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说到这儿士郎开口打断了对方。
说实话他不认为Saber是使魔,这和他了解到的大相径庭。
凛表示从者确实是归于使魔的分类,但使魔也是分层次的,从者在其中可是顶点的存在。
而从者就是由过去或现代,将已死的传说中的英雄拉拢过来实体化形成的。
御主的职责只有召唤,后续的实体化是由圣杯负责的,想要将灵魂物质化可不是魔术师能做到的。
听到这士郎很是震惊的看向边上全程静静坐着的Saber,对方也曾是能被称为英雄的人吗!?
有些难以置信..
可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相关的魔术他从来没听说过
凛一听表示这很正常,毕竟这又不是魔术,但真要讲解很麻烦。
就当作是圣杯引发的现象就好,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接着凛又解释了关于英灵的概念。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留下伟大的功绩,就会脱离轮回之轮,升华至更高的阶层。
也就是那些受到崇拜与供奉,已成为拟似神明的存在。
所谓降灵术或通灵术都是借用英灵一部分力量来引发奇迹。
但从者与之不同,是直接将英灵本体带过来,让他们成为使魔。
所以基本上从者都是以灵体形式待在御主身边,必要时才让他们实体化战斗。
“原来如此..”士郎颔首了然,原来先前Archer就是这么消失的吗。
而御主原则上是在后方进行支援,毕竟从者都是一群怪物,怪物自然只能交给怪物解决。
可怎么说呢..
听着对方一口一个怪物,士郎心里有些不舒服。
且不说别的从者是什么情况,但这种形容放在Saber身上有些不合适吧?
更别说对方曾经还是什么地方的英雄,为什么被这么说本人却没有半点意见呢?
这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可惜Saber对此无动于衷,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总之,当上御主就必须利用召唤出的从者击败其他御主,这部分你明白了吗?”凛略带郑重的看向士郎。
不去杀别人就会被杀,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可是..
士郎很是不解:“大概都听懂了,不过..我并没有接受,这到底是谁基于什么目的设立的形式啊!”
要他去杀人这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的其他魔术师。
“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也不是我能回答的,这方面问题到时候你就去找那个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问个一清二楚吧。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你不得不参战,以及要善加利用强大的使魔。”凛摇了摇头回道。
士郎有些语塞,他只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不对的。
接着就见凛看向Saber,表明了其如今处于不完全状态,毕竟是被没有半点御主素养的魔术学徒召唤出来的。
Saber肯定了这点,士郎并没有足以让她实体化的魔力,无论是回到灵体状态还是恢复魔力,现在她都难以做到。
凛一愣,表情惊讶了一瞬,她只是想试探下对方的弱点,结果就这么直接爆出来了?
而Saber此举也是明白瞒不过对方,还不如借此让士郎明白如今局势的严重性。
凛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同时也是越想越可惜,这么好的从者要是给她,这场胜利就是囊中之物了的说。
莫名其妙就被不断贬低的士郎略带无语反问道:“唔..远坂,意思是我不够吗?”
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当然了,废柴。”
这让士郎一下子无语了,对方是如何做到一脸淡然说出但凡是个普通人都会难以启齿的话呢!?
而且还毫无自觉,校园优等生的形象噼里啪啦碎裂一地了,此时他也不得不赞同他学校好友对其的看法。
闲话到此为止,凛表示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让士郎不解:“嗯?出发去哪?该不会是去找那什么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
这个时间点?
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已经凌晨了哦?今天听来的信息都还没消化完呢。
“你这不是知道嘛?那就准备准备出发吧。”凛拿起放在身旁的外套。
士郎连忙叫停,详细的情况确实需要好好了解清楚。
但姑且不论他的状态有些糟糕,就说Saber被召唤来现代,应该也有些混乱吧?那还不如等理清头绪后再去。
Saber摇了摇头否认,从者能适应人类世界的任何时代,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召唤到这个时代了。
凛一听有些惊讶,这也太巧了吧?
士郎微微一愣。
随即Saber赞同凛的意见,士郎现在太缺乏御主相关的知识,若其不能精进自身,身为与之契约的从者的她也会伤脑筋。
出乎意料的,一直没什么情绪的Saber居然表现出了关心,士郎能确实感觉到这点,尽管只从眼神中看些许。
凛在一边点头附和。
‘果然..’看到这一幕,士郎越发觉得Saber不是单纯的使魔。
见两人都这样,那他自然只能接受了:“我知道了..不过远坂你确定那地方去了还能回来吧?”
凛颔首回道:“当然,目的地是隔壁城区的言峰教会,那里就是监督着这场战争的,冒牌神父的住所哦。”
看样子他们之间好像认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番话了...
寂静的深夜街道上..
