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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学校学费确实很贵。

贵的有点离谱。

加上午餐的费用,四季校服和各个课程的训练服,训练用具(插花课用的花,解刨课用的小凶兽,绘画课的纸笔颜料,射击课的子弹等),每周一次的体检费,一天一粒特供的营养胶囊……

收费单子足足有十几张纸。

穆哲把宋知调了个头,“你看什么,这是我该看的东西,你去看看那边的校服,找找合适的尺寸。”

把宋知推走,穆哲眼睛眨也不眨的付了一年的费用。

又特意靠近老师,严肃交代,“他刚来新环境不适应正常,不要给他压力。”

老师任教上百年,真真是头一次看见雄虫阁下抱着雌虫幼崽,还是聋了一只耳朵的残疾幼崽来办理入学的,自然知晓阁下对雌虫幼崽的重视程度,连忙承诺。

“我们会尽快引导他适应环境,让他早日跟上课程进度。宋知雌子一看就很聪明,我们会尽全力开发他的潜能……”

“不用不用。”,穆哲心道一个心理年龄三岁的小娃娃,你们当开发人工智能呢,还尽全力,别又把我弟弟逼成哑巴,我这几个月就白教了。

“让他慢慢成长,要对他鼓励教育,最重要的是不能对他动手。”

鼓励教育?

那老师面色迷茫了几秒,哂笑着点了点头。

“是,您说的是,我们学校除了面对不上进和叛逆的学生,都是不会施加刑罚的,您放心。”

“不。”,穆哲等他说完,面色严肃的再次重复,“哪怕他不上进又叛逆,你们也不许对他施加刑罚,他就是把学校烧了,也必须通知我来处理。”

老师本就是艰难扯出的笑容彻底消失,呆愣愣应了句“是”。

又在穆哲陪着宋知挑选校服时,嘀咕了一句,“不是亲弟弟,难不成是当雌君培养?雌君也没有这么骄纵的啊……”

办理完入学。

把一箱子校服领回家,塞进洗衣机里清洗。

穆哲下单了一堆食材,准备做一桌大餐。

庆祝宋知入学是其一。

重点是晚上他要去黑市一趟,顺路给宋唯和穆瑾带点儿好吃的改善伙食。

“穆哲阁下。”,宋唯不在家的时候,米里不会和穆哲同时挤在厨房,此时正蹲在厨房门口摘菜,“我能叫你家主吗?”

通常家里的雌奴或不受宠的雌侍,不被雄虫承认婚姻关系,没有资格喊“雄主”,又不能像工作员一样称呼“阁下”,就会称呼“家主”。

当然,也有些家庭,会让聘请来家里工作的虫称呼“家主”,毕竟带个“主”,更能彰显雄虫的地位。

穆哲都亲自下厨了,自然不会在乎一个称呼。

只是他不明白米里为何忽然有此一问,停下手头的动作看他。

“我没有家。”,米里揪着手里的菜叶子,冲穆哲讨好的笑笑,“您和宋唯雌子特别好,你们要是不嫌弃,我想在穆家工作一辈子,我私心里想把这里当做我的家。”

呦。

穆哲把切好的肉倒入调料腌制。

米里也成长了嘛!

虽然还是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吓得哆嗦,好歹敢说话了。

“一辈子很长,不要过早做决定。”,穆哲把腌制好的肉放到一旁,拿过长得像胡萝卜吃着像土豆的蔬菜开始切,“在你没有新家之前,你可以把这里当做家。”

“至于你说的事,家主是个有分歧的称呼,你可以发消息询问一下宋唯,他同意的话你就喊。”

与异性相处的分寸拿捏不好,特别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异性,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决定权给最在意分寸的虫,也就是宋唯。

喊什么另说,态度先摆出来。

这次谈话的重点是家,不是称呼。

米里在听见穆哲说可以把这里当家的时候,眼睛就亮闪闪的蓄满了泪,也不管什么家主不家主的了,低头用袖子抹了一把,更努力的摘起菜来。

七个肉四个素。

一份水果,两个双层大蛋糕。

宋知和米里没见过蛋糕,又都不好意思开口要吃,扒拉着碗里的肉,眼睛不停往蛋糕上瞟。

穆哲忍着笑等了会儿,见他俩是真不开口啊,只好主动提议切开品尝。

米里喜欢吃水果蛋糕,奶油打发的都不好他也吃的欢实,宋知毫无疑问的抱着大肉饼啃。

战区又打起来了,穆哲见群里姜存忙的连一日三餐吃的什么都没汇报,不确定他晚上能不能回来,又怕他劳累一天回到家饿着肚子入睡,温了一份饭在锅里。

又把提前预留的菜,装了满满十六个饭盒,一股脑塞进保温箱。

剩余的蛋糕也切了几块儿装上。

还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大的,圆圆的,一半甜一半咸,宋唯专属小蛋糕。

一大兜子,肩上扛着手里拎着。

活似个大老鳖,一步一挪的进了黑市。

宋唯的店门关着。

穆哲拎着东西没手发消息,拿膝盖顶了顶门板。

“滚!”,里面传出宋唯气沉丹田豪迈的一嗓子。

嚯!

穆哲眼睛刷的瞪大了。

小东西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真刺激。

穆哲提膝,又顶了下门板。

这次宋唯没骂。

静默了几秒。

猝的,无声的,一个弹孔,精准出现在穆哲头顶不超过三厘米的位置,木屑飘忽落进眼睛里,刺痛让陷入呆滞的穆哲忽的反应过来。

这里是黑市,不受律法约束的地界。

宋唯其实是能杀人的。

或者说,宋唯出任务期间。

可能,已经,杀过人。

也可能,曾经,现在,被追杀。

“乖乖。”,穆哲呼了口气,心里叽里咕噜一同输出,“你还想着吃?你还想着留宿?你还想着时不时来串门子?他多危险啊!你作为老公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啊?怎么这么不懂事?”

自我反思了一通。

低头看看手里的大包小包。

忙活好几个小时呢!

再耽搁都要凉了。

穆哲再次自我反思,浪费粮食也很可耻。

那就当做最后的晚餐吧。

不对,这样说好像不吉利。

穆哲嘀咕着,脸贴上门板,小声冲里面喊,“小葫芦,是我,我来给你送蛋糕了!你现在安全吗?忙吗?有没有可能忙里偷闲赏脸陪我吃个饭?”

屋里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传出噼里啪啦一阵物品落地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