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场内,
今日难得朝中无事,李昭明便约了云淮川和沈晚晚二人围猎。
一身利落骑装的沈晚晚翻身上了马,转脸见边上的二人并未动作,爽朗笑道,“你们赶紧上马呀,今日晚晚一定赢你们!”
李昭明微一抬头,冲她浅笑了一声,“就来,今日一定要好好与你切磋切磋。”
“好!”
沈晚晚的腿夹了夹马肚,身下的红枣马立刻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扬起阵阵沙土。
等沈晚晚远去了些,李昭明唇边的弧度顺势淡了几分,转而看向一侧的男人。
“淮川,如今晚晚也回来了,你与她的那件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来了。”
云淮川缓缓顺着马的鬃毛,并未应他的话。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
李昭明见他不说话,眉峰微微一紧,“难不成又是因为那个姨娘......”
话落刹那,马厩外传来一声急促脚步声。
二人的对话一滞,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青山带着玉儿闯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
一见来人,云淮川墨润的瞳孔骤然一缩。
玉儿顾不得朝他们行礼了,忙哆嗦哭道,“小公爷!您快回府看看我姐姐吧,她不小心中了药!”
“速速回府。”
他眼底猛然蹿过一抹冷意,顺势利落翻身上了马,掉头往马场外奔去。
“慢着!”
李昭明脸色微变,也跟着上马想要拦住他,“你疯了么!晚晚还等着你,她中了药,我命太医过去给她诊治便是,你现在回府算什么事!”
“她就麻烦陛下陪着了。”
凤眸泛着莹莹冷光,他说完提紧缰绳猛然掠过了李昭明身侧,一骑绝尘。
李昭明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眼底露出一丝复杂。
“大哥,二哥他这是要去哪?”
一声质问从马厩里传了进来,李昭明身形僵了几分。
“他.....他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沈晚晚打马走到他身侧,有些没好气道,“他怎么一个人先走了,不是说好要一起围猎么!”
李昭明缓了神色,摸了摸她的头道,“有大哥陪你不是也一样么。”
“那哪能一样啊......大哥......你明知我对二哥他.....”
沈晚晚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玉颊上忍不住飞上一抹红晕来。
“晚晚......云淮川他.....他其实根本就配不上你......”
李昭明忍不住一把拽住她的手,眼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一般,“你能不能看看我......其实我......”
“大哥.....!”
他猛然回过了神,见着眼前的女子挣脱开了他,一脸羞愤,“我从来都只是将你当做我的兄长一般,仅此而已,还望兄长你自重!”
“为什么.....为什么晚晚.....”
听着她决绝的话语,李昭明先是一怔,随即自嘲地低笑重复着,“明明他也是你的二哥......为什么他就能得你的喜欢......为什么我就不行......”
沈晚晚不忍地望向他,叹道:“大哥.....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既然你也知晓勉强不来,就该明白云淮川他.....”
李昭明猛然抬起头睨向她,到了嘴边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明白什么?”
沈晚晚见他这般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蹙紧了眉,“难道二哥他心里有别人了?!”
李昭明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不忍地将话咽了回去,叹道,“你想多了,他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们二人的事,大哥一定会尽力帮你们促成的。”
沈晚晚听他这么一说,终是放下心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笑道,“还是大哥对晚晚最好!”
——
云淮川一路疾驰回了府。
刚进里屋,便听见一声娇笑悠悠传来。
柳絮正趴伏在桌边,脸颊染着淡淡酡红,一双杏眸潋滟似水,正定定地望向他。
全然一副喝多了酒的醉态。
云淮川微微皱了眉,侧眸看向身旁喘着气的玉儿,“喝醉了?”
“回......回小公爷.....姐姐没有喝酒.....!”
玉儿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方才那枚药包递到了他跟前,颤声道:“姐姐.....她就是喝了这药包里的东西......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正垂眸瞧着手里的药包,颈间忽然一紧,一双柔软温柔的玉臂宛若绸带一般缠绕了上来。
“姐姐......”
玉儿面色一惊,正想伸手将柳絮扒拉下来,却被他先一步,反手将人牢牢拥在了怀里。
“去叫了府医来。”
云淮川冷了脸,揽着怀中失了神智的人,正要再命人去打一桶水来,谁知怀中的玉臂再次搂紧了他,一张樱唇主动贴在他耳边,吐着淡淡的热气,一张一合。
细若蚊蝇的声音一闪而过。
“你说的什么?”
他眯了眼,猛地捏住她娇红的颊肉,要她再重复一遍。
柳絮歪着头失神地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娇娇笑了一声。
“小......小公爷.....”
“不是这句。”
指尖微微添了几分力道,在那细白的皮肉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低沉沙哑的声色从他薄唇中溢出,狭长的凤眸中多了几分郁色。
似是脸颊被捏疼了,她委屈地微张着唇,眼角渗出一丝艳红。
他回过神,手松开力道,这才意识自己失了态,正要起身将她抱回床上,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淮川........”
他脚步一滞,猛然低眸望向那张泫然若泣的小脸,还残留着红痕。
她眨了眨眼,又问了一遍。
“淮川.....你又要去哪......”
下一刻,温热的唇瞬间堵住了她的话,顺势撬开了贝齿肆意纠缠着。
“淮川......云淮川.....”
她微微喘息着想要推开他,却被翻身压在了那人结实的胸膛之下,纤薄的腰几乎要被折断一般。
纠缠之际,她听见他在耳边沙哑应着,“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两道身影隐在纱帐后不断交叠着,一室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