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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

嗯……

确实是老乡。

不过“嫦娥奔月”和“去他.妈的”,是怎么联系到一块儿的。

那位老乡莫不是两百年都找不到回家的路,疯魔了?

穆哲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这事儿不能往深了想,想多了会掉头发,雄虫活个五百年不是问题,他可不想二十岁出头就秃了,往后余生顶着灯泡头为广大雌虫谋福利。

死后被封个灯泡善者吗?

不对,穆哲晃了晃脑袋,跑偏了。

“穆哲。”,见他的反应,贝原七的脸几乎探到了眼前,“你认识这些字?写的什么?为什么你会认识?”

穆哲吞了口唾液,这还真不好解释。

“看着熟悉。”,他说,又一指那字,“这字,是你那位恩虫在什么场合下写的。”

贝原七听他说熟悉,便隐约明白他是真的能看懂一二,眼眶子立刻就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练习的都是恩虫传授的锻炼信息素的方法,为什么穆哲短短几个月头发就黑了,为什么穆哲轻易就能看懂你留下的字迹,为什么我就是不行……

他精神恍惚了好一会儿,死死盯着那字迹。

宋唯去切了个果盘,穆哲倚在桌子边儿小口吃着,等他缓过劲儿来。

心下却越来越觉得,贝原七对那位已经去世的恩虫,不像是情爱,倒更像是人生处于低谷,失意时突遇到一位肯救他命的强者,想占有这份温暖却因自卑难以开口。

如果那位恩虫还活着,贝原七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告白,如今恩虫死了,贝原七又逐渐强大,没了以往的自卑,加上思念懊悔,诸多情绪憋闷在心里发酵,便演化成如今这副爱而不得的死样子。

可若贝原七对恩虫真是情爱,初遇穆哲时,便不该那样迅速的表达占有欲,情可是不易分割的存在。

当然,穆哲把咬了一半儿的酸果子塞宋唯嘴里,这些都只是他的揣测,没有依据,也权当放了个屁罢。

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果盘分食完。

贝原七才终于张开了口。

“恩虫没有固定居所,常年靠一艘飞行器在星际里漂泊,找寻他那红色的故乡,我与他相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不超过半年,这字是他那日喝了酒,和我剖诉心声,说已找寻了两百年,只怕此生再难回去见一见故友,遗憾终身,不如留下些字迹,若有同样遭遇的,瞧着能略感心安。”

噢。

略感心安。

跟他一块儿骂,去他.妈的吗?

倒确实能舒坦那么一丢丢。

只言片语,无法身临其境,可单独看文字表述的意思,穆哲更倾向于,这只是那恩虫醉了酒,糊涂时写来发泄情绪的。

既然没有可用的信息,给贝原七翻译过来也只是徒增伤悲,不如装傻。

贝原七不知道意思,还能常常盯着这字迹怀念。

“竟然是这样,听着就实在悲伤,可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寻常的雄虫,看着熟悉,却终归看不明白。以后有机会,我和你一块儿研究。”

穆哲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已经决定,往后还是悄默探一探,探探那位恩虫是不是真死透了。

贝原七被勾起了伤心事,情绪波动巨大,加上饭桌上喝了酒,没一会儿居然开始犯恶心。

蹲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便连连摆手说见笑见笑,我要回家了。

穆哲就站自家院子里,用强光束往他的塔楼照,没一会儿飞下来俩雌奴,扛起贝原七往回飞。

“雄主认识那字迹。”,贝原七前脚走,宋唯立刻攥紧了穆哲的手腕,力道大的他好一通龇牙咧嘴,“雄主也要去寻找那红色的故乡?”

哎,熟悉过头就是这点儿不好,眼珠子一翻宋唯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留不了点儿神秘感。

“你怕什么。”,穆哲说的似是而非,挠挠他下巴,“我不找,就算以后闲来无事真的去找一找,也会把你带上的。”

宋唯确实也不想针对那字迹刨根问底,听穆哲说不会抛弃,炸起来的毛立刻就顺了。

餐厅一桌子待处理的碗盘。

穆哲做了饭懒得洗,就想歪沙发上刷刷cc,也不想让宋唯洗,就想怀里有个抱的手里有个捏的。

最后是喊了隔壁住着的一个雌奴,宋唯不提穆哲压根都想不起来隔壁还住着一个,前几天接回来保护宋知的。

楼上建造的跟迷宫似的,其实主要是房间多,又没有明显的分区。

穆哲随意进了个洗手间洗漱,裹着浴袍出来,找不着媳妇儿了。

他支棱着耳朵探头听,没听见明显的动静儿。

就把脚丫子往身侧柜子上一磕,咚一声,伴着装模作样“哎呦哎呦”的呼痛。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间,一扇完美隐藏在墙壁里的门飞速打开,宋唯一头的泡沫,眼睛被泡沫蛰的睁不开,探出大半截身子,“雄主怎么了?”

穆哲眼神扫过他腰侧的红痕,心想以后真该放轻些,“想你想的犯迷糊,看不清楚路了都。”

宋唯抬手抹了把流到脸上的泡沫,一甩脑袋,“那雄主站着别动,我去接你。”

半分钟后。

没冲干净泡沫的宋唯,牵着已经洗白白的穆哲从这个浴室门口,进入另一间浴室。

穆哲把腰上缠着的浴巾拽下来,哄着骗着要帮亲亲媳妇儿擦擦头发,飞速往他脑门上一罩,一扭,一缠,一扯,束住了宋唯俩还在整理头发的手,高挑起挂在了淋浴喷头边的铁环上。

“明天跟我去上班?”,穆哲指甲轻掐上宋唯的耳垂,“我买了臂环和背链,寄错地址了。”

宋唯眼睛被泡沫水蛰的泛红,含着潋滟水雾,喉结滑动,舌尖红的一看就气血很足,“我买了,雄主,后面左侧第三个柜子。”

刚被接回新家,忙着到处蹭屁.股打标记的二傻。

大晚上乌漆嘛黑的,贴着墙根悄悄摸摸正顺着主人的气味找主卧呢,中途被墙壁内侧哗啦啦一阵铁链响动吓得“嗷”一嗓子,偏偏地面有水,四只爪子一块儿打滑,出出溜溜原地奔驰了十秒,一个大马趴砸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