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移花接木禁术被启动。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九方怀生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回想起当初青女的花毒侵入他的肺腑时,他也曾深陷于无尽的回忆之中,如今竟然再次中招!
经过上次的教训,九方怀生已经有了明显的成长和进步。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再度陷入那虚幻不实的幻境之中。更何况,以他强大无比的混沌之力,这区区阵法又岂能轻易将其吞噬?
那些藕线似乎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神经系统,试图迫使他合上双眸。
九方怀生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因为他深知,如果自己就此屈服,那么江舟楼必将因他而遭受灭顶之灾。
“休想!我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九方怀生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与此同时,浊世弯腰拾起地上沾染鲜血的泥土,并在众多双手中将其揉捏成一个崭新的泥人。随后,他的灵魂如鬼魅般穿越而入,成功获得了对泥人的掌控权。
他伸展四肢,尽情地活动着筋骨,仿佛在与这个全新的身体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每一个动作都传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和力量感,让他陶醉其中。
地上那如河流般流淌的鲜血,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源源不断地朝着他的脚下汇聚而来。这些鲜血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迅速融入了他所站立的泥人身躯之中。
刹那间,浊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生机涌上心头,吸食了精血之后的他感到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血,果然是世间最为滋养人的宝物啊!\" 浊世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声,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接着,他转头看向九方怀生,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还记得那天你们去过的那个村庄么?在那片湖泊之下,沉睡着无数孩童干瘪的尸体。我巧妙地利用荷叶的根茎,将他们的尸身永远禁锢在了海底深处。你知道么?孩童们纯净的血液,其滋养功效可比成年人强上千倍万倍!\"
浊世低头凝视着自己那变得愈发光滑细腻的肌肤,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血液的滋润使得原本坚硬的泥人变得更加柔软湿润,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再也不用担心会轻易碎裂。
他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这幅完美无瑕的身躯,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暗自思忖道:\"这具身体简直堪称杰作,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满意过。至于送给你们的那些荷花,每一朵都连着藕线,一旦花朵枯萎凋零,藕线便会瞬间紧紧缠绕在你们的身上。其实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你同伴前来营救罢了。\"
九方怀生总算是弄清楚状况了,原来这浊世压根儿就没想取自己性命。于是他开口说道:“可你不也是冲着那混沌之力来的吗?”
浊世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回应道:“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却始终没办法将你的混沌之力从你身上分离出来,我早就已经厌倦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了。所以嘛,得想些新奇的点子才行。”
九方怀生突然间似乎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脱口而出:“有时候,我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黑暗之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不断地掠夺属于我的混沌之力。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你吧!”
浊世低沉地笑着,那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都像是尖锐的利刺,狠狠地扎进九方怀生的耳膜,让他不禁浑身一颤,头皮阵阵发麻。
九方怀生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浊世那张扭曲的脸。他试图从浊世的笑容中找到一些端倪,但那笑容实在太过复杂,掺杂了太多难以捉摸的情绪和意图。他努力思索着,却始终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你想用移花接木的禁术,摧毁我的元神,然后占据我的身体?别做梦了!在木叶阁的时候,你就已经使出过这一招,现在还想故技重施?没门儿!”九方怀生强装镇定,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暗中观察着浊世的反应。
浊世只是冷冷一笑,双臂环胸,不屑地说道:“我可没那么无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完,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九方怀生。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回荡开来:“怀生!”
听到这个声音,浊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见江舟楼手持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划过天际,瞬间将那浓厚得如同实质的血雾劈成两半。眼前豁然开朗,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师父,快走!”九方怀生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喊道。
但江舟楼似乎并没有听清他的话,反而继续高声呼喊:“别怕!为师来救你了!”
说着,他身形一闪,朝着九方怀生疾驰而来。
九方怀生实在想不通浊世究竟出于何种目的,非要将江舟楼引来此地不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儿。
此刻的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住自己的茧状物,可无奈全身上下早已被麻痹得无法动弹,仅凭着最后那一丝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着,才没有陷入昏睡之中。
即便如此,他的每一次挣扎也显得绵软无力,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浊世突然抢先发动攻击,如同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江舟楼冲去。
两人的手掌瞬间碰撞在一起,江舟楼竟面露痛苦之色,显然吃了大亏。只见他迅速运用自身强大的妖力将浊世猛地推开,然后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赫然发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而且这些伤口还带有剧毒!
这种毒素与青女所使用的截然不同,似乎具有强烈的麻痹神经的功效。没过多久,江舟楼的手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脸色阴沉地凝视着浊世,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对其一无所知,但可以断定的是,对方绝非等闲之辈,极有可能是来自地府的恶鬼。
正当江舟楼严阵以待之时,浊世再度发起突袭。随着他不断接近江舟楼,身上原本附着的泥土逐渐脱落下来,形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腐肉,将江舟楼整个人彻底掩埋其中。
此时,浊世察觉到江舟楼似乎只会赤手空拳与人搏斗,于是冷笑着嘲讽道:“哼,他给予你的混沌宝剑,难道你就这样不舍得动用?”
