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太感谢您了贺小姐!”
“我就知道贺小姐是好人!愿意帮我们着想!”
贺桑榆本想着应付两下就算了,却没想到话音刚落,联合国大赛的代表竟真的来了。
众人兴高采烈的迎上去,一看发现竟然真是陈代表。
贺桑榆不可思议得看向林蔓蔓,这女人还真是运气好,竟然真给她蒙对了。
她在众人期待的眼神走上前,“陈代表,您好,我是贺桑榆。”
她主动伸出手,陈代表却是连眼神也没有给她,转而看向众人,“梦娜在哪里?”
“梦娜?!!”
众人哗然,“梦娜小姐也来了吗?”
“陈代表,您说笑了吧?我们这都来了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听说梦娜小姐会来啊?”
“是啊,我们虽然没见过梦娜小姐,但她既然来了,肯定不会一声不吭的啊。”
“刚才我路上堵车,所以让手下提前把礼盒送了过来,请问是哪位收下的礼盒?”
众人齐刷刷看向贺桑榆,眼神中透露着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代表说,这礼盒是给梦娜小姐的,她自己清楚,可贺小姐又主动收下了礼盒,而且还说自己是安菲。”
“我感觉我的脑回路已经不够用了,实在是太乱了。”
“所以贺桑榆小姐到底是安菲还是梦娜啊?”
每个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却偏偏没有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贺桑榆虚荣心作祟,急于表现自己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陈代表再度巡视一圈,肯定道,“梦娜小姐不在这里。”
他一脸正派得走到贺桑榆面前,“这位小姐,麻烦你把礼盒还给我,这东西不是你该收的。”
贺桑榆脸色惨白,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不好意思啊,那可能是我误会什么了。”她双手捧着礼盒,心不甘情不愿得交了回去。
而陈代表却全然不理会她的情绪,连一句没关系的客气话也没有说,就转头看向总代表,“今年所有的音乐代表都在这里了吗?”
总代表跟着看了一圈,“是啊,都在这了。”
他下意识得看向身旁,才发现林蔓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等等!好像还真少了一个!”他四处看了一圈,“林小姐呢?林小姐去什么地方了?”
“林小姐?是不是刚刚那个叫林蔓蔓的?”
“应该是吧,我刚才看见她在这儿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总代表似乎是猜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叫来工作人员。
“你们赶紧的,赶紧把林小姐找出来。”
此刻,林蔓蔓正坐在角落,法式风的茶几边上摆放着一杯她刚刚让侍应生送来的咖啡和一份甜点,饶有兴致得看着这群人四处寻她。
终于有眼尖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他,赶紧回去报信,一群人浩浩荡荡得迎了上来。
“林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陈代表一改方才公事公办的语气,颔首半躬着身子道。
众人看见他的态度如此明显得转变以后,纷纷对林蔓蔓的身份好奇起来。
“这林蔓蔓不会真的就是梦娜吧?”
“怎么可能?我觉得应该是陈代表认错了,她要真是梦娜,那贺小姐刚才抢走了她的礼盒,她难道不应该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你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啊!”
面对众人的猜测,林蔓蔓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只是站起身,同样尊敬得向陈代表微微颔首,“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林小姐,这是我们联合国大赛组委会特地为您准备的礼盒,也不知道刚才是因为什么,这盒子就跑到了别人手里,实属是误会了。”陈代表谦卑得解释道,并双手将刚才被贺桑榆抢走的礼盒奉上。
“这事我知道,不过我并不觉得是误会,你觉得呢贺小姐?”林蔓蔓勾着唇角看向站在角落里贺桑榆。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贺桑榆身上。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桑榆脸色极其难看得扯了扯嘴角,“陈代表都说了是误会,难不成我还是有意要抢走你的礼盒的?”
“是不是有意的,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林蔓蔓嗤笑一声,“既然这盒子是你拿走的,那由你来亲自还给我,应该不过分吧?”
“你说什么?你想让我亲自还给你?凭什么?!”贺桑榆气得咬牙。
她被陈代表当面忽视驳了面子就算了,现在还要她给林蔓蔓赔礼道歉?
绝对不可能!
贺桑榆再三强调,“我说了,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
“贺小姐,我觉得林小姐说的没错,虽然这件事是误会,但你也的确拿了我们为林小姐准备的礼盒,于情于理,你都该道歉。”
陈代表自觉怠慢了林蔓蔓,恨不得自己亲自赔礼道歉,可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十分擅长于揣摩人的心思。
很明显,林蔓蔓并不喜欢贺桑榆这个女人。
既是他们有疏忽在先,他自然要站在林蔓蔓这一边,让她心里舒坦一些才好。
“陈代表,我和林蔓蔓同属于华区音乐代表,让我给她道歉,不合适吧?”贺桑榆不服气得反驳。
陈代表态度坚决,“如果贺小姐不肯道歉并归还礼品,那么我也只好跟组委会申请,这次联合国音乐大赛,贺桑榆小姐,你就不用参加了。”
贺桑榆咬着牙,满脸都是愤怒和不甘。
林蔓蔓这个贱人,到底又认识了联合国的什么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在关键时候跑出来给她撑腰?甚至为了满足她的要求,不惜要取消她参加活动的资格!