微风袭过,吹动了路边的树丛。
三人正走在前往隔壁城区的道路上。
乌云再次将月亮深藏,昏暗的街道仅有路灯进行照明,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开灯。
走着走着,士郎还是将心中的不解问出:“那个啊..远坂,我问个愚蠢的问题,你是打算步行到隔壁城区吗?”
对方听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示,这个点没有电车也没有公交,自然只能徒步过去,就当作夜间散步也挺不错的。
可徒步到隔壁城区就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哦?凛说若是太晚了,那回来时打出租车就好,可士郎觉得这很浪费钱。
更别说附近治安不好,尽管知道远坂是魔术师,但要是遇到团伙作案,双拳难敌四手啊。
凛见状叹了口气,且不说她自己,就说Saber的实力根本无人能敌,还担心什么歹徒呢?
谈话间视线给到了边上静静跟着的Saber身上,对方此时身着一副黄色的雨衣。
因为士郎觉得对方就那么穿着铠甲出门,要是被人看到当做是怪人就不好了。
倒不是没有劝过其脱下盔甲,但本人不愿意,只能套一身雨衣了。
而Saber并没听懂士郎所要表达的意思。
凛解释后,Saber当即否决道:“那可不行,士郎是我的御主,要是他来救我,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凛为此还调笑了士郎一番,说对方不在乎什么魔术师与从者的身份,真想看下其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就算两人这么说,也没法打消士郎的看法:“就算你们这么说,可Saber也曾是某个时代的英雄吧?
不管灵魂被召来这个时代是为了什么,曾经的丰功伟业都不是虚假的,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单纯的当成工具呢?”
此话一出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知为何Saber的低沉着脑袋,因头戴帽檐没法看清其的神色。
凛也是一阵沉默,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该说士郎太天真了吗?
她倒没再说什么,就是不知道等对方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后,能否还抱着和现在相同的想法去看待这些。
士郎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紧张到了,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的话。
好在很快两人就恢复了过来,气氛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氛围。
途中士郎选择了近道,三人越过街道、公园、桥梁来到了郊外。
那座教会便坐落于高地之上。
期间凛以为士郎至少来过这里一次,但并没有,于是嘱咐其一定要多加注意那里的神父。
直至抵达那里,士郎才被惊艳到。
那里有着一片平整的广场,此行的教会则坐落于正中央,富丽堂皇,哪怕是凌晨也还亮着灯光。
正当他们准备进入其中时,Saber选择留在外边,表示此行不是她的目的,只是叮嘱士郎小心后,在外边守着..
在凛的带领下两人进入教堂。
里面很宽广,给人一种恢宏庄严的感觉,而且还设有很多坐席,应该是来访者很多吧?
途中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像是神父的来历,凛说对方她的监护人,同样是师兄以及第二位师父。
士郎听闻很是不解,要知道教会和魔术师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魔术师所属的组织被称为魔术协会,而在世界一大宗教的内部还有被称为圣堂教会的组织。
两者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关系紧张,双方一有可乘之机就会大打出手。
期间的具体情况就不多赘述了,这句问话的后续也就不了了之了。
凛在前头带路,可走向祭坛是不是有些不对?这个时间点..要找神父的话应该去其私人房间吧?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神父的名字,询问凛后得知,对方名为言峰绮礼,是凛父亲的弟子,她们间的孽缘持续了十年多。
说到这她还吐槽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认识他。”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后屋传来,伴随着一阵男声:“同感,我也不想要不敬师长的弟子。”
士郎看向那边,就见一位身着暗紫色长款风衣,胸口挂着一枚金色十字架的长发男子。
对方看了眼士郎:“叫了你那么多次都不来,今天倒是带了个奇怪的客人呢,唔..他就是第七人吗?凛。”
凛颔首:“是的,他姑且算个魔术师吧,虽然基本是个外行,我都看不下去..
我记得好像有个规定,成为御主后要来这里报备,虽说是你们单方面的规则,但这次我就遵守一回。”
“原来如此..很好,那我还得感谢那位少年了。”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笑了笑,他转过头缓缓看向士郎。
莫名有股压力感..
对方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向士郎询问了姓名。
“卫宫士郎..”士郎沉默了片刻回道。
虽说可以的话他不想牵扯进这种事情,可不管是外边等候的Saber,还是手背上的令咒都都在逼迫着他。
或许这里有可以放弃的办法,可是..
“卫宫...士郎。”神父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特别是在卫宫这个姓上,随即静静地笑了,像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这瞬间,士郎打了个寒颤,看对方这样子,总不能是认识切嗣吧?
接着就听神父向自己道谢,而后缓缓向祭坛走去,在那边站立:
“那我们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御主,没错吧?”
