场牺牲,想要和陆家关系稳固,陈家不妨认夏卿卿同志为义女,这样的关系,即便是陆家,也挑不什么错来。”
老爷子沉默,好半晌后才回应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老人家说自己疲乏,佣人搀扶着回了屋,饭桌上的陈星渊,捏着筷子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卿卿,等着哥哥。
陈家要认亲,认亲对象还是陆家陆怀川的爱人,这件事在整个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陆家和陈家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只是独立的两个家族,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如今靠着夏卿卿一己之力,硬是把这两大家族拉到了一起,而且是这么近的关系,往后,京城还不是陈陆两家的天下了。
“要么说呢,这个世界,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人家都讲合作,只有我们老百姓还在为了一口粥,一个馒头和竞争对手打的头破血流。”
“啥人啥命,要我说啊,有钱人不一定有快乐,他们看过凌晨三点的星星吗,他们试过一家五六个人抢一个馒头吗,他们肯定没有。”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自我安慰精神,还有钱人不一定快乐,人家有钱人的快乐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认亲宴当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捧场,好像错过这次认亲宴,他们就会被京城的权贵圈子排除在外。
陈家,陆家,章家,连魏书记和魏莹都来给陈家捧场。
这其中,最摸不着头脑的就是陆怀川的大伯陆学文,他昨天刚到华国,就听到了陈家要认夏卿卿为义女的消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陆怀川向来自大,即便是陈家,他也从来不放在眼里,如果真的因为夏卿卿和陈家联合在一起,那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这个夏卿卿,果然是个祸害。
本来陆学文以为,夏卿卿只是一个有些医术的女人,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她似乎在有意替陆怀川搞社交,拉人脉,这样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人,能有这样的格局,陆学文不得不防她。
有了夏卿卿,陆怀川相当于多了一条有力的臂膀,这对陆学文来说,会很棘手。
看来,该找个机会解决这个绊脚石。
进了陈家,陆学文没想到会看到几个熟人,他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周同志,周夫人。”
周允礼刚回京城,就听说了陆家和陈家的事情,往后,他们要在京城发展,自然是要和这两个家族交好,“陆同志,原来你是陆家人。”
京城姓陆的不少,但能被称为陆家人的,就只有陆怀川的陆家。
陆学文惭愧,“我就是陆家最不起眼的存在。”
周允礼和他握手,“陆同志谦虚了,看得出来,您是一个懂得韬光养晦之人。”
几人说话,突然周允礼的儿子周子安一把抓住了周允礼的手臂,目光盯着一个方向,“爸,爸,我是不是眼花了?”
周允礼和蓝蝶顺着周子安的方向看过去,一对年轻的夫妇正被人迎进门。
男人高大挺拔,一身军装,女同志纤细柔婉,手臂虚虚搭在男人的臂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去,无不发出艳羡之声。
周子安的嘴巴一直合不上,周允礼清了清嗓子,语调沉稳,“想必,那就是陆家的陆首长和夏医生了。”
他这话没什么情绪,只是平叙述一个事实,蓝蝶和周子安的情绪这才慢慢回神,陆学文应道,“对,阿川和卿卿,真是郎才女貌。”
“确实般配。”
“要说卿卿,可是我们陆家的福星,从她来了陆家,老太太身体一天比一天好,阿川也是屡屡立下军功,这不,卿卿刚为我们陆家生了两个可爱的龙凤胎。”陆学文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相。
蓝蝶深情一紧,“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