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呃!”
一声低哼,桑落猛然睁开双眸,大口大口呼吸着,失神凝望着房顶,喉咙间弥漫起一股腥甜,“咳咳……”
接连逆行时空对于身体的负担太重了。
“落儿!”
正在书房批奏折的斐渊听到内寝动静,忙起身疾步掀帘而入,见她醒来了,面露狂喜,将人一把拥入怀中,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安慰这么长时间的不安。
“本皇没在做梦,对不对?”他沙哑着嗓音。
更像身在梦中的人,反倒是桑落。
她愣愣望着凤皇宫的陈设,慢慢伸手环抱住斐渊的腰,将头重重埋在他的怀中,“……是我没在做梦,对吗?”
斐渊感受到胸口的濡湿感,忙松开她,抬起他的脸蛋,早已泪流满痕,杏眸通红,惹人怜爱。
他不知所措,慌乱的捏起宽袖擦着她脸庞的眼泪,低哄道,“谁欺负我的落儿小宝贝了,怎么哭了?跟个小花猫似的……”
“好了,别哭了,再哭本皇可要心疼坏了。”
桑落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斐渊着实没办法了,把两只小凤凰唤过来。
两只小凤凰比从前长大了不少,两只毛绒团子初具凤鸟的威严,身形修长漂亮,红色翎羽愈加艳丽夺目,若非它们刻意收敛了神力,那一根根看似柔软的翎羽可以轻易划破人的血肉。
“娘亲~不哭~让哥哥给娘亲表演一个钻火圈!”
小福星一口气吐了十个火圈,一个比一个小,扭头示意瞅了眼哥哥。小肥球眼睛一闭,像一只马戏团出身的小凤凰,利落的飞穿过一圈圈火圈,连翅膀的尖儿都没有烧倒。
“娘亲,怎么样?我厉害吧!”小肥球骄傲的挺起胸脯。
显然兄妹俩人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
桑落破涕为笑,“嗯!厉害!”
斐渊在两只崽子看不见的角度,又低头在她的眼角吮吻,舔去残余的湿意,“小落儿若是再哭,连孩子都不顶用,我可要做点‘其他事情’逗你开心了。”
“……”这么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桑落嫌弃推开他,“都当爹了,稳重点!”
斐渊满脸受伤,“刚刚还抱着我哭的梨花带雨,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我还以为小落儿思我如疾,得了心病了,看来是本皇自作多情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桑落情绪稳定后,又抱住斐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好你还在。”
斐渊环抱住她的腰身,手掌在她背上轻拍,“我一直都在。”
“……”骗人!
明明上次回去时,他不在了。
桑落想起了什么,又忙低头看向肚子,鼻尖又一阵酸涩……是喜极而泣,狐狸崽崽还在!
“其他的孩子呢?”
斐渊,“孩子们都好好的呢,不过你这次醒来的不巧了,它们都待在自家兽父身边,你可以把孩子们召唤来凤皇宫。”
“不用了,我去找孩子们,让它们先待在爹爹们身边吧。”桑落又问道,“沧沧呢?他还好吧?”
她心中还是提了一口气。
斐渊笑道,“他也好好的呢,三只小狼崽都长大了不少,有空你也回去看看,多陪陪他们。”
“嗯!”
这一刻,桑落才如释重负,真好,一切都回到了原有的轨迹,还是她熟悉的一切。
“我这次离开了多久?”
斐渊顿了顿,回道,“五百多年。”
桑落当时在十万年前待了一日,便是十年过去了,这一次五百多年,也就是将近两个月,算算时间,正好是她第三次穿越回去到离开的时间段,看来第二次穿越的那部分时间被抹除了,又或者说,被另一条时空线承担了。
“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桑落承诺道。
斐渊捏了捏她的脸,“真的?”
“嗯,我欠了你们这么多年,该好好补偿你们。”
他低笑,“那小落儿可得好好补偿我,我这些年寂寞死了,憋都要憋坏了,你要是再不回来……”
“嗯?不回来怎么样?”桑落眯起眼睛,危险的瞅着他,“想再找一个?”
哼,这只耐不住寂寞的骚鸟,敢出去乱勾搭雌性,搓衣板都不够他跪!
斐渊心头一颤,“我可不敢!”
“这还差不多。”
斐渊瞥了眼崽子们,小福星和小肥球接受到父皇“没你们的事儿”的讯息后,很是有眼力见儿,扇着翅膀便溜走了。两小只本来还在比赛飞行障碍,看看谁先到达终点,突然被父皇叫过来也挺懵的,好在是娘亲醒过来了,两只小凤凰也很高兴。
斐渊将桑落拉入怀中,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俊美魅惑的脸上浮起轻笑,“嗯~小落儿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今晚咱俩玩点……”
桑落唯恐他说出什么限制级的话,忙捂住他的嘴巴。
男人那双艳丽勾魂的凤眸笑得更开心了。
桑落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比起难过哭泣的模样,倒生动多了。
“对了,炼器材料拿到手了,我待会儿要回海皇宫一趟。”桑落将炼器材料从时空领域取出,一个没少。
“明天再走不行吗?今晚陪我一夜。”斐渊是真的很想她,他黏人缠心,却很少会求她留下。
耽搁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夜,桑落答应了,“小宝儿怎么样?”
“还在沉睡,一直都没有醒来,可把权谨急的焦头烂额,这几百年来估计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也辛苦他了。”
左右练器材料都找全了,只要楼衔月将造化炉鼎修补完,便可以取出小宝体内的那颗玲珑心,让小宝儿苏醒恢复正常。
桑落明明该很开心的,可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低落。
斐渊跟了她这么久,怎会看不出来,眸色深邃,“小落儿,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
“……我这次回去,见到琰了。”
斐渊惊讶。
“这次回去,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本该是没有任何遗憾了。”桑落捂住胸口,闷闷的。
“可一想起他,我的心中还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