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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过无数次虫族生理常识。

但显然次次突发情况都知识储备不足的穆哲。

在看见“孕”这个字的时候,已经直接无视前面的“伪”字,慌的连呼吸都乱了几瞬。

火速关闭直播。

穆哲看了眼明明神智正常,但就是透出一股子醉酒的傻气的宋唯,伸出三个手指,“宋唯,这是几。”

宋唯捏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蹭蹭,“雄主,是三,不要担心,我休息一晚上就会好。”

确实是三。

穆哲也看了眼那三根手指。

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去医院一趟。

都慌的没脑子,成幼稚鬼了。

他趴在宋唯的肚子上听。

咕噜咕噜的,在消化直播期间吃的食物。

“雄主。”,宋唯轻捏他的耳朵,“这个状态只是体内会有个囊,是死物,多休息就会好,不用担心。”

死物。

那么脆弱的地方多个死物。

多危险啊!

穆哲轻抚他的小腹,以前明明有比这次还要久还要激烈的,怎么偏偏今天出了问题。

“去医院。”,他坐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把宋唯包裹住,“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想那些事,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不能相信星网上的科普,还是找专业医生咨询比较好。”

于是,深更半夜。

穆哲阁下,搂着被包裹成蚕蛹的神情已经开始逐渐呆滞的宋唯同学,上了公共飞行器。

钟医生主要负责雄虫的信息素诊断,白医生主要负责雌虫的虫化异常诊断。

穆哲慌不择路,蒙头连跑了两个科室,都没跑对地方。

最后在亚雌的指引下去了五楼。

刚出电梯,就看见正对面有一间玻璃包裹的房间,里面是一座座铁架子,铁架子上许多四四方方的玻璃柜,盛着颜色各异的营养液,营养液中浸泡着大小花纹各不相同的蛋。

最大的比鸵鸟蛋还大一些,彩色花纹繁复而瑰丽。

“这些都是雌虫蛋,雄虫蛋在特殊加护观察室。”,亚雌见他好奇,贴心的上前解释,“您雌虫现在的状态,揣蛋几率是最大的,阁下若是喜欢,回家后可以多加努力。”

穆哲把愣愣盯着蛋看的宋唯拢进怀里,没吭声。

他来的路上搜索过。

雌虫会陷入这种状态,大概率是安全感不足,又懂事的强行打断用雄虫物品筑巢的行为,导致身体不受控制的自主进行能增加安全感的补救措施。

例如快速揣个蛋,来挽留雄虫。

哪怕是个假的。

穆哲没想到宋唯的安全感会缺失到这种地步,体内小小的囊会随着安全感的累积逐渐消退,但若是安全感持续丧失,雌虫的身体就会供给大量营养到一个“死物”上,耗费精力不说,严重者甚至会损伤SZq。

穆哲知道这个“囊”一定不能留。

他摩挲着宋唯因强装镇定而紧张到发凉的后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宋唯的依恋,同时疑惑,宋唯到底想不想要一个蛋。

特派队的任务危机四伏,按理说,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穆哲阁下。”,负责诊断的医生很年轻,草草扫了两眼检查单。

“这说明您的能力很强,同时说明您的雌虫对您有不该存在的独占欲,不必服药,直接手术摘除就能恢复正常接着工作,或者放任不管,他应该为他的不懂事付出代价。”

“他不必为他的爱意付出任何代价。”,穆哲捂住宋唯的耳朵。

“这是我极其珍视的雌虫,我会尽全力增强他的安全感,助力他早日把囊消除,你帮我开点能缓解他不适感的药物,并出具一份我具体应该怎么做的医嘱。”

医生手里已经开好手术摘除的单子。

这是绝大多数雄虫,和那些没有雄虫陪伴独自前来就诊的雌虫的选择。

闻言颇为诧异的抬头看了穆哲几眼,视线又滑落到被紧紧拥抱的个头大的几乎要把他的雄主压死的雌虫身上,悄声嘟囔,“他运气很好。”

药物有口服液和栓剂。

穆哲打开备忘录,仔细记录好每样药物的服用时间和次数。

又重点请教了一下那个栓剂的使用方式。

“看医嘱,有写。”,医生头也不抬,“越里面效果越好反正。”

“……”,啊?

穆哲低头看医嘱。

医嘱第一条,长期高效的“办事”,能增强雌虫的安全感,同时有助于囊的消融。

噢。

穆哲低头看了眼已经眼皮打架的宋唯。

那真是非常的对不起了。

要对一个病人做那种事。

出医院路上遇到了米里和刚做完治疗的小宋知。

穆哲没好意思把宋唯的情况说出来,只说是身体不适,草草敷衍过去。

四个虫一块儿回了家。

穆哲催促米里和小宋知休息。

自己扛着睡过一觉,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的宋唯进了卧室。

返身将宋唯抵在了门板上。

“宋唯。”,穆哲有些伤心,一种费尽心力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糕点,结果喂到狗肚子里的失落,“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缺失安全感的事情吗?”

“雄主。”,宋唯神情微怔,伸手搂他。

穆哲主动靠了上去,“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是我与你相熟之后,无意间说了什么让你耿耿于怀的话吗?或是做了什么雄主不该做的事情吗?”

“雄主。”,宋唯把脸埋在他颈窝,动作轻缓的蹭,“您很好。”

“是我错了,我没能在新婚侍奉您身侧,我还迟到,我害怕,没有雄虫应该纵容一个长久不回家的雌虫。”

害怕。

是秘密训练的每一天,都在害怕吗?

日积月累的恐惧和猜测,将新婚甜蜜时刻给予的安全感尽数击碎了吗?

所以昨天连夜赶回来,连洗漱都来不及,偷偷摸摸爬窗户,想看看雄主床上有没有其他雌虫吗?

“一个月确实太长了。”,穆哲想起自己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和魂不守舍工作时犯的荒唐错误,“我看军部有雄虫随军的申请,等下次你要出远门,我跟着你好不好,你不害怕,我也不用独守空房了,好不好?”

“雄主。”,宋唯答非所问,轻咬他的喉结,声音哽咽,“要是能吃了您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