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稀薄。
京都外的一座深山里,AK-47的枪声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轨迹。
眼看着钟离亭如鱼得水,宋君言吩咐狙击手道:“干掉谢亭!”
隐藏在远处树上的狙击手们,手中的SVd发出一声声低沉而有力的轰鸣。
子弹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轨迹,精准地穿透过人群直击钟离亭。
“先生!”
温书画冲到钟离亭身后,子弹打在左肩,瞬间就染红了衣衫。
宋君言占据了绝对优势,看着逐渐落了下风的钟离亭道:“你要是愿意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放了他们。”
“我没事。”
温书画捂着受伤的手臂,靠近钟离亭道:“先生赶紧离开。”
“想走?”
宋君言冷哼一声,“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
钟离亭看着躲在人后的宋君言,冷冷道:“你诱计我过来,难道就这点手段?”
“你······”
“所有人,集中火力对付谢亭!”
直升机上不断地有人跃下加入战斗,温书画看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愈发着急起来。
“先生,不能再耗下去了。”
钟离亭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君言,握着枪的手紧了紧。
宋君言步步紧逼,今夜如此好的机会,他势必要将人杀了。
“你还要负隅顽抗?”
钟离亭看了一下山下依稀可见的灯火,笑道:“你怎么知道负隅顽抗的不是你?”
他负隅顽抗?
宋君言只觉得可笑至极。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话音刚落,一队越野车驶了上来。
司空遥手持mp5冲锋枪,身影如猎豹般敏捷,在人群中穿梭着。
“遥遥!”
钟离亭欣喜地往司空遥身边靠,“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宋君言打死了。”
匆匆将人打量了一眼,司空遥眉头微皱:“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
宋君言看着两人凉凉道:“两位可真有闲心,还有心情在这谈情说爱?”
钟离亭看了一眼宋君言:“怎么,你这是恼羞成怒吃醋了?”
宋君言被噎了一口,略带怜悯的看着钟离亭:“你真的了解司空遥这女人吗?”
“她是我的女人,你这话问的好没道理。”
上一世,他确实不了解司空遥。
但这一世,没人比他更了解司空遥。
“是么?当初要是没她的默许,我根本没机会对你下手。”
钟离亭沉默。
司空遥低着头,不敢看钟离亭。
宋君言戏谑地看着两人。
就在宋君言得意忘形之际,司空遥直接对准人扣动扳机,子弹正中对方右胸。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自己敢做,还不让人说吗?”
捂着流血的伤口,宋君言怒吼:“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双方混战,司空遥猛地一滚,在子弹擦过耳边的同时换完子弹干掉几人后迅速换了一个目标。
火光四溅,烟雾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
眼见司空遥的人占了上风,直升机上放下了几根绳索,宋君言在保镖们的掩护下被拉了上去。
“遥遥,有没有事?”
钟离亭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人,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紧紧拉住对方的手,满脸忧虑地上下打量,将人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司空遥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变得苍白无血,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滚落下来,说句话都显得十分吃力。
司空遥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地靠在钟离亭怀里:“我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
钟离亭一脸紧张:“肚子疼?”
说着,伸手轻轻摸上司空遥的腹部,却没有摸到任何伤口。
司空遥虚弱地笑了笑:“可能来月经了。”
钟离亭微微皱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相信司空遥的判断。
“我们早点回去,找杰森看看。”
司空遥点点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缓缓脱离,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钟离亭将司空遥抱上车后,转头对书墨说道:“书墨,你在这里清扫现场,我带遥遥先回去。”
书墨应了一声,钟离亭带人离开了现场。
一路上,钟离亭见人紧闭双眼,似乎十分痛苦,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突然感觉抱着人的一只手湿漉漉的,粘稠滑腻的厉害,整个车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钟离亭心下一慌:“遥遥,有没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俯身将脸贴向司空遥的额头,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
“遥遥,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没有中弹。
司空遥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估计是痛经,别担心。”
钟离亭眉头紧皱,心疼地看着人,“你忍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司空遥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城堡里车子直接驶入,钟离亭抱起人对等候在一旁的杰森道:“你快看看。”
杰森看了一眼司空遥满是鲜血的下身,对一个女医生道:“你检查一下,我怀疑是流了。”
钟离亭看着两人面色沉重,问:“很严重?”
他是听说过女生痛经严重的,只是,这血也太多了吧。
刚刚车上一摊血,他的身上也都是血。
杰森没有检查,也不好妄下结论对赵管家道:“你先带先生上去清洗一番,待会也好照顾人。”
几个医生都面露凝重,难不成是什么不治之症?
钟离亭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心慌的厉害。
刚刚被宋君言的几个狙击手瞄准脑袋,他都没害怕过,还能淡定从容的开枪杀人。
他从没想过,没有司空遥的日子该如何过。
回想一下这阵子司空遥确实很不对劲,嗜睡得厉害。
以往每天都会固定运动,这都几个月不曾运动,他只当人是天气太热犯懒。
他问过很多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司空遥每次都是说没事。
难不成司空遥早就知道了,却故意隐瞒了他?
钟离亭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烦躁得不行,恨不得杀几个人来泄愤。
刚刚宋君言的话都没让他生气,但若是司空遥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自己,他可真生气了。