士郎一听挠了挠脸颊:“这个啊..我确实与Saber签订了契约,但是御主也好,圣杯战争也罢,详细的事情完全不清楚。”
神父了然,明白问题确实很严重,于是再次向凛确认了一遍,答案也是一样的。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神父不知为何感慨了一声,接着很开心的笑了,随即给士郎详细解释了圣杯战争的规则..
片刻过后..
士郎也对圣杯战争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和先前从凛那边听来所推测的差差不多。
简而言之就是七名御主与从者在冬木市进行厮杀,最终获胜者可以得到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
而这个过程还是圣杯自己选择的?被圣杯选中,然后为了得到它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果然有些离谱..
可Saber的存在无疑证实了这点。
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想知道的是:
“别的姑且不论,就说最后只能选出一名持有者..我没法接受必须杀掉其他御主这点。”
凛一听立马表示御主没必要杀掉其他御主,这只是对方的误解罢了。
士郎一愣,可刚刚神父不是说互相残杀吗?神父还点头附和了一遍。
凛见状瞪了对方一眼:“绮礼你闭嘴\/听我说,在这个城市传承下来的圣杯其实是灵体。
所以它并不是实物,要通过特殊的仪式进行召唤,也就是说只能通过降灵的方法召唤。”
靠她们这些魔术师也能召唤出来,但圣杯是灵体她们就触碰不到。
听到这士郎就明白了,所以才需要能灵体化的从者?
凛颔首:“没错,说白了,圣杯战争就是要通过消灭除自己从者外的其他从者,所以没规定必须杀掉其他御主。”
士郎心里瞬间复杂成一团,亏他来的时候还在那想,该怎么办呢..
这两人都是腹黑吧!?
难怪师出同门..
总之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绮礼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于是向士郎问了几个无聊的问题。
他能打败自己的从者吗?
他比从者优秀吗?
思绪到这就已经明了了。
既然用从者很难打败从者,那应该怎么做?答案自然是..
如果没有御主,那从者就没法存在,这样一来,这场厮杀的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人命,这不可避免。
除非参与者对圣杯都不感兴趣..
可若是从者被解决了,那御主是否就没有价值了?
答案是否定的,只要令咒还在,御主的权利就还在,存在期间与多少从者签订契约都没问题。
而且失去御主的从者不是立刻消失,直至存在体内的魔力耗尽才会消散。
也就是说,身为御主的危险性正在不断提升,士郎沉默了许久,顺带还得知了圣杯战争不止举办了一次。
其中逝去或是受波及到人又会有多少?
本以为教会不会让圣杯落入坏人手中,但神父表示他们对后续的事情一概不问也不会干涉。
那岂不是说会有更多人因此受难吗!
思绪到这,脑内闪过月下那驼着背的身影,士郎心中就有了一个决定..
绮礼见对方一直沉默着,便下了份猛料,说十年前的事情和圣杯战争也有关系。
这瞬间..
曾经的回忆涌上士郎的脑海。
地狱般的景象、从废墟中救出他不断庆幸着的男子、曾经的..家?
这单个字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在神父和凛担忧的神情下,士郎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面对凛的关心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接着询问了关于上一位获得圣杯者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收获,同时还得知了绮礼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考虑的如何了?”闲谈结束,绮礼向士郎询问道。
“啊..我要作为御主战斗,十年前的火灾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了...圣杯战争也是!”
士郎眼神坚定道,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面对他的回答,绮礼露出满意的笑容:“既如此,那就认可你是Saber的御主,于此刻,受理本次圣杯战争。
自此,直至御主只剩下最后一人为止,允许在这个城市内进行魔术对战,遵从各自的荣誉,尽情争斗吧。”
凛与绮礼最后闲谈了几句,便带着士郎离开了教堂。
途中,士郎感觉到背后的视线,疑惑的转过身就见其一下子来到自己身后,吓得他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怎..怎么?”
神父嘴角微扬:“愉悦吧少年,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士郎很是不解,凛已经走出了教会。
“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没有明确的恶,你的愿望就无法实现,就算那是你无法容忍的事物,但正义的伙伴需要恶的存在。”
神父似乎知道些什么隐秘,但他显然错估了一点..
兴许这确实让士郎呆愣了一瞬,可终归没有触及深藏于心底,早已忘却的愿望。
可不得不承认,这话还是有点点道理。
卫宫士郎这个人类所持有..不,是继承来的愿望,和最丑恶的希望别无二致。
想要守护什么的愿望,同时必定意味着期望有什么能来侵犯。
“你..”士郎眼神有些凝重,他可不记得自己印象中有神父这个人存在。
可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情况呢?
正义的伙伴什么的..
神父的笑容突然消失,似发觉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士郎也没继续停留,转身走出了教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