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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个孩子睡着后。

桑落问楼衔月,“这几个月,归墟之眼有什么动静吗?有没有再爆发过大规模的魔兽潮?”

楼衔月摇头,“归墟之眼并未出现异常的能量波动,兽世大陆依旧残余着小部分的魔兽,但这几年来没有再发生过大规模的魔兽潮了,总体保持动态平衡,这些魔族……似乎自从上次后,便偃旗息鼓了。”

“魔族狼子野心,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兽世这块肥肉,权谨这几年在虚魔界肯定做了不少事,才稳住了魔族那边的局面。”桑落皱眉,“他做事一向周全,但这么久没消息了,我心中多少也有些担心,归墟之眼能不能从外面……”

“不行,太冒险了!”

楼衔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他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她少一个兽夫,雄兽的命并不值钱,她身边这么多兽夫,少一个并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她绝对不能出事。

桑落懂楼衔月的心意,但,凡事只要搀了感情,便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

“再看看吧,灵魂印记还在,他至少性命无忧,许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手脚。”

“嗯。”楼衔月抱住桑落,抿了抿唇,道,“别想那么多了,先睡会儿吧。”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桑落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欲言又止。

楼衔月俊脸微红,“也,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要紧的,你要是有其他事情忙的话……”

“我不忙,清闲的很。”

桑落笑吟吟地瞧着他。

两人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老夫老妻了,楼衔月这脸红害羞的模样,倒是让桑落想起了初见时的阿泽。

楼衔月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声道,“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补办一次正经的婚礼。”

听着有点委屈呢。

“你想补办?”

楼衔月蓝瞳亮晶晶的看着她,重重点头,“嗯!”

桑落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眉眼弯弯,“那就交给阿泽好好操办,可别让我失望。”

楼衔月心头又惊又喜,“我这就去准备。”

“哎——”不用这么着急!

拉都拉不住。

桑落打了个哈欠,最近几天食欲不错,吃饱了饭后总是犯困的很儿,她看着身旁三个睡得迷糊的崽崽们,也慢慢的睡去了。

迷迷糊糊。

似有一个冰凉却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桑落努力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却怎么睁也睁不开,意识又渐渐混沌了……

旁边睡着的小祈却突然睁开眼,看向伫立在床边高大欣长的黑袍男人,浑身缭绕着肃杀冰冷之气,衣袍上还溅着新鲜的血液,像是刚从战场上匆忙抽身赶回来的。

它银瞳增亮,差点就喊出口,“爹——”

“嘘。”

权谨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间。

小祈赶紧闭上嘴,激动的摇晃着尾巴。

它凑近闻了闻权谨身上的血腥味,确定血是别人的,才放下心来,小声道,“爹爹你这几年去哪里,我好想你,娘亲也想你。”

“我……”权谨目光落在床上睡着的桑落身上,“你娘最近怎么样?”

“娘亲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叔叔们把娘亲照顾的都很好。”

“……”权谨喉头哽了下,“那就好。”

他从空间中取出一颗白蛋。

小祈忍住尖叫,更激动了,“爹爹,你把妹妹带回来!”

“嗯,这下你娘亲也该放心。”权谨把白蛋放在了她身边,小祈立刻盘住蛋。

权谨在魔界待的这几年,脸上很少再出现其余情绪,看见这一幕,唇角才有些陌生的轻扯了下。他伸手摸了摸小祈的脑袋,“爹有些事情要处理,爹不在时,照顾好你娘亲和妹妹。”

小祈在他掌心蹭了蹭,不舍道,“爹爹你又要走吗?”

“嗯。”

“不跟娘亲打声招呼吗?爹爹为什么要用精神力让娘亲睡着?”

权谨哑然,这孩子,很敏锐聪慧。

他如今已和魔界之主彻底撕破了脸,他经过数年的暗中谋划,近半的魔界势力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有了能和魔界之主叫板的资本。

但,还远远不够。

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才能彻底斩除心患,回到她身边。

若是……他回不来了……

他不想让她日日怀揣着忧心。

权谨弯下腰来,手指在桑落脸上轻轻抚摸,身影在空气中慢慢消失……

……

……

桑落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

她梦见权谨回来了,睁开眼,还是在海皇宫。

叹气,伸手往身旁一摸,却意外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滑滑的圆东西,低头看去,是一颗……白蛋!

通体盘绕的晦涩紫纹。

这不就是她亲生的蛇蛋!

那个梦……

桑落看向睡醒的小祈,“你爹是不是来过了?”

小祈点头,“爹偷偷来的,怕娘担心,又走了。”

“他一声不吭的来了又走,我更担心啊。”桑落叹气,心中总是悬着的那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他还好好的,能把小闺女带回来,说明他在魔界的势力稳扎稳打了。

“下次你爹要是再回来,你就偷偷把娘叫醒。”

“好!”

楼衔月傍晚回来,瞧见桑落怀中抱着的白蛋,愣了一下,“这是……”

“小祈的亲妹妹,权谨回来了一趟又走了,把他送回来。”

“看来以后家里要多一份新的碗筷,权谨若是难以抽身回来的话,这两个孩子可以给我带。”楼衔月蓝眸微亮。

“哈~你都俩孩子,再来俩孩子,四个孩子你可遭不住。”

“我不嫌多。”他喜欢她生的每个孩子,视如己出,“况且孩子们都很听话,养起来也省心的很。”

“那是你绝对没养过小珍珍!”

一个多月后,楼衔月亲手操办好婚礼,姗姗来迟的盛宴。

几位兽夫也都请来赴宴了。

斐渊被安排在了第一排观光最好的位置,眯着凤眸,喝着酒,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司野和澜沧都和桑落举行过结侣仪式,倒也没什么遗憾,也能明白楼衔月的心思,皆送上了祝福和礼物。

崽崽们也在台下,它们眼中只有吃喝,最多惊叹一句“娘亲和楼叔叔今天打扮的好隆重漂亮啊”,便没其他心思了。

楼衔月站在礼台上,当年加冕即位时都坦然自若,此时却似一个刚成年不久的毛头小雄兽,紧张的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