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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存执意要为穆哲搜寻新的引导雌虫。

即便他们都心知肚明,在没有家族协助的情况下,不会有高等级雌虫愿意跟随一位连全面安抚都无法完成的废物雄虫。

“雌父。”,穆哲看着被收回使用权,重新变成手表的光脑,“你能接触到穆家的生意吗?”

原主在穆家,不过是一只被操控的傀儡。

为了维持原主d等级的废物状态,全权受家族掌控,甚至不惜投喂禁药,还狠心到加大药量,生生把原主毒死。

这种家族,在外生意做的黑心烂肺,家族内部也充斥着残虐血腥。

穆哲不贪图一分钱,只想逃离,再积蓄实力为原主报仇。

他要做两手准备,强健体魄补充营养,生拉硬拽着宋唯,争取在分化后达到c级,向雄虫保护协会申请自立门户。

第二个可能,他已经掌握了体内被投毒的证据,如若再能得到家族那些“黑色产业”的线索,以此做威胁,即便未能顺利分化成c级,撕破面皮也能脱离家族。

“我常年在军部,无权接触家族产业。”,姜存无疑是一位具有敏锐洞察力的军雌,结合穆哲的所作所为,几乎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不过军部这两年在大力清缴黑市,我会接触相关部门的雌虫,希望能询问出……您想要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回答。

穆哲抬头,看见姜存眼里一片灰暗。

在军队拼死搏军功换取星币供给家庭花销,难得回一趟家,瞧见大儿子被鞭笞,小儿子疑似被虐待傻了,任是再强大的军雌,只怕心中也刀剜斧凿般疼痛难忍。

“雌父。”,穆哲一把抓住路过的扫地机器虫,稳准狠的关机塞进房间,“日子会好起来的。”

目前的他,没有底气承诺什么。

掀开机器虫的头盖骨,将监控器贴在内壳上,又设置了新的清扫路线,让它每隔五分钟路过一次穆珂的卧室。

一共六个监控器。

穆哲花费了足足三天时间,昼伏夜出,半夜撅着腚到处溜达,厨房、餐厅、客厅各安装了一个,流动机器虫一个,穆珂和穆安晴的卧室门口各一个。

他每天装出一副懒散凶恶的模样,带着姜存给他准备的亚雌去地下室“玩生命大和谐游戏”,狂做俯卧撑,吊在十字刑架上做引体向上,把皮鞭串起来跳绳……

每天的锻炼时间控制在两小时之内。

练出一身汗后拥着亚雌上楼,装出一副劳累过度虚弱的疲惫模样去吃饭。

“出息。”,穆珂睨了穆哲一眼,“那亚雌就那么可口?”

穆哲顶着他的凝神吞咽下菜叶,笑道:“哥哥,作为废物,我已经接受去白家做信息素罐子的命运,受苦受难之前多尝尝娇软亚雌也不行吗?”

“自然。”,穆珂笑的双下巴变三下巴,“我房里还有两个新鲜的,你要的话一块儿拿去。”

穆哲手中叉子一顿。

这是起了疑心?要往他身边塞人?

“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他夸张的叹了口气,一拍大.腿,“不太行,连续玩了这十几天,抖啊。”

穆珂嗤笑一声,显然看不起穆哲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行,“那就歇两天,别到时候嫁去白家不顶事,丢我们穆家的脸。”

“雄虫都嫁出去了,还有什么脸。”,穆哲皮笑肉不笑,“您说是吧,雄父。”

自上次去医院体检,已经过去半个月。

穆哲感到自己的分化迹象越来越明显,迫切的想要打探宋唯的消息,或是得到一次外出的机会。

他能观察到,穆安晴最近食量变小,精神萎靡不振,往常三天一次的外出也取消了。

这老不死的,快咽气了。

“咳咳……咳咳咳……”,穆安晴已经将家族权柄交到穆珂手中,在餐桌上愈发说不上话,“胡闹!把穆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话骂的笼统,谁带入骂的就是谁。

穆珂果然动气,一把摔了叉子。

金属撞击的声响刺痛耳膜,穆哲敏锐察觉到一丝硝烟燃尽的气味。

穆珂和穆安晴生了嫌隙。

穆哲识趣的起身离开,贴着墙壁在楼梯拐角处站定。

吵吧骂吧,监控器录入的音频已经足够多,但不介意再多一条。

“穆家子嗣单薄!”,穆安晴的力气越来越小,打砸盘子的声音都不比以往,“穆哲的雌父也即将升任少将,你……”

“少将?一个少将能顶什么用!他能把军部的星币偷出来补穆家赌场的亏损,还是能把军火偷出来帮穆家填黑市的窟窿?”,穆珂暴躁的打断他,“再说,给他喂禁药,把他嫁给白家不是你提议的吗?”

“现在你快死了,烂摊子到我头上了,你又发善心顾念起穆家子嗣单薄了?早先你拿着全部家底往赌场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族的未来!”

穆安晴惊天动地的咳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个窟窿。

穆珂还在骂,把穆安晴执掌家族时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提出来清算,像是有天大的怨恨。

声音击在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墙壁上,盘旋着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

随着穆安晴生命的流逝,这段时间家中时不时便会出现类似的争吵。

穆哲装傻充愣偷听偷看,已经掌握了不少罪证,此时细听,依旧觉得后脊发麻,喉头翻涌着想吐。

这穆家,赌场坐庄,倒卖军火,甚至还与星际强盗有合作。强盗在星际里抓捕雄虫,穆家在黑市里偷摸贩卖天然压缩信息素,天价的收入,居然还堵不上各处亏损,更堵不上发现端倪的外人的嘴。只得送雄虫给白家,靠白家黑白两道通吃的强大权势续命。

穆哲想起餐桌底下的监控器,想起日后音频公布后穆珂气急败坏的模样就想笑。

他捂着肚子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无声大笑,笑的泪眼婆娑,长期被禁药毒害的心肺狰狞的嘶吼起来,痛的他站不住,跪坐在地,只觉得荒唐。

这么个肮脏龌龊、卑劣下流的家家族。

原主居然傻缺到丝毫没有发现,生生被毒死了。

“可怜可笑可悲可叹啊。”,穆哲爬起来抹了把眼角,恢复回阴鸷的冷脸,缓步向卧室走去。

可以收网了,他要提前把监控器拿回来。

“这个仇,还是要慢慢报才爽快。”

“死了就不知痛了,让他们抓心挠肝、惶恐不安的多活几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