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盯着看，等一会儿没动静，于是她抬起头，满脸愕然，“然后呢？”
姬天亦也不知道，但他是师父，应该是高深莫测的人设。捻一记胡须，他淡淡地说，“等着看。”
“哦。”
鹿攸宁只能继续盯着看。
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是安弥森林的场外观众，有些人就认出了她。
刚开始是窃窃私语。
“那个是虎憨憨吧。”
“好像是的。”
“真人还挺好看的。”
“边上那个是渡灵宗的宗主吧，听说是符修大佬。”
“渡灵宗剑符丹器四修全都有，难怪她要搞四修。”
“她五灵根到金丹就差不多了，不过她是天品，境界上不去，可以折腾四修。”
“别人双修都难，她搞得出四修？”
“其实没必要，就战斗力来讲，剑修和符修两道就够了，你看这次大比，她靠的就是这两修。”
“那她还说要四修。”
“吹牛的吧。”
“渡灵宗骗子院……”
“哪里骗了？是她没有金丹的实力？还是她的符修是假的？”
“呃……”
“……”
这些人走走说说也就算了。
但有些停了步子，有些走过头又转回来，渐渐地，以鹿攸宁为中心，围了一个圈。
会这么干的，基本都是e人体，他们也不说话，就这么乐呵呵地看着她。
就算鹿攸宁脸皮厚，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的围观。
“师父，咱们……走吧。”
身后面，柯翔飞已经顶不住，扯着她的袖子，想跑路了。
姬天亦是宗主，时常出席活动，早就被人看习惯的，但……围上来的人愈来愈多，很快就堵塞交通了。
关键他打下去的那张符箓，被这么多人踩过，没啥动静啊。
袖子一摆，他淡声道，“走吧。”
看这三人离去，围观的人倒来了精神，有人高声喊，“虎师姐，我支持你四修。”
“我也支持。”
“虎师姐你是修真界的传奇，我们都支持你！”
“绝绝对对地支持！”
“四修！”
“对，四修！”
“四修！”
“四修！”
“……”
喊口号似的，欢快的“四修”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
鹿攸宁刚开始走得还算从容，后面莫名就加快了步子，再后面差不多抱头鼠窜了。
初出茅庐不懂事吹下的牛皮，终于爆到了脸上。
*
这三人离开后，商业街恢复了熙攘的状态。
附近的茶楼，戴着面罩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鹿攸宁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那里。
可以讲，他围观了全部的过程。
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那里有姬天亦打入的符箓。N多人从上面踱过，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一想，他摸出玉简，在上面录了几句话。
一刻钟后，参加新人大比的其中两个散修结伴过来，他们的存在感很小，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但是当他们踩到符箓所在的地面，两道白光突地闪起，直直冲上云霄。
姬无双已经走到宿区门前，似有感觉，他眉心突突跳了几下。转过头，他抬眼看向天空，然后轻轻地喊一声，“糟糕。”
下一秒，他瞬移了方向。
鹿攸宁和柯翔飞就站在边上，境界差得太多，他们只看到一个幻影，然后师父就……不见了。
“怎么……了？”
鹿攸宁感觉不大好。
柯翔飞摇头，“不知。”
鹿攸宁眉毛皱得极紧，“我们回去街上看看。”
柯翔飞不愿意，“我想做一个安静的丹修，不喜欢被人围观。”
鹿攸宁也不喜欢被人围观，但现在不是……情势所迫嘛。
想一想，她从芥子口袋里摸出两块帕子，递过去一块，“咱们蒙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