十祝在嗡嗡作响,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江舟楼却紧紧地握住剑柄,毫不松懈,似乎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肯让它移动一丝一毫。
因为这把剑名为祝愿,代表着美好与希望,他实在不忍心用它去夺取他人性命,更不愿意让其沾上血腥污秽之气。
可是此时此刻,这把剑却深埋于腐烂恶臭的肉块之中,而自己赤手空拳,根本无法从中逃脱困境。
\"真能忍啊!\"浊世见状,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无数条黏腻湿滑的触手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铺天盖地地向江舟楼席卷而去,口中还叫嚣道:\"那就让本大爷瞧瞧,你究竟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
面对如此险恶的局面,江舟楼依然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只见他的双手瞬间变幻成锋利无比的利爪,猛地一挥,顿时划出一道狭长的裂口,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生路来。
但浊世的实力显然不容小觑,眨眼间就重新愈合了伤口,并迅速堵住了去路。不过奇怪的是,这次浊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江舟楼展开猛烈攻击,反倒显得有所顾忌,略微收敛了一些锋芒。
尽管江舟楼在这片恶心至极的腐肉堆里拼尽全力挣扎反抗,但始终感觉如同深陷泥潭一般,举步维艰。
每一次挥拳出击,都好似击打在柔软无力的棉絮之上,不仅毫无作用,甚至连自身也渐渐被这股强大的阻力所牵制,难以自拔。
就在这时,一直被江舟楼紧握不放的十祝突然挣脱开来,犹如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着劈砍过去。
刹那间,那堆积如山的腐肉应声分裂成两半,中间赫然出现了一条通往神秘茧状物的通道。
江舟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风驰电掣地朝着那个巨大的茧冲去。当他逐渐接近那茧的时候,十祝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意志,再次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他的手掌心之中。
江舟楼紧紧握住手中的十祝,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那看似坚不可摧、异常厚重的茧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而此时的九方怀生虽然意识已经恢复了清明,但是全身上下却处于一种极度麻痹的状态。他几乎无法感知到自己四肢的存在,就连想要开口说话都变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因为他的喉咙也同样处于麻痹之中。
江舟楼毫不犹豫地背起九方怀生,目光冷冽地望向挡在前方道路上的浊世,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你还要继续阻拦我们,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浊世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紧接着无数条如同章鱼触角一般的东西从他的身体里伸展开来,向着江舟楼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这恐怖的场景与之前所见的囚龙柱何其相似,令人毛骨悚然!
望着眼前汹涌而来的众多触手,江舟楼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住,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起来。但他并没有退缩之意,而是果断地将手中的十祝抛出。
十祝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宛如一轮闪耀着寒光的明月,瞬间斩断了大量的触手。那些被斩断的触手竟然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来,而且数量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舟楼突然心生警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在青枫山设下的结界竟然破裂了!
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至极,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浊世见状,轻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看样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时机已然成熟……”
话一说完,浊世便毫不犹豫地将自身最真实、最强大的力量展露无遗。刹那间,漫天腐肉如汹涌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一般,不仅遮蔽了云层,更让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压抑。
这些腐肉不断滴落下令人作呕的脓水,其腐蚀性之强简直超乎想象。当脓水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无论是坚硬的岩石还是繁茂的植被,全都在瞬间化作漆黑的淤泥。
甚至连深埋地下的众多尸骨也未能幸免,纷纷融化其中,散发出阵阵浓烈刺鼻的恶臭气味。
与此同时,江舟楼开始发生妖变,他的身体如同吹气球般逐渐膨胀变大。只见他弓着身子,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竭尽全力为九方怀生遮挡住这场可怕的“酸雨”。
此刻,江舟楼身上的龙鳞清晰可见,闪耀着神秘的光芒。每当有脓水滴落到他身上时,都会被那坚固无比的龙鳞轻易弹开,丝毫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尽管江舟楼拼尽全力保护着九方怀生,但仍有一些部位没有被完全护住。那些被脓水侵蚀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令九方怀生不禁紧紧皱起眉头。
更为糟糕的是,由于受到强烈的麻痹作用,他根本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份痛苦。
心急如焚的江舟楼一心只想尽快返回青枫山,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化身为一条威风凛凛的真龙,径直冲向云霄。
可是,那片被腐肉笼罩的区域竟然异常柔软且难以突破,即便是拥有绝世神通的十祝在此刻也束手无策,根本无法劈开哪怕是一条细小的通道。
此时此刻,浊世的本体已经幻化成一道巨大的结界,将江舟楼和九方怀生牢牢困在其中。
他们就像是落入猪笼草陷阱中的可怜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境,却无力挣脱这恐怖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