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低头看着她的肚子,震惊到说不出话。
半个时辰后,御医冷汗涔涔把完脉,再三确定没有出错后,才敢看向一旁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矜贵男人,“殿下,姑娘确实有孕在身,只是孕相有些不显,孕期应当在三个月内。”
太子云华消化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舞女当真是给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他脸色沉沉质问她,“孩子的亲爹呢?”
身为孩子生父当真不负责,竟让一个女子带着仨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刚怀上的,沦落风尘!
桑落看向男人气恼的俊脸,坏笑勾唇,“孩子爹跑了,兴许是死了吧~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当我肚子里这孩子的爹。”
本以为云华会恼羞成怒,不料他却一口应下,“好,我养。”
她微愕,“……太子真的要养我们娘俩?”
云华忽然拉过她的手,将人拥入怀中,掷地有声,“我会把这个孩子当做我的亲生孩子。”
桑落心绪复杂,也不知该哭该笑,这本来就是他的亲生孩子,“那殿下可别反悔,我把自己和孩子托付给你了。”
“我会好好对待你孩子的,视如己出。”
云华也不知道自己堂堂太子为何会对一介舞姬一见钟情,他自诩并非贪恋美色之辈,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看见她,便被迷的走不动道了,那一舞风华也撩动了他的心魂,甚至违背本性,做出他从前最为不耻的事情——将一个青楼舞姬带回东宫以主妃之礼相待,连她腹中的子嗣,他也想要的很!
她和孩子,都是他的!
云华让手下的御医去开保胎药,用最好的来,又责备桑落,“一个孕妇还敢去干那种勾当,你真是……”
他说不出难听的话,深呼了一口气,又懊悔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他有些难过道,
“你并没有把本宫当成你的男人,对吗?”
“……皇族子弟都是薄情种,我见过了太多玩腻后就被客人抛弃的可怜女子,怕殿下对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不敢将后半生赌注在这份浅薄爱意。”
太子云华右手抚上桑落的脸,深邃狭长的黑眸凝视着她的双眼,心疼道,“可我对你并非那般浅薄的见色起意。”
“……”
“说实话,本宫也不知自己那日是不是中了邪,但我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心意,我想要将你留在身边,照顾你,呵护你,和你腹中的孩子。”
男人的嗓音温和低沉,触动了桑落的一丝心弦,“殿下……”
“等你生了孩子,我便向外宣布是我的孩子,并将你封为正妃,身世和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妥善安排好一切。”
桑落心中叹气,这只傻狐狸!
她本来没打算跟他发展这么多关系,可他这一番甜言蜜语说出来,饶是她的心也不免动摇。
罢了。
管那么多作甚。
反正云华太子也活不了多久,满足他这一世的夙愿也未尝不可。
桑落踮脚凑在他的唇边亲了一口,笑容甜蜜,“殿下对我真好,我也喜欢殿下。”
云华太子的心跳一瞬间都乱了,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对了殿下,我明日想要出城,找一个人。”
“你想找谁大可以告诉我,本宫派人去帮你找。”
“那人手中有一个我想要的东西,我得亲自去一趟。”
“行,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一起找。”
“殿下还记得抛绣球那天,便是被你抢了绣球的那位花客。”
云华太子听见她这句话,面露不虞,“沧州知府的二公子,一个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本来也有个一官半职,违反律法已被撤职停用,他身上有你什么想要的东西?”
“一个玉扳指。”
有太子帮忙找一个扳指倒也简单,次日下午,桑落便去住知府府邸中拿到了那枚玉扳指,只是没想到还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斐渊!
他好几天没动静,怎么会来知府的府中。
趁太子和知府有事相谈,桑落随便找了个话头离开,把斐渊扯到一个无人角落质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
斐渊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的笑了笑,“你要找那只狐狸的灵魂碎片?”
“对啊,你走后我便找到了这枚灵魂碎片,可惜中途出了一个小插曲,不过不要紧,如今灵魂碎片也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你一直不出现,我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哦?你把那个灵魂碎片拿出来,让我看看。”
桑落拿出了那枚玉扳指。
斐渊接过来看了看,笑出声,“这是假的。”
桑落瞪大双眸,“怎么会!?”
她明明在这枚扳指上感受到了琰灵魂碎片的气息,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这只是一枚普通玉扳指,只是有人将一缕灵魂碎片的气息引在此物身上,故意混淆视线罢了。”
“……谁做的?那咱们岂不是中计了,对方想要干什么?”
斐渊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侧目看向前方,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玩味的笑容。
云华太子疾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桑落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斐渊,问的却是她,“他是谁?”
桑落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一时有些头大。
斐渊斜靠在墙上,好整以暇望着她,显然并不打算帮她圆谎。
云华猜到了什么,鲜少面露怒色,“这个男人便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不是!”桑落立刻摇头,“孩子的亲爹死了,现在殿下才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斐渊闻言也移目看向桑落的腹部,似有一丝惊奇。
云华太子自然也看出那两个孩子同眼前的陌生男人长得并不相像,并没有怀疑桑落的话,可两人眉来眼去还私自幽会,关系绝对非同一般,仍吃味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桑落还没来得及想好理由,斐渊笑吟吟开口,“我也倾心于这位姑娘,不介意当孩子的爹!”
这只死鸟今天怎么了?还嫌事情不够乱么,故意跟她添乱!
桑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忙回头安抚脸色难看的太子,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他只是从前楼中观舞的花客,前些日子对我一见倾心百般纠缠,后来又看上了其他的姑娘,我便跟他再没有来往了。”
云华太子这才稍微放心,又警告看向斐渊,“如今她是东宫的人,若有纠缠者,本宫不会留情!”
斐渊看着俩人,唇角笑意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