贺桑榆心中不服,但联合国音乐大赛对她来说又是意义非凡。
她要想打响知名度,为爱纳斯集团今后的战略计划造势,这个比赛平台就是最好的曝光之选。
在权衡利弊过后,她不得不将个人的情绪收起来,咬牙从陈代表手中接过礼盒,走到了林蔓蔓面前。
“林小姐,实在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刚才工作人员的话,误拿了属于你的礼盒,现在我就把它交还给你,还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举着礼盒,挺直的腰背写满了不服。
不过,这些对于林蔓蔓来说根本不重要,她笑着接过贺桑榆手里的礼盒,趁机凑到她耳边,用几乎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音量道,
“希望你能够真的长记性,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也别想要。”
林蔓蔓不在乎贺桑榆到底是不是真心想道歉,但她既然老老实实按照要求做了,就已经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将她说谎抢占身份的行为坐实了。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变得越发怪异,甚至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鄙夷。
“之前还真是没看出,这个贺小姐会这么虚荣。”
“可不是吗?刚刚还大言不惭得说什么要给我们介绍联合国代表,结果人家压根就不理会她。”
“说不定连她安菲的身份也是编造的。”
俗话说的好,人一旦失去信任,说了第一个谎话被拆穿后,此后说的每一句话,在被欺骗的人眼里,都是谎话。
贺桑榆也不例外。
......
姬家别墅
“姬小姐,您手上的伤估计还需要几次手术才能完全不留下疤痕。手术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看一看吧。”
家庭医师把一张表格递到姬月明面前,她只是扫了一眼,就点头示意他没问题。
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缠绕着紫色蕾丝带的手背,她再次想到那天被厉枭霆打中的那一枪,心中无比愤恨。
“明明慕奕承身上的定位系统只有我知道,厉枭霆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姬月明越想越气,拨通电话将助理叫进了书房。
“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队伍里到底有没有叛徒?”
助理低垂着头,似是有些为难得开口道,“姬总,我都查过了,那天跟您一起出发过去的,都是我们培养了许多年的死侍,您也知道,他们为了护你安全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出卖您的。”
姬月明抓起书桌上的杂志,砸在他的脸上,“那你告诉我,这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前脚刚到,厉枭霆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
“姬总,其实还有一个消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助理小心翼翼得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在我们出发之前,有人看见小少爷偷偷溜了出去,而他去的地方,好像就是厉氏集团。”
“你说什么?”姬月明难以置信得捂着胸口,“你的意思是,是宴臣他偷偷去给厉枭霆送信的?”
助理也拿不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够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再把宴臣叫到书房来。”
“好的姬总。”
助理走后没有多久,姬宴臣就被保姆带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乖乖坐在沙发上。
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听话的样子,可姬月明却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
“上周一,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下午,你去了什么地方?”她一边把方糖扔进面前的咖啡杯里,一边问道。
姬宴臣闻言,心中已经有了预料。
想来,母亲应该是有所察觉,或者已经抓到了他通风报信的证据了吧。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得站好,态度非常诚恳得坦白,“我去了厉氏集团。”
他的话音刚落,余光察觉到一道剪影飞过。
下一秒,姬月明的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扇得极重,姬宴臣小小的身子站不稳,整个向右跌倒在了地上。
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左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罩子,短暂得失去了听力,口腔里也蔓延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出卖我!我有没有说过,要是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姬宴臣小手撑着地面,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
白嫩的小脸上挂着几根红红的手指印,他忍着眼泪解释,“母亲,其实我是故意去找厉枭霆的,我只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
“获取他的信任?”姬月明冷笑,“你当真以为我傻吗?!你不是不知道慕奕承对我来说是一颗多么重要的棋子,你却去通风报信。”
她越想越气,揪着姬宴臣的衣领,将自己受伤的手背怼到他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如果不是你那天通风报信,你觉得我会受伤吗!”
她狠狠一摔,再度将姬宴臣摔在了地上。
他的手肘撞击在木地板上,疼得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其实母亲以前不是没有这样对过他,每次他都觉得是自己又惹她不高兴了,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应该承受着。
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也是他第一次觉得,兴许母亲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她像......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林蔓蔓那张温柔又漂亮的脸,鼻头一酸,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
他鲜少在姬月明面前哭,甚至于说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敢有。
当姬月明看到他发红的眼眶,不由得一愣,“你是在哭?”
姬宴臣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哭,但他却不想被姬月明看穿,顺着她的话继续解释,“母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做这些也只是希望博取厉枭霆的信任,而且他现在已经足够信任我了,我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厉氏集团。”
“只是,他伤了你这件事,是儿子没有预料到的,对不起。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帮你报这一枪之仇的。”
听到儿子如此诚恳的解释和承诺,再看到他几乎从未哭过的小脸,姬月明对他的疑虑似乎打消了不少。
宴臣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兴许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是自己太过疑心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