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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说说你,怎么跑来青丘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回信都没有,我醒了也不知道过来看看!”

“我收到弥诺斯的来信了,知道你好好的便放心了,想着过段日子再去看你,免得小落儿身边的人太多,顾不上我。”

斐渊绮美魅惑的凤眸透着一丝揶揄,眸底却带着深深眷恋。

他单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拥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我也很想你。”

桑落心神悸动,和他温存了会儿,才问道,“青丘发生了什么事?”

“倒也不算大事,青丘内部蔓延了一场源头不明的瘟疫,我过来帮忙调制药剂,多费了些时日。”斐渊捏捏她的脸,“瘟疫已经控制差不多了,我刚想着要回去见你了,没想到你倒是先跑来了。”

“我,我想去找大祭司赔罪,当年那件事,是我算计在先。”

斐渊亦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当年没想到你会跟他……”

他当年瞧着她情伤的模样,着实心疼,又不忍心拒绝她,才带她去了趟北部,想着她碰壁后或许会彻底死心,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哎!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该说那些话!

桑落期期艾艾,“我过去见大祭司,他会不会宰了我啊?”

“这倒不会,大不了,我拽着你就跑~”斐渊喷笑出声,被桑落幽怨的瞪了一眼,他又恢复正经,摸了摸下巴认真道,“我这些日子跟在那老狐狸身边,瞧着他情绪也挺稳定的,从来没提过你,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或许他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拿了他的天赋传承,说明那是他的初次,怎么可能会不在乎!

“算了,我还是去见见他吧。”不然她也有负罪感。

城门的守卫见斐渊过来后没有在阻拦,放两人进了城。

庭院偏僻幽静,穿过长廊,绕过假山、池塘,再进入一方楼阁才到了主人居住的后院,扑面而来便是一股草药的香气,几间错落的房屋端庄典雅,布置的很是质朴简单,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繁琐装饰,和斐渊华丽奢靡的凤凰宫简直是两个极端。

“你跟你师尊的品位相差还挺大的。”

“他老人家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返璞归真罢了。”

后庭种了很多草药,一道素衣白衫的清雅身影站在园前侍弄,梅花枝挽住雪色长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让周遭的万物都黯然失色,美如画卷。

桑落站在回廊处望见这一幕,屏住呼吸。她又低头很是局促不安,斐渊看了她一眼,拉住她的手走了过去。

“师尊。”

主人早便知晓了两人的到访。

琰为园子里的草药浇完水,转身看向走来的两人,他清淡的目光落在桑落身上,并没有过多停留,便移眸看向斐渊,“为贵客奉茶。”

他并没有意外桑落的到来,也并没有多问她为何而来,对待她的态度和一位陌生的随客没什么区别,随和中又带着一丝疏离。

桑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坐在斐渊旁边,听着他和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两人大多是谈论青丘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不知是人为还是天灾,尚还没有什么眉目,正在派人去查。

两人谈了一会儿,斐渊才有意将话题拐到桑落这边,他拿出她提前准备的谢礼,这些在外界千金难买的珍贵宝物在神尊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其中有些外界失传的草药种子,琰看起来有点兴趣,倒是没有拒绝,收下了。

“小落儿,我要回东部了,你是打算这趟跟我回去,还是怎么着?”斐渊看了眼对面安静喝茶的琰,又饶有意味看向始终有些局促放不开的桑落。

他在青丘待的时间不短了,中部那边也堆积了很多要事,需要他处理。

“我,我对草药医术很感兴趣,想留下来研学一番,不知道是否会叨扰了大祭司?”桑落诚挚看向对面的男人。

斐渊挑眉瞥了斐渊一眼,她惯是偷懒耍滑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哪来的上进心想要学习医术了,这理由也就骗骗外人。

大祭司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颔首,“可以,不叨扰。”

桑落留了下来。

她实则想看看大祭司对她的态度,是真的还不在意,还是刻意忽视。

她这几天经常有事没事就跟在琰身边,也更为了解这位大祭司的性情,瞧着温柔随和,实则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淡。人一旦活了太久太久,万物都难以入眼。

他平日侍弄药草,翻看医书,便没有其他的事了。

琰似乎也只将桑落当做一个寄宿在院落的来客,他并没有干预过她要做什么,有时桑落想翻看医书的话,他还会主动去给她找。

吃饭时也会备上她的那一副碗筷。

除此之外,两人并无过多交谈。

这位大祭司的话很少,她一天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并无刻意冷淡,只有随和淡然。

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她。

有一天吃完饭后,桑落找机会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那天的事,对不起!”

她说完便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半响,没有等到回音。

桑落又忐忑的抬头看向他。

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才看了她一眼,“你认为那种药对我有用?”

桑落一愣,什么意思?

“斐渊的医术,是从我这里学来的。”琰给她倒了一杯草药泡的茶水。

桑落呐呐,“我说呢,他那一身医术不可能只是久病成医那么简单,若无医者悉心教导,不可能修炼到如此炉火纯青之境。”

“嗯,那孩子当年中了蛊毒,四方求助无门,才来了我这里拜师学艺。”

“……”桑落明白琰的意思了,若斐渊的医术是第二,那他的医术当属魁首。

魅药也只是药的一种,琰多的是办法化解,于他而言轻而易举,除非是他自己……不想。

思绪一片混乱,手指攥紧杯沿。

桑落实在想不通,“大祭司那天……”

琰道,“此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必再放在心上介怀,我不会去找你,你若是想要离开,也可以随时离开这方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